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明晋?他能犯啥事?”确定是连明晋了,连田田反而不那么担心了,在他眼里,他爹一直在爷爷奶奶的控制下,小心翼翼,唯唯诺诺。
他一边和大牛闲聊着,一边打开新闻,当看见涉嫌行贿的字眼时,他心里咯噔一下,嘴里大叫一声:“我C”,拔腿就朝旁边停车场跑去。
苏小末拿着一堆东西,没有追上,被落在公园里。无奈,只得打车回家。
这个周一注定是不太平的,苏小末一进龙园,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紧张氛围,刚换好工作服,就被杨经理叫去给连明轩准备正式场合外出的服装。苏小末赶快来到衣帽间,给连明轩搭配好衣服,并熨烫整齐后,挂衣架上,随后开始按部就班的打扫卫生。
连明轩换好衣服下楼时,扫了一眼正在摆弄扫地机器人的苏小末,苏小末也正好抬头看他,四目相对,连明轩很快便移开了目光,而此时的苏小末却在心里给连明轩占了一卦,此卦吉中藏凶,看似连明轩能独善其身,实际上却是两败俱伤。偏偏那个凶却和她也牵扯了些关系。
苏小末连忙追出去,本想嘱咐连明轩几句,没想到他已经离开,没办法苏小末只好给林秘书发了条信息。
连宅,天气阴沉的可怕,让这座古香古色的宅院也连带着沉重了许多。
老秘书打开大门的吱呀声,声声碾过人的心上,让人心底硬生生的发毛。
家庭会议在连老头的书房召开,按照惯例,林秘书是不能进书房的,然而今天老秘书却对他说:“你也进去吧。”
他和连明轩纷纷一愣,意识到今天的家庭会议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一进门,书房里凝重的气氛扑面而来。
连老头坐在书桌后面,脸色阴沉的像敷了层黑油脂,连太太坐在对面的会客椅上,身边站着刚从警局保释回来的连明晋。
一看就是经过高压审讯,连明晋胡渣横生,头发凌乱,双眼眼神涣散,紧紧的挨着连太太似乎在寻求保护。
连明轩和林秘书一进门,连太太的眉毛就竖了起来,不满的看向连老头说:“老头子,这是我们的家事,怎么能让外人来搅和?”
“家事?谁会因为家事被逮到警察局的?”连老头说,“再说林秘书不是外人,他跟着明轩那么多年,本本分分,兢兢业业。在徐总的这件事情上,他配合明轩做的很好。至少作为合伙人,我们公司独善其身。”
说到这里,连老头停顿了片刻,忽然将音量抬高八度吼道:“怎么就偏偏在你这出了问题?”
这忽如奇来的一声吼,吓的连明晋忍不住哆嗦一下,整个人都矮来半截。
“唉,你小点声,儿子刚从那地方出来,背警察吓了一天一夜,这会儿又要经受你的大呼小叫,他怎么受得了?”连太太握着连明晋的手,一边轻拍,一边对连老头说。
看着连明晋那妈宝男的样儿,连老头脸都绿了。
“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你还要惯到什么时候?事事办不好,不是他的事他偏偏插一脚,徐总和你没有工作交集吧?你上竿子结交个什么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连老头气的舌头都打转了,差点脑梗。
“爸,这不怨我,我以为他是公司的合伙人,私底下走近点准没错,谁知道他……”。
“你以为,你以为,办事情都靠你以为,这公司还做不做了?拜托你用脑子想一想,结交什么人之前能现调查一下吗?你但凡有你弟弟一半头脑,也不至于造成今天这个局面。脑子不行吧,作风还有问题!自从田田他妈去世后,你整天花天酒地的,以为我不知道?”连老头敲着桌子吼道。
这话说的连太太十分不爽一下子红了眼眶:“你说我们明晋人憨厚不圆滑,我也就认了。没办法谁让他随我呢?我不就是太老实了,让别人抢了丈夫,还替别人养儿子……”
“你给我闭嘴,老实说工作上的事情,别扯其他的。”
“是你先扯的,非要说我们明晋作风不好,那要这么说,有人自己作风好,倒怂恿底下的人干鸡零狗碎都勾当。”
“什么鸡零狗碎的勾当?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连太太冷哼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放在桌子上:“小姑娘给徐总一个老男人送贴心小药瓶,算不算作风问题?”
“什么小姑娘?和明轩有关系?”
“可不?不就是明轩上次说的那个朋友,现在人家可是明轩都私人助理呢。”连太太阴阳怪气的说。
连老头将目光投向连明轩:“明轩,到底怎么回事?”
连明轩的眸子沉了沉,虽然他知道徐总的小药瓶是苏小末送的,但是俩人从来没有因为这个事情交流过,此时此刻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如果把责任推给苏小末,连太太一定会一口咬定他是让苏小末当替死鬼。如果说是自己指使的,又会被连太太上纲上线。
这确实是个难题。
这时,林秘书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的说:“苏小末说,如果遇到您无法回答的问题,可以让她亲自来回答。”
连明轩惊讶的看了林秘书一眼,半信半疑的说道:“我不是当事人,不知道苏小末为什么送徐总药瓶,如果连太太好奇的话,不如请苏小末亲自来解释。”
“笑话我好什么奇?”连太太冷着脸说,“不过也有必要让她来一趟,我倒要问问一个小丫头到底安着什么心,竟然敢去勾搭徐总。又跑到你身边做助理,司马昭之心……”
连明轩看向连老头,见他没有反对,便回过头对林秘书说:“派人把苏小末接来。”
苏小末被接到连宅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路上她已经将即将发生的事情算的七七八八,提前想好了应对之词,所以见到连老头时,她一点都不慌张。
只是看见连明晋,不免为连田田觉得可惜。
摊上这样一个老子,连田田的福运也连带着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