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们聊聊。看你那么喜欢燕京楼的饭菜,想必你也是来自北经?”二叔坐下后问道。
“对!我从小到大,都在北经,只是这些日子出了趟远门。昨天晚上见到道地的家乡风味,才不禁胃口大开,大快朵颐。”
“果然如此。看来我们是老乡啦。”二叔一面继续套近乎,一面心里对面前这位吃货吐糟:“你似乎对什么饭都能大快朵颐才对吧?今天早上的那些饭,可算不上北经风味。”
“二叔,我是晚辈,也叫您二叔好啦,您既然是北经人,怎么在这里扎下根了?”陈宇程还真想知道这里的故事。
“好,你就叫我二叔吧,我就不客气了。为什么到这里来,为什么在这里生根,这个要从两方面说。也是说来话长。二叔和你有缘,今天就跟你讲讲古。”
接着就把落家的落叶开花家族战略方针讲述了一遍,同时,穿插进异族侵略的国家大事变迁,以至于落家他这一支的祖上迁移到了这里,一直到了他这一代。
接着他也讲自从来到这里,世世代代如何克服困难,站稳脚跟,生存下来,并有所发展的。那真是步步惊心,惊心动魄,稍一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别说犯了大错,就是力量稍微消弱,也会被周围时刻窥测的敌人群起而上,分而食之。
成宇程听罢,不禁肃然起敬。他端起一杯茶来,双手捧起:“二叔,请接受我对你和你历代祖先的敬意!”说罢,一饮而尽。
喝完坐下,心情依然不能平静。
他来的时候,麦轲已经和他简单介绍了这次出兵安南的原因和目的。此次远征,不就是要解救这些被欺压的同胞吗?这次远征的最终目的,不就是消除那些可能伤害我们同胞的重大因素吗?
而要说做些事情心情最迫切的,就属这些多年华侨,想彻底解决问题的,也是这些已经在这里生根开花结果的同胞。
既然如此,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既然目标一致,我们没有必要冲突!至于这个城归谁管理,只要在华汉人手里,还真算不上是大问题,甚至不算问题!
二叔提起这些往事,也是心潮澎湃。虎狼群众,生存已经非常困难,何况还能发展壮大,虎口拔牙,夺得一座中等城市。
而且这座城市,其重要性,还真不是规模大小所能体现的。关键是这座城市的地理位置比较紧要。如果把这座城市封锁,就整个卡断了安南南北的交通,两边相通,除非走海路,或者从老涡绕道。那可不是简单地增加几倍路途的问题。
所以,这里地处南北要冲,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在海路充分开发和利用之前,这种状态会一直保存。
也就是说,骆家的祖先,具有敏锐的战略眼光,已经先期为今天远征军的目标打下了一个基础。是大有功劳的,即使从远征军立场,也要给与肯定和奖赏的。
问题就是如何把现在对立的状态改变为合作,甚至合二为一。
陈宇程立即意识到自己处于一个非常关键的位置:他是最有利把这个转变实现的人。
于是,他一边继续和二叔对话,一边向麦轲请示,要求允许他在对话过程中,透露远征军的计划和目的,力求达成合作,甚至与远征军合并。
麦轲一直紧密地跟踪这里的进程,主要是关心陈宇程的生命安全。他相信,凭着十一哥的本事,一般的武功对话,十一哥都能应付裕如,问题是不知道来点什么邪招、歪招,暗招,估计十一哥就难以保全了。
与二叔的谈话,麦轲也是全程紧跟,对付这些年老成精的人物,麦轲更是谨慎。不过,他有一点比较放心,就是这些老一辈做事比较慎重,考虑问题周全,不会蛮干。
到现在为止,他也非常感佩二叔一家艰苦卓绝的抗争历史,而且挣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这样的人,别说作城主了,做皇帝都回事好皇帝。
于是已经十一哥要求,麦轲立即同意了,并且授权给他灵活掌握;不管答应了什么条件,都有麦轲的全力支持。
随后的谈话就变成了朋友之间的聊天,二叔也对陈宇程越来越喜欢,觉得这小伙子无论从胸怀上,还是从知识上,都远胜他所见过的任何年轻人,而且强过绝大多数中老年人。
甚至强过自己的侄女——现任城主落青峰。随后,他心里就越来越强烈地聚起了一个念头:这孩子真是青峰的良配!
心里有了这个念头,话题就转向了另一个侧面,家庭出身啦,年龄啦,婚姻状态啦,几个小孩啦,都统统问个一清二楚。
陈宇程一边恭敬地回答,一边心里郁闷:这都是怎么了,同样的问题一天就被问了两次?他实际上没有记清楚:上次彩峦问他的时候,并没有问他的婚姻状态。
这些都问清楚了以后,二叔就正式向他伸出橄榄枝,说荣市现在还缺少一个副城主,问他愿不愿意俯就。
都说到这份上了,成宇程当然不能拒绝,就干脆地表示他愿意效劳,为当地华人的安全和发展作一点贡献。
二叔当下大喜,一边叫人去请城主过来,一边说明了目前的形势。说当务之急就是打退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敌人,不但十分厉害,而且特别顽强。
成宇程听到了这里,笑着说:“小侄不才,愿意把这个问题解决,作为觐见之礼,让两家化干戈为玉帛,谋求共同发展。您看如何?”
二叔瞪大了眼睛,一幅难以置信的神情,惊讶地说道:“果真能做到?”
“不敢说百分之百,百分之九十是有的。”陈宇程尽量保守地说。他心里有数,这没有任何疑问,绝对是百分之百。
麦轲的行事风格,他也非常清楚,为华人做事不遗余力,所给的绝对大于所要的。当然是在合理的范畴之内。
“有那么大把握?”一个声音飘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