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仪看楚跃光沉默不语, 用笔头戳了戳他，“你怎么不说话？”
楚跃光这才看了他一眼，回复道：“不用，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顾秋仪忍不住想, 口是心非。
好像原著里也有过这种描写, 楚跃光三番四次帮许慕青, 寇淮质问楚跃光，他的回答都是否定, 每次回答都是否定, 好像在这个人眼里，喜欢这种词语不是随便能轻易说出口的话, 有一种很微妙的保守派正经人的感觉。
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没有继续聊天。
又过了几天, 到了文艺汇演的日子。
顾秋仪发信息给楚跃光和顾丹城都发了一遍，问他们要不要过来玩。
楚跃光自然是要来的, 顾丹城思忖了一会儿，才说：“我现在放假在家，只能过去两三个小时。”
顾秋仪问：“你爸妈会问吗？”
顾丹城看到这句话，心里微痛，回复的速度便慢了很多, “嗯。”
顾秋仪说：“那没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不要来好了。”
顾丹城：“……我会来的。”
顾丹城说完这句话, 就开始换衣服。
下楼的时候, 被梁蓉喊住，“你去哪里？”
顾丹城声音冷淡地说：“去同学家拿学习资料。”
梁蓉：“你先等下去，我得跟你说个事儿。”
顾丹城脚尖调转, 走到她面前，“你说。”
梁蓉说：“上次酒会，苏太太不是拉着你说了很久的话吗？”
顾丹城：“嗯。”
梁蓉脸上流露出一丝厌恶，“丹城，你看不出来，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老女人对你图谋不轨。”
顾丹城想，他看出来了。
梁蓉说：“你也是，给我少弄这种脸色，别人就吃你这一套，你能不能不要给我惹麻烦？”
顾丹城低声请教道：“那我要怎么办？”
梁蓉说：“自然是笑啊，主动点，多和她们说说话，觉得你不特别了，自然不会对你有那方面的意思，你妈妈我也是女人，知道这些女人在想什么，你对他们越冷淡，她们就越想征服你。我可跟你说清楚，我们培养你，不是想让你以色侍人，你以后可是要接过我们顾家的担子的，最后不要落人口舌，知道吗？”
顾丹城心想，难道卖着笑脸，就不像是以色侍人吗？
顾丹城低声应了一声，梁蓉挥挥手，“去吧。”
顾丹城想起什么，问：“妈，我去公司实习的事情？”
梁蓉说：“我跟你爸说好了，过段时间你再过去。”
顾丹城应了一声，他走出顾家，看着头顶的烈日，觉得有些炫目。
*
顾秋仪最后还穿女装，因为赵铭又提了个馊主意，“你们不觉得男生和男生跳才会与众不同吗？”
胡馨怡一想，哎呀，也是。
于是顾秋仪就没女装穿了，他还颇为可惜，“我还想看看我穿裙子效果怎么样呢。”
赵铭说：“穿女装这个事儿吧，只有一次和无数次，为了你的未来，你还是别穿了。”
胡馨怡说：“咱们抽到个11号的上场顺序，坐着看看人家的节目呗。”
蒋寒飒还抱来了一大袋的零食，大伙儿在大礼堂里聚众嗑瓜子。
顾丹城就是这个时候到顾秋仪的学校的，他给顾秋仪发了一条信息，顾秋仪回复：“你等等，我马上过来接你。”
没过多久，顾丹城就看见了顾秋仪。
那时候酒会没有细看，这次再看，顾丹城便发现他高了许多，气色也变得好了很多。
听说之前他一直住在蒋寒飒家里，大概是蒋家养出来的。
顾丹城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沉重感。
顾秋仪走到他身边，对他笑了一下，说：“哥哥你来了，快过来，我给你抢了个座位。”
顾丹城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在网络上话也还算多的，但真的见了面，他反而是最沉默的那种类型。
顾秋仪将人领到礼堂，顿时引起了许多人的围观，大礼堂都好像安静了下来。
胡馨怡语无伦次地说：“这就是你的哥哥啊？”
顾秋仪说：“是啊。”
胡馨怡捂嘴说：“你哥哥好帅哦。”
周围好像都开始躁动起来，有人忍不住过来要联系方式，顾丹城只看了她一眼，说：“不好意思。”
便没有再说话了。
胡馨怡又说：“你哥哥好酷！！”
有这种帅哥，谁还看文艺汇演啊？
没过多久，楚跃光也给说顾秋仪发信息，顾秋仪丢下一句“我哥哥来了，我去接一下”，就跑了。
赵铭问蒋寒飒：“他怎么那么多哥哥啊？都是亲的？”
蒋寒飒回答：“当然不是，亲的只有这位。”
顾丹城：“……”
顾秋仪领着楚跃光过来的时候，周围又一次躁动起来，舞台上才表演到5号节目，就已经有一半的人都跑去看帅哥了。
