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长白山八大怪来了?”载蚌看向鳌龙。
“是!喊得最厉害的是鳌驴,我的小弟弟。”鳌龙苦笑,看来都是不知道真实情况害的。
想了想,又说到:“我出去一下,制止他们,不让他们瞎闹了。”
“他们是什么人?”载垣问。
“咳!别提了。他们都是我的叔伯兄弟,还有一个是我最小的的弟弟,都是不务正业的主,为世俗所难容;于是,他们就学那些古人,啸聚山林,结成一伙,号称‘长白山八大怪’”鳌龙无可奈何地说。
“想必他们的武功都是好的吧?”载垣眼睛一亮问道。
“这个我有点发言权。”载蚌说道,“我手下有个游击,听说了八大怪的名号,相当的不服气,加上他们也确实对治安有妨碍,领着一千多人前去清剿!结果你猜怎么着?”
“结果如何?”载垣奇道。
“不但一千兵一个没剩,那个游击也被逮着了!幸亏他们也知道分寸,一个没杀!后来我去和他们谈判,把人都要了回来,但是也把长白山给了他们,让他们去胡闹了事。”
“哈哈,还真有意思!这些人应该上前线,让他们折腾个够!”载垣大感兴趣,就想着把这八怪搜罗过来。
又对鳌龙说:“刚才我们说的你全家上前线,应该也包括这些人吧?”
“我当然是想包括,但是他们是否听话,就看你们能不能让他们感兴趣了!如果他们不愿意,你们强迫也没有用,他们跑回长白山一猫,你们去找,恐怕就是第二个游击将军,哈哈。”鳌龙对收降这八大怪很不看好。
“这个先不谈,让他们进来吧,我正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他们来了一起听听正好。”载垣说道。
于是,鳌龙走了出去,去领八大怪进来。
他也必须去,高速这八个人是怎么回事,否则,凭他们无法无天的性格,不定闹出什么事情来。
一会功夫,鳌龙领进来八个人,来到几个人面前,还规规矩矩地给载蚌和载垣行了个礼,口中各自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说见过府尹大人、钦差大人。
大概是鳌龙都交代过来,他们心有愧疚,也就规矩了许多。
可是,这八条好汉说的是什么,两位大人根本没有听到,注意力全被他们一身行头个吸引去了!
说他们是八大怪,果然人如其名,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奇怪的!
其实,要是麦轲看到,就知道这些人根本就算正常青年,也就是后世的那些新潮青年装扮。
最让人接受不了的就是他们的脑袋,把个人愣是没有重样的,最正常的就是一个大头青年,提了一个秃瓢,活脱脱一个胖大和尚!
如果只是一个和尚头也就和和尚一样,也就没有什么出奇了,等多人们把它归类于僧人,僧人并没有什么奇怪。
奇怪的是,他那光头上还有一个刺青。
那刺青图案不是别的,却是一个穿着迷你裙的小尼姑!
这个搭配怎么看怎么怪异。
其他人有阴阳头的,有一嘬毛的,有朝天椒小辫的,有半边沙漠半边草原的,还有草原牧羊的——也就是本来挺好的头发,头顶上弄出几个蛋蛋来。
只要两个人是满头长发,却全都编成了小辫辫,一个上翘,一个下垂。
载垣稍一留意,就知道这两个竟然是女孩!
大概载蚌也注意到了,看了一眼鳌龙。
那脸皮厚比砖头的小子竟然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没有告诉载蚌。
看着二个女孩睁着滚圆的大眼睛,纯净地看着这自己,大概是从来没有看过的两个朝廷大官,好像看到了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小动物一样,觉得很新奇。
载垣和载蚌也不由得笑了笑。
载垣不由得童心大起,朗声说道:“见过八位好汉!给我们说说几位的高姓大名如何?”
