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翘一时猜不透这位贺兰皇后忽然对她露出这般亲昵的态度,到底是什么因为什么。
“皇后娘娘,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她微笑面对,还算得体,没有失礼。
贺兰昕儿有赞美了秦翘几句,拉着秦翘的手说个不停,如果此时二人面前有个香案的话,她估计得拉着秦翘结拜成为姐妹。
等秦翘好不容易见完贺兰昕儿,领着一堆赏赐的东西离开,这才得空去了贺太妃的宫中。
至于太皇太后?刚刚贺兰昕儿已经说过了,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身体不适,不宜接待她,所以她不用去太皇太后以及太后宫中拜见。
秦翘人尚未走到贺太妃的宫殿门口,便已经有小太监禀报了贺太妃。贺太妃心中十分欢喜,早早就出了宫殿,在大门口亲自迎接秦翘。
“翘丫头,让本宫瞧一瞧,可有瘦了?”贺太妃朝走近了的秦翘招了招手,秦翘立即快步走到她跟前,任由她打量。
贺太妃围着她看了一圈,笑道,“看来阿七将你照顾的很好,出去一趟人没有瘦,反而白了不少。不错,不错。”
说完,她下意识的往秦翘的小腹上瞧了瞧,脸上明显有失望之色。
秦翘不傻,自然知道贺太妃瞧的是什么。
何况,贺太妃拉着她入宫殿的时候,小声的说道,“你和阿七已经成亲了,这都几个月了,怎么肚子还没有动静?”
秦翘不料贺太妃有如此一问,顿时有些小尴尬和害羞,“母妃。”
贺太妃见她一副害羞的模样,忍不住说道,“害羞什么?你和阿七都已经成亲了,还不赶紧给母妃生个小孙子玩一玩?小孙女母妃也是喜欢的。”
“阿七今年都二十七了,再过两年,他就三十了。别人到他这个年纪,成亲早点的,儿子都差不多快成亲了。”
秦翘只能听着,不敢回话。
她如今和萧北七还未圆房呢?哪里来的孩子?
刚刚成亲,新婚之夜萧北七就领兵出征。何况,她尚未来月事,自然不能过早同丈夫同房,坏了身子。如今她月事已来了好几个月了,萧北七还规规矩矩,不敢碰她。
倒不是她不愿意,而是萧北七心疼她,觉得在外一切都不方便,要等回京以后,给她补一个洞房花烛夜。
以至于,马车越是靠近京城,秦翘的内心越是忐忑紧张。
秦翘留在贺太妃的宫中,陪着贺太妃说话。等萧北七在议事殿那边回禀完南疆的事情,就会过来同秦翘汇合。
而此时,议事殿这点的气氛并不太好。
萧北七在城门口提出要萧季给他封地的事情,并不是玩笑。
“皇上,如今你已经成年,本王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教导你的。如今大荣已经被赶出南疆,南燕再无战事。本王请皇上赐封地,容许本王带着本王母妃以及王妃去封地养老。”萧北七回禀完南疆的事情后,就提出了自己要的赏赐。
他如此做,会显得十分目无皇上。
但是,他如果不这样做,就会一辈子被困在这座皇城内。如果只是他自己,他倒无所谓。但秦翘这样的性子,实在不适合京城里的尔虞我诈。
秦翘是大夫,她心中有仁善,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在这座皇城之中,他能护着秦翘一次,却无法护住秦翘无数次。但他有自己的封地就不一样。
在封地,他和秦翘的身份最尊贵。山高皇帝远,不管是太皇太后还是萧季,都无法插手他封地的事情。
“皇叔不必自谦,朕虽已经成年,但还有许多地方不成熟,需要皇叔指点。封地之事,皇叔今后莫要再提起。皇叔今次击败大荣有功,朕自然会奖赏皇叔。”
说完,萧季让一旁的高尚仁宣读奖赏萧北七的圣旨。
黄金万两,绫罗绸缎,各种玉器珠宝多不胜数……萧北七想要的封地,萧季没有同意,换成物质方面奖赏了萧北七。
等高尚仁的圣旨念完,萧北七却没有谢恩。他是摄政王,萧季允许他不用对他行跪拜之礼。但是,圣旨宣读完,他没有接旨,议事殿的气氛就无比尴尬了。
萧北七南疆一行,遭遇暗杀,以及军中存在奸细,被人暗算等等,证据都呈到了萧季面前。萧季看完后,神色变了又变,但却没有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发作。
文武百官都看出来了,萧北七和萧季之间的气氛不对。一个要求赏赐封地,带着贺太妃和妻子去封地养老。一个不愿意放人,奖赏了一堆黄金珠宝,想要留人。
大殿的气氛顿时安静下来,这个时候不管是保皇派或者萧北七的人,又或者太皇太后的人都不敢随便发言。
“皇叔!”萧季的声音沉了沉,但萧北七却丝毫不退。
萧季无法,只好退了一步,“封地的事情,容朕再想一想。皇叔一路赶路回京,想必累坏了。皇叔先去同贺太妃叙叙旧,带着皇婶回府休息吧!”
“多谢皇上!”萧北七对着萧季抱了抱拳,转身离开,并没有接萧季的圣旨。
萧北七即便是摄政王,那也是臣子,他这样的态度,自然引起殿中不少臣子的不满。
“皇上,老臣以为不可放任摄政王去封地。你瞧一瞧他今时今日对你的态度便如此,将他放去封地,无异于放虎归山。到时候,皇上再想要牵制住他,难如登天啊!”御史大夫出列说道。
有人见到御史大夫出列发表意见,其他人也纷纷出列发言。
比如京兆尹孟家玄,他就开口说道,“皇上,微臣不这么认为。自古亲王都是有封地的,何况王爷还是摄政王。如今皇上已经亲政,朝中事务,摄政王已经不曾沾手。”
“何况,摄政王刚刚击退了大荣,收复了两座城池。皇上如今不放摄政王去封地,以他如今得到的名声和声望,皇上难道要让摄政王重新入朝堂吗?”
御史大夫斜了孟家玄一眼,“孟大人,你从前就是摄政王一手提拔起来的,自然帮着摄政王说话。谁知道你是什么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