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女生 完本 排行 书单 专题 原创专区
汀兰水榭 > 古典架空 > 摄政王的冷颜公主 > 第275章

摄政王的冷颜公主 第275章

作者:果果仙草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2-01-05 09:02:55

这话虽是说得缓慢,但无疑是卷了几许不容忽视的阴阳怪气。

容倾这人的性子如何,他这些年自是了如指掌,但凡他看上的东西,谁人若是抢在他前面触碰分毫,一旦惹他不悦,这后果,自是难以想象。

遥记当初,他在容倾手里吃过的闷亏不少,这满身的媚骨风情能运用得如此淋漓尽致,也是因他那添血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在他脊梁骨上戳着,是以,不前进便要被他拿刀划,行事不让他满意便要用掌震。

世人皆见他江云南乃平乐坊头牌,乃平乐坊坊主最是宠爱之人,却终是不知,在这奢靡风月的宠爱之下,竟是何等的卑贱与肮脏,血腥与暴虐。

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蒙蔽世人的假象,遮蔽他阴毒丑陋的心罢了。

甚至于,便是他江云南的身份,也都是这人一手捏造而出,蒙蔽众人的呢。

呵,呵呵。

心绪翻涌,满腹的复杂摇曳,升腾不止。手背的伤口,竟是突然间开始疼了起来,且这疼痛越发剧烈,一发不可收拾,骤然间,也令他心口发紧发沉,只道是门外宫奴那些补品送进来,许是他江云南的这手背的皮肉便也包不住了。

一时,唇瓣勾了半抹苦笑,却也仅是片刻,他便强行按捺了心绪,朝容倾点了头,随即故作淡定的再度转眸朝身后的屋门望去,平缓柔和的道:“进来吧。”

这话刚落,那道殿门便被人自外推开,几名宫奴端着补品鱼贯而入。

许是见桌上杯盏浪迹,茶水四溢,宫奴们倒是稍稍一怔,这时,容倾懒散随和的开口道:“方才江云南不小心碰到了桌子,打翻了茶盏,有劳几位公公先将桌子收拾一下。”

这话说得醇厚自然,温润有礼。

宫奴们面上的愕然之色这才纷纷消却,恭敬的朝容倾点点头,随即开始收拾起桌上的茶盏与茶渍来。

待得一切完毕,其余几名宫奴才将手中的补品端放在圆桌,随即也不耽搁,纷纷出言告辞。

整个过程,容倾懒散坐在桌旁,不发一言,江云南面色平缓柔和,瞳色波澜不惊。

待得宫奴们合上殿门并全数走远,江云南才转眸朝容倾望来,柔然一笑,“许是长公主见江云南这些日子对幼帝一直献血,是以便差人送补品过来让江云南好生补补身子,从而再继续为幼帝献血。”

说着,自嘲而笑,“本以为长公主既能被摄政王打动,想来也非薄情之人,是以也想着用好心好意的举措来打动长公主,惹长公主对江云南上心,不料此举许是终归徒劳了。”

容倾眼角微抬,漆黑懒散的瞳孔朝江云南肆意打量,不说话。

待得周遭气氛沉寂良久,容倾才薄唇一启,漫不经心的道:“长公主此人心性如何,本坊主自也是一清二楚,她既是对你疏离薄情,自然,也不会因你为幼帝献血而如此殊待于你。”

江云南面色微惑,“坊主之意是?”

“话已说得这般明了,你是当真不知还是与本坊主故意装糊涂?无论今日长公主突然过来,还是长公主突然差人为你送补品,都是怪异反常之举,本坊主方才竟差点信了你的鬼话,相信你并未与长公主接触与告密,但此际突然一想,长公主这那时候本该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且展文翼在此饮茶也未表露出任何反常与试探,是以,若说展文翼与长公主联合起来一道试探本坊主,无疑是……无稽之谈。”

江云南浑身一紧,面色顿时滞然。

容倾继续慢悠悠的道:“长公主能那般及时出现并扶走展文翼,本是怪异,且此番长公主对你这毫不上心之人突然上心,更是怪异。”

说着,目光微垂,懒散自若的在自己修长的指尖上滑落扫视,开门见山的问:“你今日离开那段时间,究竟做了什么,你是要在本坊主面前坦白,还是要本坊主差人亲自去彻查?嗯?”

