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文复纵身一跳,踏上麦柯的肩膀,稳稳地站立在上面。对麦柯说:“好了,走吧。”
麦柯平地拔起,跳上了那道若隐若现的绳索,似乎是踏在上面行走,实际上并没有和它接触,只是顺藤摸瓜,看它通往何处。
文复站在麦柯的肩膀之上,双脚如同粘在上面一样,不管上身怎么晃动,脚却纹丝不动。
功夫不大,就来到了山顶的外侧。二人在大树的掩护下,偷眼向山顶的中心看去,只见那里有一个天然洞穴,正在有人进进出出。在朝向南面十里长滩之处,有人正在那里挥动一面绿色的旗帜。
麦柯不知道绿色代表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种颜色,夹杂在绿树丛中,很难识别清楚。尤其是在海滩那个距离,如果不是特别训练,甚至不知道这里还有个旗帜在挥动。
这时,文复已经从麦轲的肩膀上跳了下来,两个人小心地向那个山洞摸了过去,很快就到了山洞的外面,二人靠近以后,就站在那里不动。立刻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偷眼往里一看,看到里面有五六个人正在讨论什么事情。每个人都穿绿色衣服,尤其是中间的那位老者,更是浑身碧绿。
二人停止了观看,只是专心听他们说话。对于这种京族语言,麦柯就难以应付了,不过文复没有问题。他听了一会儿,就对麦轲述说了他所听到的内容,以及日常他们对这一带情况的了解。
自从麦轲光州收服了文复以后,麦轲就给他制定了称霸南洋的战略任务。从那以后,文复就利用手下海盗人员来路复杂的特点,让他们各自返回其所来之处,收集各种情报。因此,文复可以说对这里的情况非常了解。
原来这里聚集的都是绿叶教的徒众。洞中的人就是这个教的教主和长老。教主就是那个浑身碧绿的老头。老头旁边身穿杂驳绿色的人都是长老。
这个教崇尚绿色,认为绿色代表生命、代表生机、代表生命的来源,也就是他们崇拜的神祗。
教众从教主到一般的教徒都以衣色划分等级:碧绿的第一等;杂绿的第二等;紫色的第三等;红色的第四等,黄褐色的第五等,也就是最末等。
他们今天聚集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赶走法军。而赶走他们的理由很可笑——因为这些人衣服是蓝色。因为蓝色,在他们认为,是魔鬼的蓝色,是绿色的天然敌人。
而黑色,虽然也是不受欢迎的颜色,但是还可以接受,毕竟绿色一到夜晚,也只能隐身在黑色中。
本来安南的各级官府是反对绿叶教的,但是这次却对他们的行为表示了积极的支持,因为侵略者更加令他们难以容忍。
因此,他们这次在官府大开方便门的前提上,一开始就聚集了十万教众,其他的五万人还在继续赶来,达到了前所未有规模。
刚才他们通过旗语,通知各路大军,集中力量围攻穿蓝衣服的法军!而穿黑衣服的文复舰队只是被殃及池鱼。
如果他们撤离,估计那些绿叶教徒也不会追击他们;而拿破仑舰队呢,一旦逃跑,只能被追杀的更加厉害。
绿叶教教主和长老在这个山顶洞中聚集开会,指挥围攻法国舰队,而似乎防守很松懈,其实不然。山顶防守松懈,是因为他们从山顶到山腰不下了层层防御,简直是苍蝇都飞不进来。
而麦轲飞过来的路,本来就是绝路,那里只有绿叶教突然袭击的份,而不可能有人从那里攻进来。
那条绳索也只是指引一下小楼的方位,同时也可以拽动它通知山洞里面的人。刚才文复突然出手,根本就没有给那两个看守的人出手通知的机会。
然后,麦轲也只是把那根绳索当作顺藤摸瓜的藤,丝毫都没有触动,虽所以山洞里的人也没有察觉有人在窥测他们的老巢。
通过文复的综合介绍,结合今天到目前为止的发展,麦轲已经确定,如果端掉这个绿叶教的首脑机关,然后迫使他们停止今天的进攻,这场大规模的战头就能中止。而这种中止时符合双方的利益的。
如果继续打下去,联合舰队完全有理由使用重型武器,军舰上的那些舰炮可不是吃素的,而且整个十里长滩都包含在炮舰最佳打击范围之内。
说不定这些绿叶教首脑就是打着逼法军大开杀戒的算盘,以便激起更多反法怒火。
里面的教主和长老一个六个人,麦轲有信心凭着文复和自己对付他们,何况他们还在暗处,可以出其不意突然袭击。
麦轲做出了决定,对文复小声吩咐:“擒贼擒王!”
然后两人一边一个,猎豹一样窜进了山洞,文复用京族语言麦轲用法语同时喊:“不准动,举起手来!”
正面对着洞口的碧绿老人最先看到二人,听到喊话,保持不动;坐在他左面的一个身材比较魁梧的杂绿汉子,猛然站起,顺手抽出腰中的武器。
可惜他再快,也不如麦轲的暗器快,嗖嗖两枚如意珠,一中脖颈,一中手腕,立刻手松人倒。
坐在右手的一个家伙瘦得如同一只猴子,他身体没动,手却快愈闪电,从腰带中摘下一只弓,搭上小巧却剧毒的药箭就要向麦轲射去。可是他忘了进来的是两个人,早有文复盯着他呢。
他拿箭的手刚搭上弓弦,一把飞刀无声而至,连微小的声音都没有出,他搭箭的手连同弓弦一起断落,掉在地上。
其他三个长老虽然保持安静,麦轲也没有冷落他们,也是一人一枚灵意珠,让他们昏睡过去。
随后二人大步上前,一人抓住那位碧绿教主的一只胳膊,说到,你只要老老实实配合我们的指令,保你性命无忧。
那老人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其他人,问:“他们呢?”
“他们也一样。不但是他们,所有人都一样;只要你老实听话。我们不是法国那样的侵略者。”
老头似乎松了一口气:“好!我听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