侯音二话不说就放几人通行了。
张嶷赶紧上了马车,跟李遗一起离开。
等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李遗和张嶷还在想着下一步怎么办的时候,杜度下了前面的马车,跑了过来。
“两位,听说你们同伴身体有恙,可否让我帮着诊治一番?”杜度对二人说道,“我虽然才疏学浅,但是我老师仲景先生到底是一代名医,治病救人也正是本分之事!”
李遗笑道:“不劳杜兄,这人只是昨夜赶路之时,偶感风寒,现在已经睡下了。”
话音刚落,被李遗用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邓艾竟然又开始使劲动弹起来。
李遗这个尴尬。
张嶷对着李遗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要不就不要这人了吧,反正又不是马钧本钧。
李遗摇了摇头。
邓艾怎么可以轻易放跑呢?
就算杀了也很可惜。
因为此时的邓艾在曹操这里过得生活很惨,而且出头无望。若是就这样下去还要等二十年才能得到司马懿的垂青。
邓艾自己肯定也是有所不满的。
看后来邓艾对司马懿一家忠心耿耿,而不是为曹氏尽忠,就知道邓艾对曹家的失望。
此时还没有司马懿这个“伯乐”的出现,只要让邓艾见到诸葛亮或者是刘备,那不就是凭空又多了个大将之材?
但是杜度就在眼前,这可该怎么解释呢?
没想到杜度却笑着说道:“两位与我等四人相交甚是亲密,但是没想到还是有秘密在此。”
“两位放心,我们早就看两位说起曹家之时,面色很是不屑。我和几位师兄说要投奔刘皇叔之时,二位都是有高兴之色。”
“二位亲刘厌曹,正是与我等一致。”
“你们就算是在曹操这里做了什么,我们也是你们可以绝对信任的人。”
被子里面的邓艾一听这话,马上就不再挣扎了。
这还折腾个什么啊?曹军大将侯音明明知道有问题,还自己主动放李遗等人离去。现在这几个同行之人也是明显的维护绑自己的两人。
有那折腾着想被救走的工夫,还不如躺下来睡大觉呢。
李遗这时候见邓艾不再折腾了,杜度也敞开天窗说亮话了,便对杜度抱拳笑道:“倒是让几位见笑了,我还以为我们掩饰的很好,没想到你们早就有怀疑了。”
杜度笑道:“行医之人,对眼前之人的气色,说话时候的情态都很是敏感的。你们两个还这么年轻,城府还不算深。”
“再说了,你们与我们四人打交道这么多天了,一直都没有见还有第三人出现。现在却突然多了一个人,还千方百计地逃避曹军的检查,你们若真是房陵蒯太守的亲信之人,也只是去许都做点儿生意的,又何必如此呢?”
“我和几位师兄也都是亲刘之人,两位小兄弟早就应该知道的,这又何须多心?”
李遗对杜度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开诚布公吧!”
“在下李遗,现在忝为刘皇叔帐下司金校尉,兼任劝农校尉。这位是张嶷,字伯歧,任益州府从事一职。”
杜度又惊又喜:“我们几人要去投奔刘皇叔,没想到你们这就从天而降了,这可真是有缘分啊!”
说着又问李遗道:“这被中之人,到底是你们的同伴,还是仇人?”
“若是同伴,你们不愿意让曹军看到,那定然是刘皇叔帐下名将。若是仇人,能让你们奔波这么远,假扮商人来到许都,那也定然是恶名在外的!”
李遗对杜度的脑洞很是惊讶。
确实,如果不是李遗知道邓艾后来的成就,是绝对不会冒险绑回去的。除非真的是杜度说的要么同伴、要么仇人。
但是眼前还真就是第三种情况了。
李遗掀开被子,露出了里面被五花大绑的邓艾。
“我们本来是要来找一个叫马钧的小吏的,但是误抓了此人。此人有口吃,我怕他泄露了我们的行踪,又想着帮他治疗口吃,当时我们急着赶路,就只好行此下策了!”
邓艾睁开眼睛,使劲瞪了瞪李遗。
有你这种治疗口吃的?
杜度说道:“没想到小兄弟你冒险出来做事,还在想着顺便行善,帮人治疗口吃,倒真是侠肝义胆!”
又对邓艾说道:“你到底是怎么得的口吃?说来听听。”
“只要不是先天性的喉舌之处的缺陷,我们几个都可以帮助调理个**不离十。”
张嶷解开邓艾的一只手:“看看,你还瞪我们?若不是我们请来杜兄这样的名医,你恐怕要口吃一辈子了!”
邓艾冷哼了一声,伸手在旁边的水碗里面沾了沾,又在厢壁上写了几个字:“什么名医?”
杜度拱手笑道:“在下杜度,和前面马车上的卫汛师兄,都是张仲景先生的徒弟。还有两位分别是吴师兄、樊师兄,都是华元化先生的高足。”
李遗对邓艾说道:“张先生和华先生都是名满天下的名医。”
“你不会不知道吧!”
就算张仲景一直在南方,那华佗的名字,邓艾也肯定是听过的。
曹操要治疗头疼病,就只有华佗有把握能治好。
邓艾听说都是名医弟子,倒也没什么抗拒心里了。若是能治疗好口吃,那他肯定是愿意的。
李遗取下邓艾嘴里塞得破布,说道:“眼下正是治好口吃的好机会,你可别在大声咋呼了,万一我们被曹操的人发现,就只能丢下你逃命了。到时候你的口吃就没有人能治好了。”
“你总不会还想着,带着口吃的毛病,在曹操这里继续苦熬下去吧?”
邓艾总觉得这个李遗说话气人,翻了翻白眼。
杜度说道:“请把嘴张开,舌头伸出来,让我仔细瞧瞧。”
邓艾照着杜度的话,张开嘴,伸出舌头来。
杜度看完之后,又询问了几个问题。
邓艾结结巴巴地回答了一通。
杜度说道:“你这口吃可以治疗,但是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另外我们一直在赶路,也没有药材,更没有治疗的场所。”
李遗笑着对邓艾说道:“那怎么办呢?士载兄,你要不就老老实实地跟我们一起去西川吧。”
“在那里,杜兄他们几位可以好好帮你祛除这个痼疾。”
“我家刘皇叔和军师孔明先生也都是爱财之人,你身负大才,定能受到重用。”
“此外,你不是还缺少枪法的指导吗?我表叔马孟起,我师父赵子龙,那可都是当世枪法大家。”
“你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