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先生随同花枕月三人来到院子里,院子已经被重新休整过,那个被挖出来的坑也已经填上,还种了一些花上去,花枕月特意吩咐的,只不过,现在是深秋时节,尚未有花开罢了,郝先生着重看了一眼那个地方,微微叹了口气,说:“不见其面,便不知这里面的残忍,相信见过这一次之后,那些只听闻,未曾亲眼见过的人,心中便明白了祭魂仪式的残忍之处。”
花枕月抬手一指,说:“郝先生心中知晓,也依然做了这事情,所以,会不会做,能不能做,并不是因为外物而决定的。”
郝先生尴尬一笑,说:“我本还可欺骗自己,是为了追求真理而误入歧途,除妖人此言,让我更加的无地自容了。”
几个人在院中落座下来,晚上的院子里没有人照看,最燃也就不会随时随地的有热茶供应,只桌子上一壶冷茶聊以解渴,任无忧给每个人各倒了一杯,然后歪在那里看着,问了一句:“今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花枕月冲着他作了个禁声的动作,说:“不要着急,且等等,说出来,便没有神秘感了。”
其实,任无忧并不是很在乎这个神秘感的,抱着好奇心,让他有些左立难安。
唐醉影将茶往任无忧的面前推了推,说:“你啊,就好生的喝口茶,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就先不要像,到了时间,自然就会知晓的。”
任无忧撇撇嘴,没有说话,两个人都这么说,那也只能这样听了,将双目闭上,夜风袭来,听着那风声,任无忧的心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郝先生身体不好,时不时的就要咳嗽一两声,会与花枕月,唐醉影偶尔闲聊两句无用的事情,三个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去谈论今晚的事情,在静静的等着时间过去。
夜凉如水,月色如纱,只是这样坐着,时间便慢慢的过去了,几乎在眨眼之间,便已经接近子时,任无忧很及时的睁开双目,先看了一眼头顶的月亮,圆圆的月亮,又明又亮,就想一块美玉一般,月亮上的桂花树,都尤为的清晰,看过之后,任无忧又将目光收了回来,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行动了。”
花枕月点头应声,说:“是该动身,还要去寻白继存同卢靖宇,等过去时间便该到了。”
言罢,几个人便从院子里走了出去,沿着小路,来到白继存二人的院子,他们两个也并没有睡,同样的,他们也是坐在院子里喝茶,等着时间的到来,听到脚步声一下子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神情戒备,一直到看到花枕月的身影出现,这才放松。
花枕月都没有进院子,直接便说了一句:“时间到了,随我来。”
两人答应一声,迈步除了院子,跟在了几个人的后面,一行五人,往后面而来,从除妖人本部的后门出去,沿着小路,进入到了山里面。
看着脚下的路以及新挂的霜,任无忧面上的神色便更加的疑惑,用肩膀撞了一下唐醉影,说:“你看,这条路是新踩出来的,应该就是今晚,霜都是连着的。”
唐醉影侧头看过去,微微点了点头,说:“你说的没错,确实是新的。”
任无忧又补了一句:“所以说,做这件事情的人很着急,可能根本都没计划好,难怪你们时间紧迫。”
唐醉影唇角微扬,面上露出笑意来,问道:“那么,你现在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么?”
任无忧撇撇嘴,快步往前,没理会他,唐醉影笑的更加的厉害,心里想着,任无忧这喜怒形于色的脾气,怕是改不了了,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后面的树林茂密,之前的暴风雨又吹倒了许多的树,使得本就坎坷的道路,更加难行,走了许久,方才穿过树林,而当他们穿过树林之时,前面的火光吸引了几个人的注意力,而在火光中间所进行的意识,着实是叫人目瞪口呆。
任无忧忍不住说了一句:“这是在做什么?”
