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柯斗住六爷,同时也牵制住了摄灵,让着两个偷袭劫营的灵魂人物无暇他顾。
而其它战场,清兵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
首先是后面来的清兵,本来应该是摄灵率领,由于六爷需要拯救,否则就会被麦柯生擒,把摄灵给牵制了过去,没有脱身可能。
这剩下一个副手,就是新科蛇大,在那里统帅。
如果遇到一般人,他还能够有所作为,可惜的是,他遇到了张远。
张远身为天军三军总司令,同时也是原来特种兵的天然大哥大,只比麦柯略逊一筹,但是比起别人来,他无论是武功,还是战略指挥,都是庞然大物、压倒一切般的存在。
开展以来,他一直坐镇总指挥部,没有机会身临第一线,真刀实枪地干上一仗,谁让他碰上了麦柯呢。
这小弟可是猴子屁股坐不稳的!
而且要说随机应变、没事找事的本领,张远对上小弟麦柯,还真得说是甘拜下风。
所以,他就不和他争了,就给他来个稳坐中心,八风不动!
可是今天,感谢那个六爷,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想来个风高月黑杀人夜,给他送来这么一个机会,让他亲自上马杀敌!
他当时就做了决定,什么时候逮住这位六爷以后,亲自满上好酒,敬他一杯!就是为了感谢他今天的送货上门。
那个蛇大,能当摄灵的首徒,绝对也是出类拔萃文武双全的人物,掌控这着自己的这一路人马,小心谨慎又勇敢果决地前进!
他心里又紧张又兴奋,甚至有点志得意满!
老大走了,把这一路交托给他,正是他建功立业的机会!
他也和张远的心思类似,是谁捣蛋把老大搞走的?有机会一定要感谢他!
张远今天拿了一杆大刀,是关羽关老爷用过的那种青龙偃月刀,重量在六十斤左右。
他的武功也是全面手,这些常用的兵器也是拿起来就能用,他的惯用兵器,实际也和麦柯一样,是两柄九节鞭,但是他动手很少,就没有如同麦柯那样,带在身上。
因此,他出发之前,顺手抄起了这柄青龙偃月刀。
这个蛇大,本身就是身体柔软,可以大幅度折叠,三百六十度没有问题,七百二十度都轻而易举。
跟他的体质匹配,他的兵器也是一根软鞭,长达两丈!
耍到兴头,连人带鞭,可达三丈,常常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现在这两个人就在各自的兴奋和梦想中不期而遇了!
对方就是我的垫脚石!过来让我虐!
二人心往一处想,立马就行动起来。
蛇大一上手,就是最拿手的一招!
软鞭扽的笔直,人也捋成一条直线,竟然三丈多长了!
张远听得风声飒飒,外带一股刺鼻的腥气,不由的环眼圆睁,浑身警觉,注意力提到百分之百!
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一个刀花挽起,横亘当胸,啪的一声,挡住了软鞭直射之势!
蛇大的软鞭和他的身体顿时一软!
强大的反作力,沿着软鞭直接进入蛇大的身躯。
蛇大顿时感到浑身发麻,就要收缩伸展出去软鞭和自己身体,赶紧后退。
可是,晚了!
张远一击出手,岂能再给对手缓气的机会!
只见他刀花翻滚,唰唰唰刷,连着三番,就是十二刀!
十二连环刀结束,只用了一秒钟!
再看蛇大!
那里还有蛇大!
蛇毛都没有剩下。
只见刚才拉直足有三丈的人鞭一体,变成了十三段,整齐地摆在了地上。
开始的九段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刚才的活灵活现,已经归于无有。
后面的四段,还是微微地痉挛,表面在一秒钟之前,这些段落还是活物,现在还只有一点点生命的余韵。
久不出手的天军总司令,威风不减,只一刀,就把对方一员绝顶级别的大将斩杀!
这也是事有赶巧,如果不是蛇大脑抽,自己把自己拉成一条直线,张远也不可能那么方便地斩蛇段!
如果不是张远顺手操起一把青龙偃月刀,他也不能如此痛快地连斩十二刀,连人带鞭全部斩得如此利索。
比如说,他要是用九节鞭的话,等多就是把蛇大打得痛不欲生、抱头鼠窜,也万万不能杀死这个蛇大。
其实就是把他一刀两段,他也依然不会死掉!
张远一刀建功,后面的大队天军将士一声响彻云天的大喊,一齐杀了过来!
他们可是带着满腔的怒气的!
为什么有怒气呢?