许慕青握着茶杯走过来的时候，看了看楚跃光，又看了看顾丹城，坐到了一旁。
气氛很微妙的有些凝沉，但顾秋仪若无所觉，对蒋寒飒说：“寒飒哥，待会儿你给我们录个像，录清楚点。”
蒋寒飒自然满口应下来。
顾秋仪拆了一包饼干，递给了楚跃光，“你吃吗？”
楚跃光接了过来，视线不经意地跟着顾秋仪，确认顾秋仪没再给别人拆零食。
又是一个小细节。
楚跃光唇角微微翘起，修长的手指捻起饼干，斯文又矜持地吃了起来。
虽然接下来顾秋仪和许慕青要表演的节目让他有些不爽，但顾秋仪明显对这个许慕青没有什么意思，所以他也不是不能忍。
很快，到了顾秋仪他们上场了。
蒋寒飒拿起摄像机跟了过去。
底下只剩下顾丹城和楚跃光两个人，还有一个无辜路人。
顾丹城看了一眼楚跃光，开口道：“你喜欢顾秋仪？”
楚跃光乍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微微扭头与顾丹城对视，顾丹城重复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欢他？”
楚跃光这时候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一无所知了，他虽然没有查太多，也知道顾丹城之前并没有怎么关心顾秋仪，顾秋仪被赶出家门后，这人也是继续在顾家若无其事的生活。
顾秋仪能继续喊他哥哥，也是心地善良。
楚跃光一方面觉得不能得罪他，一方面又对他的质问语气有些无语，因此他折中回答：“您还真的关心顾秋仪。”
关心两个字他还故意加重了语气。
顾丹城果然被堵住了嘴，沉默了。
他们的目光都放到舞台上，舞蹈已经开始了，颇为劲辣又欢快活泼的音乐响起，舞台上的男生女生都开始摆动起来。
吸人眼球的是处于中间的那一对，居然是两个个子相仿的男生，有女生开始嬉笑起来。
楚跃光在下面看顾秋仪和许慕青两个人贴身热舞，整个人都不对了，问旁边的赵铭：“这个舞怎么这样的？”
赵铭还有点懵，“这个是韩女团舞啊，怎么了？”
楚跃光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太露骨。”
赵铭说：“啊，这个已经被改过了，原版更露骨，放心啦，老师看了都没说什么，尺度是合理的。”
楚跃光：“……”
只能憋着气看完了全程。
顾丹城显然对许慕青有些在意，问赵铭：“跟顾秋仪跳舞的那个人是谁？”
赵铭回答：“我们班班草许慕青，他长得好看吧？”
顾丹城点头，能在清林中学读书的，家境不会很好，这个许慕青就不错，长得好。
顾丹城问：“学习怎么样？”
赵铭说：“全校第一呢。”
顾丹城虽然知道这种学校的全校第一含金量大抵不会多高，但好歹说明他不笨，不由得更满意。
顾丹城对楚跃光说：“秋仪适合跟这种男生在一起，楚少要是真的喜欢他，应该学会放手。”
楚跃光：“？？”
楚跃光忍不住说：“你是以什么立场说这句话？”
顾丹城：“自然是他哥哥的立场。”
楚跃光凉凉地说：“之前没见你把他当弟弟，现在倒是上赶着。”
不应该，不能得罪顾丹城，好歹是顾秋仪的哥哥。
顾丹城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是没资格管他。”
旁边的赵铭：救命，这是什么修罗场。
舞蹈结束后，顾秋仪一边擦着汗，一边走到他们身边，感觉到气氛古怪，正要说话，楚跃光突然站起来，轻轻地拍了拍顾秋仪肩膀，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顾秋仪应了一声，正要跟楚跃光一起走，顾丹城拉住了他的手腕，说：“不要去。”
顾秋仪：“？”
他看了看顾丹城，又看了看面色冷漠的楚跃光，“……你们不会吵架了吧？”
“没有。”这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隐隐开始用眼神较劲，楚跃光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顾丹城说：“很久没见面，能不能陪我坐会儿？”
目光又都放到了顾秋仪身上，隐隐带着期待。
顾秋仪看了看楚跃光，又看了看顾丹城，然后对顾丹城说：“哥，你先等等，我晚点再过来陪你。”
说完，就挣开了顾丹城的手，对楚跃光说：“走吧。”
在顾丹城和楚跃光之间，顾秋仪选择了楚跃光。
楚跃光脸上的冷凝瞬间融化，他心里想：顾秋仪喜欢他。
作者有话要说： 光：他选我，他喜欢我，喜欢就是爱，他爱我，想跟我结婚！
今日有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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