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小末特意买了点东西去了林秘书家,林秘书去上班了,照例没有见到小林子,苏小末和林奶奶聊了会儿,正准备离开,看见杨经理走了进来。苏小末愣了愣,林奶奶连忙解释说:“我儿子最近太忙了,家里有事的话,小杨会来帮我。”
看见苏小末,杨经理似乎并不意外,礼貌性的微笑点头,招呼司机把米面搬进了厨房,苏小末不想和连明轩身边的人过多接触,便起身离开,站在门口等车,这时杨经理的车停在她面前,坐在后排的杨经理摇下车窗说:“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我等会儿拦辆出租车。”苏小末礼貌性的拒绝。
杨经理没有勉强,而是笑着说:“你来看老林的家人,老林知道一定很感谢你。”
“毕竟同事过一场,不谈谢谢,况且我还吃过奶奶做的饭呢。”苏小末客套的回答。
杨经理点头,感叹道:“听说一开始你提醒过老林,老林要强没有听你的建议。那天他从公安局出来,人老了一大截。估计心里也后悔。”
“公安局?”苏小末惊讶的问道。
“对呀,你不知道吗?老林女儿自杀前一天,刚被老林从警局接回来。”杨经理难以置信的说,“还以为你知道呢?”
“我不太清楚。”苏小末摇着头。
杨经理大约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便转换话题:“真不用我送吗?”
“不用,谢谢你”苏小末笑着挥手告别。
目送杨经理的车渐行渐远,苏小末拨通了刑警队刘队的电话。
车内,杨经理向电话里的人汇报工作:“三少,已经将消息透露给苏小姐,这会儿她应该已经联系上刘队了。”
“好。”连明轩淡淡的说。
杨经理挂断电话,感到费解。
三少明明知道林秘书的女儿经历了什么事情,对方又是谁,却不直接告诉苏小末,反而这么大费周折的去引导苏小末调查。但是跟了连明轩这么多年,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只要按照吩咐去做就行。
还是上次的那家烧烤摊,苏小末轻车熟路的替刘队点了许多大腰子和啤酒,吓的刘队直摇头,笑的十分勉强,连连说:“虚不受补,虚不受补……”
“哈哈,没想到你还知道什么是虚不受补呢!”苏小末忍不住笑道。
“你这小妮子又嘲笑我。”刘队无奈的说,“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忽然找我,还摆了这么一个摊子,一定是有事吧!”
苏小末狡黠一笑:“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喽?”
“行,说吧,能帮则帮,不能帮的话,你也不能勉强我。”刘队说的也很实在,这反而让苏小末放松了不少。
“就是打听一个案子。”苏小末怕刘队误会连忙解释道,“学生之间的纠纷,不是什么大案子,估计现在都结案了。”
“学生之间的?”刘队眉头微皱,想了一会儿问道,“是不是一所中学,叫什么……”
“南城中学,一所私立的贵族学校。”苏小末补充道。
“对,是这个学校。怎么?你有认识的人被牵扯进去了?”刘队问道。
苏小末觉得有些不对劲,学生之间纠纷怎么闹到刑警队的人都知道?也太不正常了吧!
于是她留了个心眼,模模糊糊的回答:“一个朋友的孩子。”
“你才多大,朋友的孩子上初中了?”刘队显然不信。
“忘年交不行?就像咱俩这样的。”苏小末给刘队倒了杯酒。
刘队笑着说:“这个案子我多少知道些,你问吧,也没什么敏感的地方。”
这话一说出来,苏小末就放心啦,直接问道:“我就是子的始末。”
刘队喝了口酒说:“就是一群孩子打架,下手有点狠,逼的其中一个小孩跳楼了,不过幸运的是人被挂在树上,受了点皮外伤,正巧那天其他班级的孩子生病,家长来接孩子回家,看见这一幕就报警了。”
“如果不是那位家长,学校恐怕是要压下来吧。都闹到要跳楼的地步了,学校都不管?”苏小末有些气愤。
“学校那边给的说辞是,几个人平时关系很好,压根不知道怎么会忽然打起来。而且,”刘队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苏小末说,“被打的只有跳楼的那孩子。”
“我c,这是群殴呀”苏小末气的爆了粗口。
刘队瞪了瞪眼睛说:“姑娘家家的就不能文明点?”
“抱歉,实在太气愤了。”苏小末收敛了些情绪。
“中学生情绪易激动,打打闹闹也属正常,你朋友的孩子是被打的那个?”刘队问道。
知道满瞒不过刘队,苏小末点头承认。
“姓什么来着?”刘队回忆着。
“林……”
“嗯,确实是姓林,瘦瘦高高的小姑娘。”刘队一口一个大腰子。
“后来警方怎么处理的?”苏小末又问。
“打人几个孩子的家里赔了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营养费……”
“只是赔钱!”苏小末不满的问道。
“不然呢,孩子们不愿意道歉,被打者的父亲也不想事情闹大,就勉强接受了。”刘队说。
“这案子结的未免太潦草了。”苏小末嘀咕着。
刘队把手里的铁签子拍在桌子上说:“我们还能怎么样?受害者家长同意和解,钱也收了,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不是,我不是说你们不对,我是说学校那边应该也要有相应的处罚措施。”苏小末赶紧赔笑。
“学校那边还能怎么样?九年义务教育不能开除学生,又没有重大伤亡,无非是通报批评,对打人者丝毫没有震慑。”刘队说了个实话,“学校不好管呐。”
恐怕不好管的原因没这么简单吧。
“姓林那孩子现在怎么样?”刘队问道。
“被欺负成那样,父亲又不肯真正替自己出头,基本上自闭了,从警局回去就自杀了,不过发现的早,抢救回来了。”苏小末无奈的回答。
刘队愣了愣,也叹了口气,继续埋头吃起的东西。
苏小末灵机一动,给刘队倒了杯酒说:“能不能再帮我个忙?”
“啥事?说!”刘队头也没抬。
苏小末舔了舔嘴唇说:“能不能给我弄一份打人者的名单……”
“不行!”苏小末话还没说完,刘队就拒绝道,为了表示自己坚决,他甚至放下了最爱的大腰子。
“真的不行?”苏小末哀求。
“原则问题。你要是以问当事人,或者你朋友也可以告诉你。我这里真不能提供。”刘队挥挥手,一副不能商量的样子。
苏小末气呼呼的拿起面前的烤大腰子,报复性的咬一口,瞬间一股怪味充斥整个口腔,差点享年24……
刘队的狂笑声瞬间淹没整个烧烤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