这话入耳,饶是不愿妥协,似也没有任何退路。

若自家这坊主当真怀疑了,自然会差人彻查,那时候,饶是他百般狡辩,也抵不过证据的确凿。

如此,此际,终该要折弯了脊背,开始妥协?

瞬时,心口凌乱起伏,袖袍中的手也开始紧握成拳。

待得沉默片刻,他终是强行咬牙在容倾面前跪了下来,面上的柔媚风情全数散却,卑躬屈膝的道:“今日江云南的确去见过长公主了,只是因江云南无官无职,纵是太医院的人认得江云南,但也不会为江云南这平头百姓随意诊治,若非得长公主口谕与允诺,江云南便是去了太医院,也无济于事。”

容倾饶有兴致的朝他望来,“如此说来,你去御书房见长公主,是为了求长公主令太医院太医为你包扎伤口的口谕?”

江云南极是认真的点头。

御书房内就他与长公主二人,任凭自家坊主本事滔天,也查不到当时御书房内的对话才是。

而他此际,也算是只能咬准这点,强行在自家坊主面前保身。

容倾眼角微挑,漆黑深邃的瞳孔肆意在江云南身上审视打量,待得半晌,他才慢悠悠的问:“那长公主如何会那般突然的来你小院?”

江云南恭敬缓道:“江云南当时略微不慎,将皇傅在江云南小院之事说漏了嘴。”

“既是如此,方才归来之际,你为何对本坊主刻意隐瞒你见过长公主之事?”

江云南面色越发沉重,咬了咬牙,卑微无奈的道:“江云南仅是担忧坊主会因此而恼怒,是以,不敢多言。”

这话一出,容倾便笑了。

“你江云南,也会怕本坊主?凭你巧舌如簧,若要让太医院太医为你诊治,自是手到擒来,何来要问长公主要口谕?倘若你当真怕本坊主,今日,那展文翼在你小院之事,便是给你千百个胆子,你也不敢在长公主面前说漏嘴。”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可是入了皇宫,稍稍得长公主重视,是以,你便逆性大起,欲挑衅本坊主之威了?江云南,你可是忘记了,你这条命,乃本坊主给你的呢,便是你这身柔媚的本事,也是本坊主一点一点栽培与调教的呢,怎么,如今是攀附上了长公主,便让你忘了你真正的主子是谁了?呵,我该怎么责罚你呢?嗯?”

江云南浑身发紧,瞳色也跟着发紧,一时之间,心绪上涌沸腾,竟是突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话。

待沉默片刻,他才强行按捺心神,极是认真的道:“江云南之言句句肺腑,不敢有半句虚假,望坊主……”

不待他后话道出,容倾便漫不经心的出声打断,“欺瞒过本坊主的人,本坊主历来都不会轻易绕过。但你乃本坊主最是宠爱之人,本坊主对你,自然也是舍不得下狠手呢。”

说着,待得江云南下意识噎住后话,他勾唇一笑,笑得温润儒雅,修长的指尖朝江云南稍稍一招,“跪近些。”

短促的三字入耳,犹如追命索魂的厉鬼。

江云南心生无奈,叹息重重,只道是该来的终还是避不过,随即强行硬着头皮,故作自然的朝前跪了几步,容倾薄唇一启,再道:“且让本坊主瞧瞧你今日烫的伤势。”

江云南袖袍中的手微微一颤,自也是猜到了后果,随即强行按捺心绪,缓缓将受伤的手抬起,容倾则一手将他的手接过,修长的指尖犹如在剥花一般极是轻柔细致的将他手背的纱布解开,待得露出手背上那狰狞的伤口,他垂眸扫视两眼,笑盈盈的道:“今儿你这手背倒是烫得好看,你看看这血泡,晶莹剔透,模样倒是秀丽。”

从不曾有谁,能将狰狞的血泡形容成模样秀丽,想来这普天之下,也仅有自家这心性决绝冷狠的坊主才说得出来。

“血泡虽是秀丽,但终归是疼得。坊主若看过伤势了,可否容江云南将纱布缠好了?”