“好!我先来!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八大怪怪军师鳌驴是也!”一听就是那个闯进来时,嗓门最高的那个。
“我打二!八大怪永久先锋官无洞也能钻鳌蛇!”这家伙的头发梳成了一个扁三角。
“我老三!八大怪情报官踏雪无痕鳌鼠!”一个人忽然冒了出来,又有看了一圈,忽然又不见了。
“我老四!八大怪摘脑袋没商量钻天鹞鳌鹰!”这家伙明明地上有空地,却跑上门梁上坐着去了。
“洒家黄鼠狼给鸡拜年心特好鳌狐是也!”声音相当粗豪,不过一听就知道是装的,正是两个女孩中较大的那个。
“小女子人见人笑花见花开密斯人不偿命鳌狸!”声音娇滴滴,笑容甜蜜蜜,不知道从来就没有伪装过,还是觉得只要一说话,必然露馅,所以直说自己是小女子里。
最后,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矮个子出来,翁声收尾:“八大怪司令,心黑手辣鳌狼!”
声音里带着一股狠辣,连其他几个怪人都不觉来开他远几步,只有鳌狸毫不在乎,反而跨前几步:“司令威武!我最喜欢了!”
可是,这个一看就是狠人的司令,却赶紧退后一步,说:“别!我可不敢让你喜欢,我惹不起,躲得起!”
“好好!介绍得很好,我一下子就记住了!我也介绍一下自己!我载垣,在北经那边混碗饭吃,没有你们那么响亮的名号,就是在皇宫里管管那些大内高手,在宗人府弄个宗令干干,也就是负责谁属于那个家族,叫什么名字什么的,所以也恰好知道你们几位大英雄的名字,今天以后,你们刚才报的名号,也会出现在上面。”
只见鳌狸固然轻轻一晃,就到了鳌驴的身边,揪住他的耳朵,问道:“快告诉我,宗令是个什么官?干什么的?”
鳌驴虽然耳朵比别人长一些,揪起来也不是疼,以便瓷牙咧嘴,一边说:“我的小姑奶奶!快别揪了,再揪比驴耳朵都长了!你松手,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那就快说,别啰嗦!”
于是,鳌驴就告诉她,说这个宗令的权利可大了!可以决定把谁开除出贵族家庭,如果犯了严重错误的话。
还告诉她,这宗令可不是只管我们着这一疙瘩,全国所有疙瘩都归他管!
“你可不要让他逮住啊!我看你经常整人,就是一条大罪!”鳌驴吓唬她道。
别说,这个鳌狸还真被吓唬住了。
一边嘴里嘟囔着“这老头儿原来是那么大的官儿啊”,一边退回自己原来的地方,老老实实地听别人说话。
载垣听他们嘀嘀咕咕,也不理会,又告诉他们说:“你们都觉得八大怪怪得水平比较高了吧?其实还差得远!别说更远的南方,就是我住的那疙瘩,就是北经,也比你们怪得出气!最怪的就是那个叫天军所在,所有的事情,都千奇百怪,而最怪的一个人就叫做麦轲,钻天鹞,你不是能飞上天吗?你能飞多高?”
敖英回答:“最高能高达两丈!”声音里充满自豪,问道:“难道那个叫麦轲的也能飞这么高?”
“哈哈!太低了!对他来说,几百丈高小菜一碟!”载垣富有蛊惑的语气说。
“真的?你不会骗我吧?”鳌鹰大吃一惊!听都没有听说过!
“我骗你干什么?不信的话,你们跟叔叔我走一趟不就行了?”
“我的这个绝招他也更厉害吗?”其他人也纷纷询问。
这鳌鹰撞了大运,可以看到更高水平的绝招,他们都眼红得很。
别管他们如何怪,不过还都是孩子,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正因为兴趣特别高,才因他们到那些怪异的方向。
“当然,都比你们这些水平,高了几十倍!”载垣心里高兴,入吾毂中矣!
“我也要去!”
“我也要去!”
