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来得晚的富商,在大门外懊悔不已。但是,有王府的侍卫守着,他们也不敢造次。
因一些人超过时间没有到,被拦在了名雨轩外,名雨轩大堂内还有许多空位。有的富商不止单独一人前来,而是带着小厮或者管家一同前来的,也有座位可坐。
何况,大堂内的座椅并非单独一张,而是长条的木凳,一张就足够五人落座。
名雨轩的二楼雅间,萧季带着高尚仁就在雅间内。虽然邀请函只发了一百人出去,来的人却比一百人还多。
不过,按照请柬邀请,一张请柬只能允许两人如常。所以,百里鸣金和小雅才能顺利入场。
萧季在二楼雅间靠窗的位置,听见楼下大堂内公孙无恙继续说道,“今日的招标大会,首先要招标的便是新西城所建立的市场商铺。”
“市场规划种类繁多,蔬菜类,油粮类,肉类,水果类,小吃类……一条街共计三十个铺位,每个铺位的大小都在一百平方左右,有意投资的各位老爷,可以竞价投拍,价高者得!”
说完这段话之后,公孙无恙又说了许多新西城这座新市场的优势。因为新西城是一座安置流民的城区,所以市场售卖的商铺对象自然是流民。
秦翘给出的铺子价格并不高,只是成本价。一个铺子,起价五千两银子,但不管以多少银子最后竞拍得到这个铺子,都只有五年的经营权。
五年后,商铺将重新参与招标大会竞拍。不过,首次参与竞拍得到铺子产权的人,如果想要继续经营,可以和之后朝廷派来管理这片区域的官员重新签订续约。
这次没有参与竞拍铺子的商人,之后想要得到铺子的经营权,必须在有人五年期满后,不在续期的情况下,才能重新竞拍铺子。
此话一出,原本抱着观望态度的商人,不免有些心动。五千两一个铺子,对于在座的各位富商,并不算太多。
但如果这三十个铺位他们不拍下,今后若是能赚到银子,他们即便想要再拍下,只怕也不会再是如今这个价格。
因为新西城那一片地方,虽然只居住一万多的流民,但是市场后边还会在建工厂。
公孙无恙又将从秦翘的规划书里关于工厂规划说了一遍。这些规划,都是按照现代工厂的运行模式来写的。
众人听了,虽然觉得陌生,却又觉得新奇。在座的都是商人,自然不会只顾眼前利益。何况,商铺的起价不高。
更多的富商,是奔着后面的工厂来的。
公孙无恙说了许多新西城的规划,说得大家无不心动,仿佛眼前已经能够看到一座建好的新西城。人来人往,遍地银钱。
如果他们错过这一次机会,下一次机会,只怕就不会是这么廉价的价格,就可以入驻新西城的商铺和工厂了。
大堂里开始竞拍第一个商铺,底价五千两银子。公孙无恙叫了三次,才有一位富商,出五千两拍下了第一间铺子。
紧接着是第二间……
萧季在二楼的雅间看着楼下的动静,低声对高尚仁说道,“以你之见,皇婶空手套白狼这一套,会不会成功?”
毕竟,三十间商铺影子都没有。
“奴才觉得,有摄政王和智通大师的支持,还有皇上您在背后坐镇,摄政王王妃此举定会成功。”高尚仁含笑说道。
萧季听见楼下公孙无恙已经卖出了三间铺子,不过价格都不高,几乎都是以底价成交的,即便多一些,也没有超过六千两银子。
“五千两银子一间铺子,三十间铺子就是十五万两银子。有这十五万两银子在,倒是可以暂时安置哪些流民了。”萧季似说给自己听一般,糊涂又对高尚仁问道,“之前户部核对建新西城要花多少银子?”
高尚仁想了想,“奴才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连明日安置流民的花销,以及安置房和摄政王王妃后期规划的市场和工厂,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估计得上百万银子。”
“是啊!上百万银子……”萧季看着楼下的拍卖进行得并不怎么顺利,即便公孙无恙激烈的演讲了一番,这些富商出手也十分谨慎。
并没有因为有他这个皇帝坐镇,就欢喜的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的哄抬铺子的价格。
今日即便三十个商铺都卖出去,按照底价来算,也只有十五万两银子。且一旦铺子卖出去,商人就有五年的经营权。
这五年内,朝廷都赚不回投入建设新西城的银子。
“敢问这位公子,铺子我们购买后,五年内要是赚不到银子,或者入不敷出,这些算谁的?”有人忽然问道。
萧季往大堂下面看去,发现问出这句话的人,是一位年轻公子。
只听公孙无恙十分从容的回答道,“这位公子进来的时候,怕是没有看清楚咱们售卖铺子的合同。咱们的铺子之所以只售卖五千两银子一间,就因为它卖的并非是铺子的地契,而是铺子的五年经营权。”
“商铺会在三个月后交付使用。前三个月如果经营不善,又或者觉得铺子没有前景,赚不到银子的,是可以向户部申请退回经营权,并取回自己今日参与竞拍时给出的银子。”
“但正式营业三个月后,经营权和竞拍铺子经营权所投入的银子就无法申请退回。不过,自己倒是可以转租或者将经营权售卖给旁人,只要得到户部的认可,便生效……”
关于这些细节,公孙无恙又说了许多。说来说去,新西城这个项目是朝廷投资建立的,不存在欺骗。
大家不要犹豫,尽快投资。
“五千两银子一个商铺对于有钱人家来说并不多。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怕一辈子都未必赚到这么多银子。”
“本公子倒是觉得,五千两银子只买到一间铺子五年的经营权,这并不合理。商人经营的是商号和名誉,一间铺子做起来不容易。但是,无论他们多努力,铺子的地契都会在他们手中。这铺子,也永远不会是他们的。”
“这样的铺子,要来何用?”年轻公子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