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屯今天可了不得了,好几辆车开到了赵家屯赵老蔫的家门口,将家门口完全给堵死了。
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上门说亲的。
知情的则知道,这不仅是上门说亲的,还是迎亲的。
赵老蔫的儿子赵钰海把妹妹赵钰琪卖给了房地产老板蔡崇。
这蔡崇五十多岁了,去年就把老婆一脚给踹了。
他的儿子和女儿都比赵钰琪大,但蔡崇并不在意。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什么某某某都八十多岁。
还不是娶了二十多岁的如花娇妻。
清一色的小轿车,清一色的西装革履的男子,谁见过这个架势。
赵家屯娶亲嫁女,从来也没有这么风光过。
若不是蔡崇有钱,会保养,他看上去比赵老蔫还要老。
一群男子跟树一样的杵在赵老蔫家本来就并不宽敞的前院里面。
蔡崇则坐在一张随声携带的折叠椅上,比任何人都拽。
赵老蔫上前,不停的跟蔡崇说好话:“蔡老板,我女儿真的没有回来,你在我家里守着也没有用啊,
我儿子欠你的钱,就是老赵家砸锅卖铁,也会还上的,求你行行好,放了我女儿,她才二十岁。”
“赵老蔫,你这话就说得不地道了,你女儿要是跟我一样的岁数,我还要她吗,赶紧想办法将她找回来。”
蔡崇瞪了赵老蔫一眼,这名字起得还真不错,赵老蔫,蔫不吧唧的。
“崇哥,我们真不知道我妹妹在哪里,要是知道,我一定会去找回来的。”赵钰海哭丧着脸,苦苦哀求着。
一名西装男子过来,对着赵钰海就是一阵耳光:“赵钰海,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今天早上,我们就听见了,
说让你妹妹在那里多躲一段日子,等这个风过去了,在跟家里联系,你当我门都是傻子吗?”
这一阵耳光几乎将赵钰海抽蒙,两边的脸颊顿时肿了起来,脸牙床都被抽松动了。
“你们为什么打人?”赵钰海的妈妈李翠花哭着走了过来,不管儿子多么不济,但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你儿子不说实话,我才打他呀,阿姨,你只要说出你女儿在哪里,我门马山就走。”男子拍着手,感觉手都抽疼了。
“大爷,我门真的不知道钰琪在哪里,要不你们先回去,等有了消息,我再告诉你。”赵老蔫几乎要下跪了。
“赵老蔫,你说出了你女儿在哪里,我喊你大爷好吗,哦错了,应该喊你岳父才对嘛!”蔡崇冷笑了起来。
今天他大张旗鼓的前来赵家屯,如果就这样回去了,岂不被他人笑话死?
“你……”
赵老蔫几乎气哭,走到儿子的面前,就想抽儿子的耳光。
赵钰海扑通一下跪在赵老蔫的面前,大声哭了起来:“爸,其实最初我并没有赌博,后来是因为你生病住院,
我借了李天龙不少钱,他逼债逼急了,我便想着去碰碰运气,哪里知道,这一掉进去就爬不起来了。”
“你再怎么混账,借钱,也不该拿你妹妹的幸福开玩笑啊!”赵老蔫的巴掌抽了下去,却是那么的无力。
他知道,其实儿子也是万般无奈,中了蔡崇的穿套。
“赵老蔫,你就不要打悲情牌了,今天见不到你女儿,我门是不会走的,有理在我这里,就算是打官司也没用。”
蔡崇叫嚣着,他料想赵老蔫肯定知道赵钰琪的下落。
今天不找到赵钰琪,他是不会收兵的。
赵老蔫看着蔡崇,突然感觉心口一阵疼痛,紧接着两眼一发黑,便往地上倒去。
赵钰海连忙过去将赵老蔫搀扶住,李翠花赶紧拿出了救心丸给赵老蔫,喂给了赵老蔫服下。
好半天,赵老蔫悠悠醒过来,却是老泪纵横:“娃他妈,你喂药我吃干什么,让我死了多好。”
“娃他爸,你要是死了,我以后还咋活啊?”李翠花也放声大哭了起来。
“哭什么苦,嚎丧啊,都给我闭嘴,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了,再不说赵钰琪在哪里,我就要下手了。”
蔡崇从折叠椅上站了起来,是一脸的愤怒。
赵老蔫一家三口抱成了一团,也哭成了一团,赵家屯的村民被堵在了院子外面,根本不能进来。
当然,即便进来了,谁敢说这个公道话,那些西装革履的男子,一个个虎视眈眈一般。
眼瞅着赵钰海被两名男子拖开,按在了地上,赵老蔫两口子是痛断肝肠,也无可奈何。
便在这个时候,有人喊了起来,赵钰琪回来了。
赵老蔫和李翠花先是一喜,紧接着又是愁上眉头,现在回来,不是自投罗网吗?
院门口,挺了一辆女式的粉色的摩托车,车上坐着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农民,车后便是蔡崇要找的人,赵钰琪。
李翠花几步迎了了上去,还没有开口,眼泪便流了出来:“钰琪,你回来干什么,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你个臭婆娘,说什么了,什么叫羊入虎口,是奔向幸福的生活。”一名西装男子呵呵的笑了起来。
他才笑了两声不到,脸上被挨了几个嘴巴子:“你丫说话文明一点,什么是臭婆娘,喊一声阿姨,会死人吗?”
男子在原地转了四五圈,好容易才定下来。
但仍旧是昏头转向,这谁,动作也太快了。
定定神,男子看清了面前不过是一个小农民,心里这个气,简直肺都要气炸。
“你是什么人?”男子捂着脸,一脸的惊讶。
“王根生……”王根生冷笑了起来,想不到在这里还要自报家门。
当日即便是遇到什么铁血门的胡八爷,也没有报过自己的名字,这些家伙算什么东西。
王根生笑,那些西装革履的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面前这个小农民衣着俗气,名字也俗气,还真名如其人。
不过刚才王根生露的一手,倒是让蔡崇感了兴趣,怎么看上去好像是江湖失传的无影手呢?
“小兄弟,愿不愿意跟着我混,我看你身手不错。”蔡崇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显得傲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