“我一定去!”
每一个人都提出了要求!
那个矮个鳌狼最后一锤定音:“我去都去!一个也不能落下!”
载垣假装沉思了一下:“好,我同意你们都去!但是,你们要先和家族一起,完成皇上的命令中的任务!”
“那是应该的!”八大怪军师鳌驴应承下来。
鳌狸看老爷爷和蔼可亲,就靠了过来,笑得春花烂漫,问道:“叔叔,叔叔,好叔叔,快告诉我跟女孩有关的,有什么好玩的?”
载垣刚要回答,忽然想起刚才鳌狼的表现,不由怀疑地问:“你也不是也要整蛊我老头子吧?先告诉你,我老骨头可不仅折腾!”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初次见面,我怎么好下手呢,我都只对熟人下手……”鳌狸忽然停住,我怎么把我的秘密都说了?这老头有古怪!
这后一吓唬,鳌狸后面的话也忘了说了,赶紧撤了回去,还撂下了一个话:“叔叔你为老不尊,欺辱我小女孩!我不理你了!”
载垣哈哈大笑!
原来前一段时间,他和曾国藩学习了一些相术,像这种简单的场合,他就可以操练一下。
果然奏效,起码把鳌狸给镇住了。
载垣利用年轻人的对新奇事物的渴慕,把长白山的八大怪忽悠去南方,和天军打仗,寻求更加古怪的东西,当然是和家族绑在一起的。
但是家族还没有做出最后决定,因为老爷子死了!
载垣决定在震他们一下子,于是高声说道:“八大怪,来,跟我来!看我如何还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爷爷!”
这八怪本来挺鳌龙说的是爷爷的死,不怪那些钦差和他的卫士,也就没有再闹;现在怎么又说爷爷没死?还是死而复活了?
他们本来就追新猎奇的劲头非常大,现在爷爷死而复活,比什么稀奇的事情都更新奇,于是一窝蜂跟着来了。
那间静室没有几步远,只是蜜蜂很好,所以转变不管怎么热闹都不会影响鳌虫休息。
几人进去的时候,他老人家依然大睡!
载垣示意八怪停在进门处,他自己过去,在鳌虫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起来,该吃饭了。”
睡梦中的鳌虫忽然听到说吃饭,顿时觉得饥肠辘辘,一个翻身起来,口里嚷道:“走!吃饭去!”
八怪一看,爷爷好人一样,果然死里复活了!
霎时,眼睛瞪得如同鸡蛋大!
然后齐声高呼:“爷爷!”
爷爷失而复得,这些人全都袭击而起!
尤其是两个女孩子,一齐扑上前去,抱住爷爷大哭!
那个女汉子,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装哥儿们了。
把个老头儿哭得大惑不解,今天这是怎么啦?见一次爷爷没有必要这么激动啊?
难道有人欺辱她们?
忙问道:“怎么哭了?难道有人欺负你们?谁的狗胆这么肥?敢动我乖孙女儿一根毫毛,我让他陪一根金的来!”
“不是啦,爷爷,我就是看到您高兴!”
载垣看他们啰里啰唆的没有完,赶紧说:“快,把你爷爷扶到外面吃饭,你爷爷饿了!”
于是八大怪一拥而上,众星捧月一半,扶了出去!
外面的人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早就准备好了饭菜,还给老爷子准备了一壶酒!
几个人都是眼里含泪,看着失而复得的爷爷,怕影响爷爷的情绪,都什么也没有提。
这是老头儿大概一个人也闹得没意思,就老老实实地坐下吃饭,刚要吃,想起还有客人,就邀请载蚌、载垣也一起吃。
二人谢绝,说老人家自己用,不用管他们。
这次鳌龙没什么说的了,虽然开头不愉快,但是有一个这样的结局,也算皆大欢喜了!
