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轲活捉了闽浙总督季芝昌,也试验出了自己操纵这种长距离捉人绳兜的极限。
这个极限目前是六个!
不管怎么说,终于捉住了清军最大的头,也是两河战役开战以后,活捉敌人最高级别的大官,还是值得高兴一下的。
百忙当中,麦轲扥出三瓶八十度,和小刀锋利一人一瓶喝了!
还有一瓶,给了云豹。
如果把它给忘了,它不会提出抗议,但是它那幽远的眼神,盯得麦轲比挨一顿抱怨还难受!
因此,麦轲现在每逢喝酒,就不敢得意忘形,必须牢记旁边还有一个位老朋友,在那里瞪着两只灯泡般的大眼,注视着他。
云豹那种想喝酒的盼望,更是如同长江大河之水,滚滚而来。
在他们喝酒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在靠近西部边缘地带,有一小队骑兵,大约有一百人左右,突然暴起,也没有伤人,只是往西飞奔而去。
那边的天军本来就不多,所以也没有办法把他们一举拦住!
逃跑的人沿途受到一些拦截,大约有一半人被拦住。
被拦住的人,眼看不能逃脱,就使用以命换命的方式,意图和拦截的人同归于尽!
天军虽然人人悍不畏死,那也要看有没有死的必要!
这个时候,已经大获全胜,跑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有必要跟他们死磕。
这样一来,被截住的这些人,不但把天军的攻势挡住了,而且最后还扬长而去!
麦轲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喧哗,但是也没有予以重视,他急着去审讯季芝昌呢。
跑掉一些小小不言的虾兵蟹将,他自然不会在意。
除了跑掉的那不到一百余骑,所有的十万逃兵全部被擒获!
这是天军空军又一个丰硕战果。
留下一半人处理这些俘虏,麦轲带领另一半返回肃迁,那里才是处理后事的重点地区。
估计起来支援的四大兵团,加上守城的李秀成兵团,还都在忙碌,一百万人清军,别说抵抗,就是老老实实地任凭处置,也要花二三个小时。
不过,麦轲是不管那些事情的,他要做的就是审问季芝昌,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掏出点有用的的东西来。
这可不仅仅是关系到这个两河决战,还关系到将来直捣季芝昌的老窝。
麦轲借用了李秀成的指挥部,反正他在外面忙,也不用这个地方。
一路上,为了押送方便,麦轲一直没有把他从捕捞他的时候用的绳兜里放出来,虽然没有什么难受,可是也失去了普通人应有的自主权,干什么都需要批准。
最难受的是觉得受了屈辱,这个比打他一顿都难受。
所有,进了屋,去除了绳兜的束缚,让他坐下,请他吃四季水果,喝生命河水,他都一言不发,怒气冲冲!
虽然坐下了,但是对麦轲没有任何感谢的表示,甚至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麦轲知道自己把他的大军给灭了,又把他的追兵也赶尽杀绝了,甚至把他自己也活捉了过来,这样的连番受气,搁谁谁也会生气。
所以麦轲表示很理解,而且对他的反应也予以容忍。
容忍不是认为自己容忍的人或者事件是对的,而是忍耐,甚至是承受委屈和损失。
麦轲的容忍,为的是,让季芝昌顺顺气,听自己的话能听得进去。
看到自己的努力收效甚微,这个季芝昌既不开窍,也不是说话,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有正眼看麦轲一眼!
麦轲也心里有气,两军开战,各为其主,你技不如人,吃了败仗,怎么怪得了别人?
我也不是没有你就吃不下饭!
我做到仁至义尽,该说什么都告诉你,如果你还依然故我,那就对不起了,天国监狱里面数数去吧!
不过,麦轲至此,也有点疑惑,这个家伙怎么说也是饱读诗书,富有官场经验,为人处事圆润平和,现在怎么这样?
不过,麦轲这种怀疑只是一闪而过,更多的认为那是由于震惊、愤怒、憋屈等情绪共同作用的结果。
于是,麦轲也不管他是否能听进去,自顾自地就开讲!
“天军优待俘虏!不管是高高在上的总督,还是在最底层的普通士兵,都会受到优待,也就是治病救人、丰衣足食这些。
“如果是投降天军呢,天军热诚欢迎!从投降的那一刻起,你就是天国的一员,可以享受天国独有的特权!