前方是一处宽敞的地方,数十个围成两圈,旺盛燃烧着的火把,将人的脸孔照亮,而这些人的脸孔上,均是惨白的颜色,双目之中,没有神采,仿佛被人夺舍了一般,在中间围着的地方,立着一个木桩,绑着一个人,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巫师手上拿着权杖,正在跳这古老而神秘的舞蹈,只不过,这一切的行为,在几个人出现之后,瞬间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的转了过来,无神的眼睛,瞬间换上了凶神恶煞,仿佛要将人吃掉一般。
白继存同卢靖宇也吓了一跳,花枕月只言带他们来看一场大戏,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戏,而这样的戏又是代表着什么,他们在进行什么样的仪式,又为何要进行这样的仪式,而这样的仪式又与白银石同黄金玉有何关系,这所有的一切,在白继存同卢靖宇的欣赏,都画满了问号。
“杀了他们!”正在这时,那手持权杖的神秘巫师,权杖一指,大喝了一声,所有人的人就如同受到了指引,迈动脚步,同时朝着花枕月等人而来,且来势汹汹,骇人无比。
花枕月脚步花开,侧过身,立身站在几个人的面前,自背上取下噬魂,说了一句:“你们往后站。”
话音未落,长枪点地,气劲如同千军万马,一瞬间,横扫战场,而这气劲之中,又带有一股清圣之气,鎏金的金刚诀,低声吟唱着梵音,化作漫天星辰,顷刻之间,便将危险解除,而那些人的眼睛也随即恢复神采,左右看看,清醒过来,愣怔的问着:“这是怎么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出了什么事了?”
“除妖人?”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便又转向了花枕月,齐刷刷的看向她,而当他们看到花枕月的时候,那种慌乱以及无措的眼神,也是无法骗人的,这说明一件事情,他们并不想让花枕月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圆圈中间,方才还在耀武扬威的巫师,此时,隐在众人背后,脚步开始慢慢的往后退。
花枕月见了,厉声喝道:“今日谁敢动,我保证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一声喝,足以起到震慑的作用,退后的脚步停下来,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唯有能听到围在中间的那个柱子上的人,一直在呜呜的叫着,之所以说不出话来,是因为他的嘴巴是被堵住的,而这个被绑着的人,正式付强山,一直捣乱,不干正事的付强山。
花枕月微微笑了笑,说:“摘下你的面具吧,事到如今,不必再隐瞒了。”
“哼哼……哈哈哈……”那手持权杖的巫师先是冷笑了两声,继而又哈哈哈大笑起来,狂笑的声音进入到每一个人的耳中,催生着每一个人心中的恶念,那些人的眼神便又发生了变化,开始变得无神,开始变得凶狠,心智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任无忧拉了一下旁边唐醉影的袖子,说:“快看,他们又变了模样了。”
唐醉影还未说话,花枕月已又开始动作,口中念诀,鎏金之光,自指尖而出,如同一张铺天巨网,落在面前之人的身上,将其笼罩起来,与此同时,花枕月脚步踏地,好似有一股飓风从他的脚下发出,面前的数十个人同时飞了出去,扑通,扑通的跌落在地上。
花枕月横眉立目,冷声开口:“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再问你一遍,是你自己摘,还是我帮你摘。”
放眼看去,那些人七倒八歪,哼哼唧唧,已是站立不稳,仪式被毁了大半,而且,很明显的,在场之人,没有人是花枕月的对手,她的脚步甚至都没动一下,这些人,便全部都进不了半步,如此大的差距,已经是毫无胜算。
手持权杖的巫师,摇头叹息一声,说:“除妖人,果然是除妖人,有此能为,输在你的手上,也不算丢人。”
说话之间,这名巫师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而当他摘下来的时候,又让人大吃了一句,这人不是旁人,正是米长老,后来居上,并且还给人以好印象的米长老,他竟然在这里举行这古怪的仪式,甚至还想要杀花枕月。
白继存更是难以相信,开口问:“这,这怎么回事,米长老为何在此?”
卢靖宇也满脸的疑惑,说:“除妖人,这是发生了什么?”
米长老的面上带着笑,说:“你们两个不必惊慌,待我慢慢解释给你们听。”
“不必了。”花枕月开口阻止,双目看过去,说:“另外的祭坛在哪里,现在带我过去,我或可饶你一命,若是有半条的人命伤亡,你们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要给他陪葬!”
只这一句话,已经说明,这边的这个祭坛,只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用来做掩护的,而真正的祭坛,实际上在另外一个地方,而此时,可能正在伤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