对鳌龙家来收,爷爷好端端回来了;对载垣来说,任务圆满完成了。
鳌龙实现了诺言,全家适龄男丁,全部上前线;所有的钱粮,除了留下极少的一部分,全部上缴国库,充当军粮。
至于八大怪,他们组成了一个特种大队,随着大军一起行动。
这里的任务完成了,接着就是整个盛京将军管辖的所有地区和人口,都要比照这个家族的样板,完成圣旨规定的任务。
现在,载垣把那些人名钦差襄理的空白圣旨拿了出来,说他要代表圣上任命钦差,以保证所有的任务完成!
顿时,所有人的人都盯上了载垣手里的五张黄裱纸。
那可是象征着荣誉呀!
如果有可能,谁不想弄个钦差大臣干干?
通过这么议论折腾,在场的所有人都应该皇上的命令是什么,有了钦差大臣这个信符,一般人都应该轻易完成任务。
载垣第一张任命书,就给了鳌龙!
他虽然只是一个族长,但是他的影响力太大了。
由于先祖的某些原因,鳌家再也没有人出去做官,今天这了例让鳌龙给打破了!
钦差大臣,不但是朝天的正式大臣,而且品秩很高。
他认为盛京的所有族长,而且与和家的族长关系特好,如果他出马去说项,保证马到成功。
因此,第一张给了他,理所当然。
于是,鳌钦差襄理,把任命书拿到手以后,哭了!
然后,依然转身就走,报效皇恩去了。
这个时候,老爷子鳌虫也不吃饭了,他已经基本上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
其他的都过去了,老爷子即使不健忘,也抛到脑后了。
他现在特别羡慕他的孙子鳌龙!甚至有点嫉妒!
这个钦差大臣,他也相当啊!哪怕是襄理,那也无上光荣啊!
不过,鳌龙一拿到那个任命,他就知道没戏了。
即使人家钦差大臣正管不计较以前的冒犯,也不能一家给两个呀!
哪里想到,载垣并不是这样想的!
说先他想到所有的大家族,都有如同鳌虫这样的老爷子,而这样的老爷子多半都是无冕之王!
他们虽然不做那受累的族长了,但是他们的影响力还非常大!大权已然在握!
只有他们不想管的东西,才漏下来一些给族长干干;而且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他们想自己干,那就直接拿过来,没有商量的余地。
因此,有一个人已钦差的身份,去做这些老头儿的工作,那不但是可行的,而且还是必需的!
这些老头儿,主要就是今天开始的时候,和鳌虫一起骂钦差的那些老家伙!
想到这里,载垣主意已定,就鳌虫了!
“鳌老伯,想让您受累担任钦差,去让那些老头儿都遵行圣旨,不知道您愿不愿意?也不知道您能不能做好这件事。”载垣叫住老头儿说。
大概觉得没有自己事了,鳌虫想走人,刚到门口就被叫作了,然后就听到了载垣的一番话。
“什么,真的让我当钦差?”老头子一跳而起,高兴的!
接着又觉得不妥,马上小跑着到了载垣身前,连打躬带作揖:“谢谢钦差大人,我愿意干,我能干好!”
“那些老头儿都听你的话吗?这个事情可不能有失!”载垣似乎对他的威信有怀疑。
“放心吧,哪个老头儿也不敢炸刺儿!敢违抗圣旨?我一巴掌拍花了他!”鳌虫起愿发誓地保证。
“好啦,我相信你;但是不准你动粗!另外,要好好配合你孙子鳌龙,标准就是和你家一样!”
叮咛完毕,就把一张空白任命书填上了“鳌虫”两个字,递给了鳌虫。
鳌虫接过,比鳌龙还不堪,竟然号啕大哭起来。
载垣愕然!
这老家伙整个一个概不论的主,怎么这么激动干吗?
见他哭得有声有色,有继续不断的倾向,载垣过去劝了两句。
没想到扯起了他的诸多感慨!对着载垣诉起苦来。
原来她也是一直努力进入官场,却蹉跎一生,一点边儿都没有沾上!