他故作自然的问。

这话刚落,容倾便再度轻笑出声。

“纱布既是已解,何来又再缠上的可能。你这血泡既是入了本坊主眼,本坊主,自然是要好生多看看,多体贴体贴你。”

说着,他另一只手指蓦的一动,江云南只见一道银光闪过眼睑,待得细致朝容倾指尖一落,竟见他指尖上竟不知何时多了枚寒光晃晃的银针。

他心口微微一沉,一道道容倾后续的猜测迅速积满脑海,却也仅是片刻,意料之中的,容倾握着银针,一个一个的将他手背的血泡戳破。

刺痛逐渐而起,虽不曾太过剧烈,但血泡逐一碎裂,鲜血再度溢出。

他眉头稍稍一皱,心口微紧,下意识挪开了眼,却待目光刚刚挪开片刻,手背陡然剧痛狰狞,竟令他整个身子陡然颤抖起来。

沉寂压抑的气氛里,他甚至听到了方才那一闪而过的皮肉撕裂声,随即,有大量温热的东西,自指头与指缝如水般潺潺滑落。

手背剧痛,似如断手般剧痛。

此际便是不转眸去看,也知发生了什么,只是本以为自己早已经历惯了这等体肤的折磨,却终还是未料,他竟也是有些怕疼的。

“啧啧,鲜血如花,血肉如芝,江云南,你且看看,你如今这手背,可是好看?”

正这时,容倾那漫不经心的嗓音犹如鬼怪般缓缓扬来。

江云南强行止住颤抖的身子,低声道:“坊主觉得好看便好看。”

这话一出,容倾则慢悠悠的道:“是吗?只可惜,如此模样,本坊主觉得还不够惊艳呢。你可还记得,本坊主有一条五色的虫子,那虫子极是嗜血嗜肉,也喜啃噬人的骨头,吮人的骨髓,你且莫要着急,待本坊主将那虫子种在你伤口里,你这手背,许是你这整个人,许是更惊艳呢。”

江云南瞳孔骤缩,心口皱颤,一时之间,所有的镇定终是全数崩塌溃散。

他江云南不惧伤痛,不惧流血,但独独惧容倾的蛊虫。

大英的蛊虫,历来是烈的,且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颓败感,他毕生之中经历过一次,便已惨绝人寰,再不想经历第二次。

“坊主当真要如此对待江云南?江云南对坊主效力了这么多年,一直追随在坊主身边,尽心尽力,如今坊主是要因为自己心底的那点怀疑,而对江云南如此残忍吗?坊主,数载在情分,终是抵不过一丝怀疑?江云南伴了坊主这么久,终还是在坊主眼里一文不值?卑贱如蝼?”

他抑制不住的紧颤着嗓子问。

却是这话不问还好,一问,竟勾起了容倾的怒意。仅是眨眼睛,容倾一把扣住了他的喉咙,将他的脖颈拉近,随即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阴邪的笑笑,“你本是一文不值,卑贱如蝼,难不成还想着飞上高枝当人上之人?本坊主最初救你养你的初衷,便是为了以你为棋,满我之局。如今倒好,你竟敢违逆背叛本坊主,惹本坊主闹心。江云南啊江云南,这么多年了,你竟仍是不懂本坊主心性呢,本坊主虽惜才,但也绝情呢。既是你不能自行安分,那本坊主,便逼你安分就是了,本坊主相信,蛊虫加身,日日噬肉噬骨,那时,你便知何谓真正的棋子之命,也知,何人,才是你真正不可违逆且赖以生存的主子。”