“比如说,你可以免费得到一套房子,里面各种电气化设备齐全,所有日常用品都可以按需分配,各取所需!
“在人际关系方面,大家都是弟兄姊妹,可以彼此帮助,彼此服侍,最基本的原则是位弟兄舍命,如同救主耶稣那样在十字架上为众人舍命。
“在这样的人际关系方面,再也没有惯常的那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也没有那种占别人便宜,甚至图财害命的事情发生。
“最重要的是,人人不但有今生的喜乐,还有永生的盼望!
“反观满清呢?他们从建国到执政,都是依靠镇压手段,对内**,对外软弱;现在已经在军事上连连失败,彻底灭亡指日可待。
“对一个没有指望的满清来说,聪明人不应该和它一起走绝路;况且你作为总督,已经尽了你的那份力,可以无憾了。
“现在,是你可以做点什么的时候,比如号召你的旧部投降,这对他们也有益处,反抗是没有用的,是自己找罪受,所以,你如果劝阻他们,停止继续与天军作对,减少他们的痛苦,也算你作为他们的头领,为他们做了一些有利于他们的事情。
“当然,你可以把你掌握的一些情况,告诉我们,帮助我们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你说的也许帮不上忙,但是代表了你的心意,却肯定能帮上你自己的忙的。”
看到自己的唯一听众面容有些耸动,麦轲心中一喜,唉!唱独角戏也挺难受的!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季芝昌总督?”麦轲问道,赶紧的,不能错过。
“谁是季芝昌?”季芝昌面带笑容,缓缓而言。
难道你不是?麦轲猛然想到一种可能,怪不得从一开始就产生了一丝疑惑!
“你是假扮的?”麦轲脱口问出!
“什么假扮的!我就是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季芝盛!季芝昌是我哥哥,比我大半个小时!”这家伙还真是实话实说。
他还有一个原则,我可以不说;要是说的话,肯定是实话。
随后,他就告诉麦轲,他和哥哥季芝昌是双胞胎,二人长得极其相像,除了及亲近的家人以外,谁也分不清二人谁是谁。
而且这当弟弟的一直就跟着哥哥,代替哥哥处理各种具体事务,所以在季芝昌的办公处所,整天忙着干活的反而是这位弟弟。
“那么你哥哥哪里去了?”麦轲急忙问到,误中副车的感觉让麦轲非常郁闷!
“他呀,具体去哪里了我还真不清楚!一般情况,我们哥儿俩不会同时出现在一处,因此,我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干什么。”
看到麦轲不满意这个答案,季芝盛补充道:“我估计,他是跟着逃跑的那百八十人一起溜掉了!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想办法回来救我;我知道他现在肯定没有死,也没有受到禁锢。”
看麦轲还在那里皱眉,季芝盛反而开导起他来:“麦轲是吧?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想不想听?”
好奇宝宝最喜欢听故事,闻言喜道:“想听!你快说!”
季芝盛暗笑,面上平静地说:“其实,你逮住了我,而不是我哥哥,是你的幸运!不信?我给你说说原因。”
“快说说!”麦轲作为一个好听众,绝对够格。
“好!首先,这个大军的日常事务都是我管的,我大哥只是一个甩手掌柜!你捉住他,他也不知道这些具体军务,他不知道,能告诉你什么?”季芝盛信心十足地说,一看就是有丰富的本钱的样子。
“果然有理!我果然幸运!”麦轲立刻同意,不过他心里有数,哪里是我的幸运,明明是神让万事共同效力!
“第二,这个是最重要!你知道我和大哥最重大的区别是什么吗?就是他特别古板,我相当灵活!你刚才这番话,如果是我大哥听了,他一定是无动于衷,继续他的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我呢,你虽然不是对我说的,可是我深受感动,否则,你认为我堂堂季芝昌总督,会和你说这些隐秘吗?
“额,哪里不对?对了,忘了在‘季芝昌总督’后面加‘的胞弟’三个字了,呵呵。”
麦轲哈哈大笑,这哥儿们也忒逗了!估计过往没少干那些拉大旗作虎皮的事情!
也许这个假总督比那个真总督作用更大,至少这个好说话!
麦轲还真怕遇到那种闷嘴葫芦,你说了千言万语,他一句话给你否决了!
然后又是你唱独角戏的时间,根本不知道路在何方!
于是,下面这一段时间,二人就一起嘀嘀咕咕,有话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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