眼看行将就木,彻底绝望,却在九十五岁的时候,亲手完成了这个梦想!
虽然之前,长孙鳌龙已经算完成了夙愿,但是他自己亲手完成,还是大不一样!
老头儿昂首挺胸走了,闹得载垣和载蚌也是一阵吁唏。
着鳌家的了两份圣旨,两个人被封为钦差襄理,载垣觉得非常圆满,就像往下走,满意扫视了全场一眼,忽然,他发现一双眼睛正在热切地盯着他!
这不是鳌驴吗?
难道他也想当钦差?
什么不想当钦差的人不是好人啦?
又一想,也许他有什么国营理由吧?
如果真有,我又何惜一纸空文?
于是,问他有什么事情。
他果然有事!
原来他想起来了八怪的师父!
听他介绍,这八怪背后还有八老怪!
而这八老怪的本身,就比他们这些徒弟强太多了!
其实说是老怪,他们的年龄最高的不过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他们不但本领高强,而且他们对稀奇古怪的事物更加好奇心强!
如果他们得知南方有如此怪异的东西,他们一定茶饭不思,夜以继日地赶过去。
因此,他也想拿到一纸委任状,以钦差的名义和这些师父们谈谈,让他们答应两件事情。
“那两件事情?”载垣一听,大感兴趣!这可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第一件,要求他们不要分散行动,而是要组织起来和大军一起!
“第二,他们在别处还有如同我们这样的徒弟,也一起弄过来,或者自成一队,或者与我们合并,总之会增加许多人手。
“而所有这些,没有钦差大臣的权利,都比较难办。”
果然值得一个钦差襄理!
于是,载垣签署了第三张委任状,直接授予鳌驴!
就这样,载垣缔造了一门三钦差的神话!
第四张和第五张空白委任状,载垣没有填写,而是直接给了载蚌,让他挑选合适人选,和他一起完成皇上的任务。
载蚌收下了这两张黄裱纸,心里别提都高兴了!
这简直比什么礼物都重要!
这等于给了他连个绝好的机会,来提包他欣赏,但是又得不到提拔的人!
他载垣可能没有注意到,这种钦差襄理,甚至比钦差大臣的委任状更加有价值!
原因就是上面没有要完成的任务,也没有失效期!
这就意味着,这个钦差襄理的任命永远有效!
更厉害的是——干什么都行!
还有一层,载蚌得到了两份空白委任状,他要是现在不用,一直留着呢?
价值不可限量!
载垣安排好了这一切,就等着大军建成了,果然三天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办完,整个奉天府聚集起二十万大军!
其中有满族各个古老家族子弟,共得十五万!
特种兵二万,都是长白山八怪的师父和他的徒弟。
还有三万人就是其他民族一起其他来源的兵丁。
兵员虽然不少,但是真正引人瞩目的是银两,竟然达到四千万两!
达到了京畿地区的两倍!
就连载垣都大吃了一惊!
怎么会如此之多?
一看明细账,才知道,这么多的银两,主要有两个特殊来源。
其中之一,就是前明政权的中枢库银,在占领燕京的时候,整整一千万两连锅端了过来。
另一来源,就是这些古老家族,在战争中掠夺的银两,立功受赏的银两,很大一部分也愿回了东北老家,日积月累,积累成了一个巨大的规模。
这个部分大约有二千万两。
剩下的一千万辆,才是正常的财富,从每个家庭中收集上来。
粮食倒不是很多,只有五百万石。
大军组成,鳌龙被任命为总司令,这支大军也有了一个名号——祖源子弟兵!
这个名号,有两个意思。
一个就是,这些将士都是从满清法院递来的老祖宗的后代子孙,说的是他们的血统。
另一个就是,这些人都是满清的老底了,最后得一点儿根基都拿出来了,比较惨烈,成败在此一举,胜利了,满清可以继续保持下去。
一旦失败,就会彻底灭亡,烟消云散!
