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末翻了翻眼睛:“你好歹也是个成年的老男人了,还管理那么大的集团公司,怎么那么大的脑袋就像摆设一样呢?”
“我的脑袋是摆设?”连明轩反问。
“不是吗?”苏小末说,“从见到我,你就一直赶我走,却从来没有关心一下,我为什么在这里,又是怎么样来的。”
连明轩说,“我向来不喜欢三心二意,认准了目标之后,朝着目标走就是了,从不想太多。而目前我的目标就是,让你立即、马上离开我的家。”
“你这样一意孤行,很容易上某些人的圈套。”苏小末说。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连明轩说,事实上从他一见到苏小末,就猜到是连明晋把苏小末安排进来的。其他人没有这个本事,也不会干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也只有苏小末这种无脑女才会觉得他连明轩被人算计之后,还蒙在鼓里。
“谁说与我无关,三个月后,没有我,你就死翘翘了。”苏小末见连明轩脸色一沉,害怕惹恼他,连忙改口说,“当然,没有你,我也会死翘翘。所以,我们俩的命被命运给连在了一起,不管你相不相信,这都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只能接受。也就是说,我是被迫和你成为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我不需要你这只蚂蚱。”连明轩冷冷的打断她。
苏小末彻底无语。她定定的看着连明轩说:“你知道什么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吗?你明白什么是将计就计,见招拆招吗?”
连明轩看着苏小末,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懂?”
“那是自然,这是老苏给我布置的必修课中的必修课。”苏小末说。
连明轩伸手将盛放着鹅肝的盘子端到面前,看着微凉的鹅肝,他拿起刀叉又放了下去。光顾着和苏小末说话,这么好的鹅肝浪费了。这个女人真是有毒。
“说说看。”
“很简单,就是让我留下,我们心知肚明,面上不挑破,诱敌深入,然后见招拆招,一网打尽。”苏小末奸笑着说。
这个女人还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房呀,还一网打尽,真以为连明晋和他老娘是吃素的?还是当他是傻子?他故意问道:“你有把握?”
“那是自然。”苏小末拍着胸脯承诺道,“交给我,你放心。”
连明轩在心底冷笑一声,表面上不动声色的说:“照你的意思,我是必须要留下你了。”
“嗯嗯!”苏小末用力点头。
“我对女仆的要求很高的。”连明轩说。
“女仆就有点难听了吧,我是私人生活助理。”苏小末不满意。
连明轩冷笑:“你以为私人生活助理是什么?”
“就是照顾你的衣食住行呀。”苏小末说。
“和女仆有什么区别?”连明轩问。
“当然有,尊严上的区别,我依然是独立的个体。我有上班的时间,也有下班的时间,上班我可以认真工作,下班后是我的私人时间,你不许打扰我。”苏小末说。
“既然如此,你还是走吧,我需要的是24小时贴身为我服务的私人生活助理。”连明轩将面前的鹅肝推开,“顺便把这些东西也带走。”
“24小时,还是贴身?这个要求有些变态哦,谁也没办法做到贴身呀,难道你大小便也要我跟着么?”苏小末问道。
连明轩皱眉:“这倒不需要。”
“那不就行了,我最多能将工作时间推迟到你休息的前一刻。但是我夜晚必须回家的。”苏小末说,“老苏说女孩子不能随便外宿陌生男人的家里,况且我家里还有两张嘴嗷嗷待哺。”
连明轩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苏小末,他家里向来不留外人过夜,他为难道:“万一夜晚我醒了,想要喝水怎么办?”
苏小末无语,咬着牙说:“大哥,你也快而立之年了吧,倒杯水的活儿不会么?”
“会,但是我的这双手是挣钱的手,是运筹帷幄的手,不是倒水的手。”连明轩举起双手。
“老祖宗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苏小末说。
“老祖宗那是骗你的,你见过皇帝扫屋子?”连明轩反问。
“你又不是皇帝。”苏小末不满的嘟囔。
“对,我不是皇帝,所以我请人来照顾,是花了钱了,而且也完全尊重对方的意愿,你不愿意,自然有其他人愿意,所以你可以选择离开,我向来不勉强人。”
苏小末语结,她说不过连明轩,说到底他就是想为难她,让她走。
忍,我忍!
苏小末挤出一抹笑脸,决定换一种方式和他沟通:“三少,您误会了,家这个地方,聚的是主人的风水,随意让外人入住,恐怕不太好,其实呐,我也是为了您好呀。”
连明轩瞥她一眼,目光冷清:“别总拿那一套封建迷信来吓唬我。”
“这种事情怎么能是迷信呢?老祖宗不是说了吗?对自己不了解的领域,如果先入为主的否定,其实也是一种迷信。再说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道理,您说是不是?”苏小末从来不觉得自己竟然如此翘舌弹簧,看来为了活命,她真的是使出了洪荒之力。
连明轩假装沉思片刻,随后淡淡的说:“一个月试用期,可以不驻家,但是严格按照工作时间上下班,不能迟到早退,一次都不行。”
苏小末脸都白了,这也太苛刻了吧!但是这些和她的小命比起来又有什么呢?好在从小老苏训练她比这严苛多了,她早就习惯了。于是满怀信心的答应道:“行,三少,您放心,我一定会胜任这份工作的。”
连明轩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苏小末走出连明轩的书房,想起那些霸王条款,就觉得天都要塌了,老天爷这是要弄死她么?怎么给她派了一个这样变态的男人来改变她的命格?她还真是为了要命,把自己给推进了火坑。难怪林秘书才四十出头,头发就已经夹杂了些许白发,都是被这个变态男给折磨的。
此时,正在自己家里的林秘书突然打了个喷嚏,手一抖,掌心里的黑色染发膏便少了一半。林秘书吸了吸鼻子,看着镜子里的头发叹了口气:“少年白,真是麻烦,年纪轻轻就要和染发剂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