嗓音一落,在江云南剧烈起伏的目光里,他蓦的松开江云南的脖子,随即指尖陡然冒了只细小瓷瓶,正要将瓶口对准江云南那血肉狰狞的手背压下,却是正这时,突然,不远处的殿门骤然被人一脚踢开。

突来的响动令容倾指尖一顿,江云南瞳孔猛缩,顿时瞅准时机拼力朝后翻滚,则是片刻,身子抵上了一双腿脚,滚动的姿势也骤然停歇,而待抬眸一观,则见身后之人,竟是满身凤袍威仪的长公主。

刹那,紧颤的瞳孔顿时酸涩。

这酸涩感来得太过突然,震撼抽心。

从不曾有过一刻,竟会因见到这东陵长公主而心宽慰藉,也从不曾有过哪一刻,竟觉如今这长公主光辉万里,闪耀温暖得令他差点落泪。

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是在强行按捺心绪,嘶哑低声的唤,“长公主。”

明明是这女人今日反将他一军,害他在自家坊主面前遭受磨难,却又不知为何,心底对她竟恨不出来。

或许是她来得太过及时,间接的救了他一命,又或许本身对这东陵长公主就并无强烈的恨意与抵触,是以即便她如此设计他,他竟也不觉恼怒。

他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心底在发惊发颤,一缕缕释然与慰藉之感又在层层滋长浓烈。

如此,各种心绪交织,五味陈杂,整个人僵硬如麻,不知反应。

“长公主怎来了?”

比起江云南的悲凉呆愕,容倾则稍稍理了理衣袂与墨发,端然而坐,温如清风的朝思涵出了声。

他面容俊美之至,神色自然,似是不因思涵的突然到来而诧然半许。

如此镇静之人,除了蓝烨煜之外,思涵倒是第一次见到。她在殿外无疑是将容倾与江云南后面的对话全数听了个明白,但此番突然踢门而入,这容倾,竟也未有半点被人抓包亦或是逮个正着的震惊与慌乱。

若非内心十足的强大,又如何能这般的从容淡定?

思涵心里有数,先是垂眸将江云南扫了一眼,眼见江云南满身狼狈,手背早已被揭去了皮肉,鲜血狰狞,她眉头微微一皱,差身后御林军将江云南扶起。

御林军恭敬应声,并无耽搁,顿时上前将江云南扶着退至一旁,却也正这时,容倾懒散而笑,漫不经心的问:“长公主以为这样,你就能救得了他?”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慢条斯理的继续道:“江云南不过是风月之人罢了,卑微鄙陋,长公主莫不是当真瞧上他了?倘若当真如此,长公主可了解他?可知他真正的前事?又可知,这江云南虽生得好看,细皮嫩肉,但他那身躯体,侍奉过多少人,又或被多少人玩弄过……”

不待容倾后话道出,江云南已勾唇一笑,嘴角的血迹不断溢出,鲜血狰狞,然而他却似如未觉,一双深得不能再深的目光径直朝容倾锁着,低沉暗哑的出声打断,“前程旧事罢了,坊主如今再提有何用处?江云南的确卑微鄙陋,但也曾衷心过坊主,便是如今坊主对江云南无情,江云南对坊主也是敬重,不愿当面差坊主的台面。若不然,江云南往日经历过的那些,难不成坊主未经历过?坊主如今虽春风得意,儒雅俊朗,但也不是没人记得,坊主以前,也不过是平乐坊的小倌,任人欺辱霸凌,受尽千人骑,万人压?”

这话一出,容倾眼角一挑,俊容上的懒散温润之色骤然龟裂。

他稍稍转眸朝江云南望来,慢腾腾的问:“莫不是以为有长公主撑腰,你便可为所欲为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