大军兵分三路,奔赴各个战场。
第一路是主战场,向南开拔,迎战由圣市娘子水北上,卡断北经——盛京联络的天军,有总司令鳌龙带领,钦差大臣载垣亲自督阵。
总兵力十万。
第二路,直奔西北,支援那里的清军,抵抗从欣疆东侵的乌兰以晃骑兵集团。
这一路总兵力八万。
第三路,就是长白山八大怪以及他们的同伙,一共二万人,奔赴内地,支援两怀流域的清军,抵抗那里的天军和捻子联合部队。
这支部队的特点是具有强大的猎奇心,这种猎奇心如果得不到遏制,有可能成为燎原之火一样的破坏力。
这支部队的总指挥,就是前一段刚担任了钦差襄理的鳌驴。
不过,载垣给鳌驴的指示是,先到北经,找到恭亲王,听听它的具体指示,然后再转战梁怀。
在各个中枢重臣派往各地落实御前会议的决定的时候,满清中枢的各项部署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现在,咸丰已经搬到了东门外小校场,那里就是大营的驻扎地,他和将士们住在一起,区别只是住宿面积的大小不同。
士兵和中下级军官,都住在大型军营中,一般都是一个百人队同住。
高级军官则三到五个人同住,他们同为一个部队的首领,正好便于商讨军情。
咸丰则一个人一个座帐篷,也只有两张床的面积。
另一个与众不同之处,是他的帐篷周围有卫兵的帐篷,四面每面各有一座,三班倒轮流巡逻。
大内高手几乎全部调来保卫皇上,留在皇宫的只剩下一个零头。
毕竟他们的使命是保卫皇帝,不是保卫皇宫。
他这样住在军营,而不是出发之前,住在皇宫,是为了给他一个过渡的适应阶段,毕竟她从小到大,一直到这个出征之前,从来没有出过皇宫!
另一方面,咸丰也是第一次离开女人的照顾和陪伴!
他的日常生活,在最基本的内容上,现在都由他的警卫照顾,但是许多以前有宫女负责的,现在他自己来了。
曾经有人提议,给他安排一些宫女随行,但是被咸丰坚决否定了!
警卫多一些,也就算了,其它方面再搞特殊,干脆就别离开皇宫了。
皇宫里的事情,他已经全部交给了六弟奕訢,朝会等等也是恭亲王主持。
可是说,咸丰可以自任何时候,随着大军出发,不会影响国家机器的正常运转。
奕訢现在除了没有正式坐在龙椅上,其它方面都是在行使皇帝的职能。
同时,皇宫的所有地方,他都可以任意出入,别管是前面的各个大殿,还是后面的各种宫殿,尽管后宫里居住都是皇帝的女人。
他接手了皇兄的这个烂摊子,才知道国势有多么糟糕!
出了这次全民总动员搜集起来的钱粮,中枢府库已经空空如也!
他数点了一下粮仓,只有区区十万石粮食!
因子也少得可怜,总共才三十万两,还不如一个大户人家的库存!
除非别处运来粮食,否则过补不了一个月,就只能挪用这次征集的粮食了。
不挪用也行,只能再次从民众中搜刮粮食。
困难重重,他现在连争夺皇位的念头都看得极淡了。
如此难说地坐在那个位置上,还真不如不做。
当然,他也想过,如果从开始就是他坐龙庭,应该比现在要好一些。
他毕竟更聪明一些,武功也更高强。
但是,现在他有了自知之明,他的那点聪明才智,放在恶浪滚滚的朝政漩涡中,根本就不够看!
也就是说,即使他来干,也好不到那里去!