因为他们都是被打搅了好觉,匆匆爬起来的。
几万人的下床气,岂能小看?
于是这些清兵就无缘无故地被当成了出气筒。
甫一接触,就成了一面倒的局势,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人人恨不得长出四只脚来,跑得越快越好,逃得越远越好!
后路清军溃逃,同时影响了其它四路用来呼应南北主攻的清军。
他们对面的天军同样强劲,如果主攻不败,他们还能坚持一阵;现在主攻方向首先溃败,他们即使胜利也都没有了意义。
何况他们也根本胜不了!他们对面的天军,哪一个不是如狼似虎?
在他们面前,这些清兵就像一只瘦弱无助的小羊。
不能打了,跑!
这是四支助攻清军的统一心声!
于是,这些夜袭部队随着后路清兵狼狈回逃了。
一见到这个局势,六爷就是再勇猛,也是没咒念了。
虚晃一枪,打马败回。
剩下的黑衣人、还有摄灵,在后面死战,才挡住了麦柯属下追击的步伐。
他们还没动手呢,那些软蛋怎么就跑光了?
于是,揪住他们的尾巴,同时也抓住这最后机会,才算稍微舒缓了自己的一些郁闷。
六爷劫营,功败垂成,幸亏有摄灵和他的那些黑衣属下救援,才逃命成功,回到怀北城中。
他劳苦了半夜,已经非常疲惫;他又没有麦轲那种几天几夜不休不眠的本事,只好躺下休息。
可是,本来就又困又乏,非常想睡,就是睡不着。
他辗转反侧,思绪万千,劫营失败和以前的失败,走马灯一般,在他面前飘过。
睡不着,他索性站了起来,到屋外走走。
事有凑巧,六爷刚出来,对面的房门也“嘎吱”开了,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接着微弱的星光,六爷看出那是四哥,如果不是他学武之人,视力超好,他还真看不出来是谁。
他上前几步,打个招呼:“四哥!如此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
咸丰回道:“六弟还不是一样!你半夜出战,甚为辛苦,也早点休息吧。”
“我躺了一会儿,总是心事联翩,难以入睡,故此出来走走,四哥先去休息,容小弟稍稍排遣一下。”六爷随口说道。
“既然如此,不如你我兄弟来我屋内,小酌两杯,如何?”咸丰邀请道。
“四哥有此雅兴,小弟岂可拂意?自当从命。”
六爷也有此意,就去了四哥的房间。
非常时期,皇上的一切衣食住行全部从简,所以这个房间也基本上和六爷的那个一样。
但是,皇上还是与众不同的!
他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内室,内室是休息的,外室则是会客的。
现在,哥儿俩就在坐在外室,一个简单的桌子旁边。
这时候,一个娇俏的身影过来,手里端着一杯茶,放在六爷面前,说道:“六叔叔请饮茶!”
原来这是咸丰在出征的路途上新纳的妃子曹飞燕。
此事办得大违礼法,还好,那些老顽固没有在眼前,否则他们见到咸丰就得进谏,不听就不停,难保还出现几位死谏的。
咸丰即使再铁心纳了这个女人,逼死大臣的事情,他还是不敢做的。
估计,到最后还是打发了她了事。
再有,这个曹飞燕,虽然贵为妃子,却对各位大臣很是敬重,每次大家有事和皇上见面,她都要拿出茶水招待。
这也没有办法,咸丰除了曹飞燕,没有第二个在他左右伺候饮食起居了。
大家都对他好感有加,自然也不会反对他,倒觉得曹飞燕和皇上是难得的患难伴侣。
六爷也是一样,虽然对四哥不太心服,对这位新纳的妃子还是敬重有加的,心里认了她这位皇嫂。
“多谢皇嫂!”六爷赶紧站起来致谢。
“自家人,不必多礼!叔叔深夜杀敌,劳苦功高,保护你四哥和小妇人的安全,敬你一杯茶是应该的!”说罢,微微一礼。
六爷心中暗赞,瞧这话说的,听着就让人产生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咸丰旁边微笑颔首,看来颇为赞同自己的爱妃。
曹飞燕转过头来,问咸丰:“皇上也要喝吗?还是一杯开水算了吧?否则又是一也没觉。”
咸丰说:“本来不劳爱妃起来;就是一杯白水吧。”
二人坐下,叹息了一番,这次夜间劫营,不但没有成功,反而损兵折将,突围的希望更加渺茫。
二人做了一会儿,咸丰拿出一封信,对六爷说:“不行的话,就在这个方面作作文章吧!”
随后,二人一番小声计议,然后一齐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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