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秦翘将被子拉下来,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再乱说,信不信……信不信……我今后都不准你上我的床?”
萧北七俊逸的脸上划过一抹异色,连忙哄道,“好,好!为夫去给你准备热水。”
然后他垂眼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衣服,上前将秦翘的衣服捡起来放在床上,“乖乖把衣服床上,为夫去去就回。”
秦翘羞得将被子拉起来,重新盖住了自己的头,声音柔柔糯糯,“快滚。”
萧北七宠溺的看一眼床上藏在被褥里的小人儿,无声的勾唇笑了笑,转身离开,留给秦翘空间和时间让她整理。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萧北七端着热水进了房间,秦翘已经穿戴整齐,见到他进来,目光微微闪了闪,下意识的想要避开他的目光。
但是,想到二人已经是夫妻,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何况,她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又能怎么样?
“今日何时启程离开?”秦翘很是镇定看着萧北七,虽然心跳依旧有些过快,但她还是将情绪藏得很好。
萧北七拧了一个热帕子递给了秦翘,“顾杰办事你放心,等你我用过早饭,就启程离开。”
秦翘接过热帕子擦了擦脸,又在萧北七的贴心照顾下洗漱了一番。原本秦翘还因为昨晚醉酒做下的糊涂事,不敢正眼看萧北七的眼睛。
幸好,之后萧北七倒是没有再提起昨夜发生的事情,即便二人独处,他也只是细心照顾她,并没有在出言调戏。这倒是让秦翘自在不少,渐渐的也放下了心中的那点别扭。
一切准备就绪,萧北七的人纷纷都在海边的大船上集合,准备离开。
秦翘和萧北七随后也登上了大船,至于顾杰,他是最后上船的,因为要留下同村长交代几句。
大船要离开之时,铃儿背着包袱追了上来,“等一等!等一等!”
顾杰听见声音,蹙眉看向匆匆追来的铃儿。
“铃儿姑娘这是?”
“顾先生,我想跟着你们一起离开!”玲儿因追的急,说话的时候还气喘吁吁。
“这……”顾杰看了铃儿一瞬,“还请姑娘稍等片刻。”
这一次跟着他们离开的也有不少渔村的人,但都是提前经过萧北七同意,才带走的。铃儿临时决定要跟上,顾杰自然要同萧北七禀报一声。
此时萧北七和秦翘已经进入船舱内,大船很大,船舱里共有四间厢房,还有一间小的厨房。秦翘和萧北七用了最大的一间,冯若陵和顾杰等人挤了一间,华芝和华菱用了一间,柯凤单独用了一间小的。
顾杰很快敲响了萧北七所用厢房的房门,里面传来萧北七的询问声,“何事?”
“回主子,风婆婆的孙女铃儿想要跟着我们的船一起离开。”顾杰说道。
“就她自己?”这是秦翘的声音。
顾杰回答道,“是。”
“派人去问一下风婆婆,是否放心铃儿跟着离开渔村。”秦翘停顿一瞬,在顾杰领命离开之时,又叮嘱了一句,“如果是风婆婆同意的,便将人带上吧!”
“是。”顾杰领命离开。
顾杰派出的人很快得到回复,风婆婆同意铃儿离开,并且说道,铃儿此行离开渔村,不会给他们任何人添麻烦,只要他们同意将人带出渔村就行。
铃儿顺利的登上了大船,同华芝和华菱安排在一间房中。
秦翘晕船,大船一启动,她就感觉不太好。萧北七知道她晕船,找了好几本话本子在船上,打算给她讲话本子上的故事,吸引住她的注意力,尽量让她好受一些。
萧北七的声音很好听,就是找来的话本子,有些鼓噪无谓,不是野史,就是一本正经的武侠故事,秦翘听得心不在焉,不管是闭着眼,还是睁着眼,她都能感觉自己漂浮在海面上,一摆一荡,慢慢的就头晕起来,难受得厉害。
“阿翘。”萧北七放下手中的话本子,将人抱进了自己的怀中,“若是觉得难受,不如躺下睡一觉吧?”
秦翘摇了摇头,“从渔村到码头,最少也要几日的时间。我总不能躺在床上好几日吧?更何况,躺着我更晕。”
萧北七见她晕船如此严重,想到她来渔村时,也是这般遭罪,不免有些生气和心疼。但即便生气,见她头冒冷汗,脸无血色的模样,也不忍再说她。
剩下的,便只有心疼了。
“你不是大夫吗?难道就没有那一种药,是可以治晕船的?”萧北七问道。
秦翘一愣,前世今生第一次乘船出海,她倒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晕船。所以,上了去渔村的船,她才知道自己晕船晕得厉害。知道渔村易进难出,她没有料到能这么快出海回去,倒是不曾提前准备药。
又或者说,她这段时间,心思都在柯凤身上,倒是很少想到自己。要不是萧北七今日这么一提,她可能还想不起可以用药使自己不晕船。
“有药?”萧北七挑起好看的眉头,“为何没有早早准备?”
秦翘刚刚还靠在萧北七怀中,被他带着几分严厉语气这般一问,不免心虚的坐正了,“忘、忘了。”
萧北七沉默一瞬,半响后才无奈的叹息一声,“阿翘,我不管你从前是如何过活的。但是,你如今是我的妻子,今后还会是我孩子的娘。我希望你自私一点,多爱护自己一些。”
秦翘默默点头,乖巧的道,“钰哥哥教训得是。”
萧北七重新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头上,见她如此乖巧,不免又无奈的笑道,“如今你我已经大婚,我会好好盯着你的,你可别阳奉阴违。”
“不会。”秦翘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味,感觉晕船都没有那么厉害了。
萧北七是因为几年前中了毒受过伤,命在旦夕,一直用上好的药养着。以至于最后伤养好了,毒解开了,他身上也总是带着淡淡的药香味。
是那种独属于他的淡淡的隐香,再混合着他身上的气味,甚是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