但是辛苦程度,就有云泥之别了。
他一边思考,一边漫步走出大殿,不知不觉走近了后宫。
看看银白色的月色洒遍了遍布后宫地区的亭台楼阁,产生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入眼看去,似乎心底隐藏的一道倩影,在皎洁的月光这种若隐若现。
这突如其来的感伤,让他心中忽然一痛,他才意识到,时间无法医治痛到心灵深处的创伤!
他心中的清晰无比的玉人,就是她亲爱的兰儿!
兰儿的名字叫叶赫那拉,兰儿是他给取的,说她如同那亭亭玉立的玉兰花,永远的暗送芳香,典雅高洁。
二人的邂垢发生在三年前一次例行的贵族聚会。兰儿不愿意参与那些闲极无聊的贵夫人唠唠叨叨,也不愿意纠缠于那些庸俗小姐们的攀比,独自走到了后花园。
那天也是月空晴朗,月色皎洁,花园里有数支冬梅怒放,一座小小的暖棚里面,有一株兰花,正在喷芳吐蕊。
她顿时心情一振,神清气爽起来。
正在这时,一心也走了出来,他也是对那些毫无意义的应酬讨厌至极!他心中最大的压力是和四哥争夺皇位,可是双方各有强力人物支持,鹿死谁手,难以预测!
他的策略,是要以智谋善战制胜,所以整天费尽心机,表现自己高人一筹;反观四哥,他是以忠厚孝顺为主,基本上是本色表演,所有不用每天都尽心竭虑。
问题时,尽管他机关算尽,竭力卖弄聪明,处处表现得比四哥强,可是效果并不好!
这让他郁闷无比!
他出来走走,月光下一看,啊!那里正好有一个仙子,刚从九霄飘落人间!
恰好那个仙子也是心有灵犀,看了过来,啊!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二人霎时间都看多了眼,立刻开始关关雎鸠,君子好逑!
二人都是出自上流社会,自然没有什么害羞难于出口什么障碍,一番交流之下,竟然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工夫不大,二人就心心相印了!
古时谈恋爱,一见钟情者多,因为机会很难得,如果不是一见钟情,就很难再见了。
所以这二位也就顺着潮流走,也一见钟情了!
然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亲密行动,姑娘只是把小手递给了六爷。
六爷得到佳人芳心暗许,也是高兴万分,突然见到夺过玉兰花,当下采取行动,掐了下来,戴在了家人的头上。
姑娘还埋怨他大煞风景,不该这话,六爷霸道地说:好花一定要拿到手,绝不能便宜了别人!花归你,人我有,从此你就是我的玉兰花!我就叫你兰儿!”
兰儿说:“你好霸道!不过,我喜欢!我该当怎么叫你呢?”
“我的名字叫奕訢,我是你心仪的男人,你就叫我心仪好了!每次你叫我,我好就心里欢欣一下!”
“好!心仪,我愿做你的女人!生生世世永远不变!”
“兰儿,我愿做你的男人,风雨无阻的守护你!”
二人手拉着手,四目相对,直看到对方目中的深情,深深地陷了进去。
就是这时,聚会结束,二人只好分开,约期再会。
可惜的是,这竟然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两人的感情再坚固,也挡不住棒打鸳鸯!
而且这根大棒是操在道光皇帝的手里!
二人定情不久,道光皇帝两当事人的意见都没有征求,直接就决定了两个儿子的婚姻。
这是一个典型的乱配鸳鸯谱!
他让奕訢娶重臣桂良女為福晉,却让四哥把兰儿收入后宫充当一个普通的妃子!
在皇权和父权的双重压力下,奕訢只好吞下了这颗苦果!
兰儿一个弱女子,更是毫无办法,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恭亲王心中的思绪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定睛朝那道倩影看去;忽然,那道倩影也转过身来!
二人四目相对,如遭雷击!
正是我的兰儿!
真是我的心仪!
二人痴痴相视片刻,觉得周围万物不复存在!
忽然一个大步先前,一个乳燕投林!
三年前的握手,今天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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