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颜靖说道:“只要王妃娘娘愿意登门给我夫人诊脉,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坦然接受。”
闻言,秦翘点了点头,“明日即可。”
伯颜靖一喜,“多谢王妃娘娘。”
宁弈也十分欢喜,一时不知道要对秦翘说什么。刚才他还说了那样的话,王妃娘娘却没有因此记恨上他。他越想,心中越觉得过意不去。
“摄政王驾临玉关,听闻是为了抓捕一名奸细?不知王爷所要抓捕的是何人?”宁弈问道。
在座的各位虽远在玉关,但对京城的大动向还是有收到消息的。这些人能在玉关成为首领或者贵族家主,不可能耳目蔽塞,对外面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
大家都知道萧北七来玉关是为了捉拿一名奸细,却并不知道萧北七还要调查玉关这些部族是否有人与北漠那边有所勾结。
萧季不过是拿萧允荣是奸细作为幌子,让萧北七可以顺理成章的到玉关查案。且万兴县的天灾,为何下面的官员知情不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猫腻?
“宁老爷不必着急,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本王不会同你们客气。”萧北七说道。
宴会继续进行,侯府的婢女开始上菜。梁宗申招呼着众人吃吃喝喝,并着重向萧北七介绍了一下玉关当地的风土人情,以及几样好吃的小吃。
酒过三巡,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相熟的人不免移了位置坐在一起说话,也有人起身去了别人的席位说话。萧北七的席位上,也来了不少当地的名门贵族和一些部族的首领。
此次宴会受邀的人都是男人,秦翘算是这些人中唯一的女子。不过,因为她身份尊贵,这些人倒也不敢造次。
大家围在一起寒暄,萧北七偶尔会回答一两句,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梁宗申化解萧北七话少的尴尬。
有人笑道:“宣武侯将摄政王护得这般好,是怕我们这些人将他吞了不成?”
“哪里,哪里。”梁宗申笑了笑,“摄政王可是咱们南燕的战神,本侯可一点都不担心他。倒是你们……”
他最后一句话虽没有说完,但话中的意思却已经十分明显。他在提醒,又或者在警告这些人,在萧北七面前收敛一点。
萧北七可不是能任人拿捏的主。
闻言,大家面上依旧说着玩笑话,但却是将梁宗申的话听了进去,后面言行举止方面都注意了些。一开始还有几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敢上前同萧北七开玩笑。
但萧北七态度始终疏离而冷淡,最后玩笑不仅没有缓解现场气氛,反而变得尴尬起来。
最后还是梁宗申出面打圆场,将人都叫了下去,安排了侯府的舞姬跳起了当地的舞蹈。
宴会进行到一半,萧北七起身朝众人说道:“本王不胜酒力,便不作陪了。”
“摄政王和王妃一路舟车劳顿,早点回去休息甚好。”梁宗申说道。
萧北七朝他看了一眼,然后牵着秦翘的手离开。
他离开之后,宴会的气氛变得更热闹了几分。有他在,宴会上众人都有些放不开,等他离开,众人手脚都放开了,说话便没了那么多的顾忌。
“宣武侯,你是玉关的都督,朝廷将摄政王派来此处,到底要抓什么人?”黎族的首领龙傲开口问道。
这黎族是仅次于兰羌族的第二大部族,实力与兰羌族不相上下。但黎族的总人口并不多,比兰羌族的人口总数要少三分之一。即便如此,黎族能成为第二大部族,实力也是十分雄厚的。
龙傲开口问的问题,正是大家想要探听的。
于是,大家都看向梁宗申。
梁宗申自然知道,他身为朝廷命官,又是侯爷,在京中的消息肯定比玉关的本地的贵族要灵通很多。但是他却笑了笑,不愿多提。
“各位不用着急,或许明日,你们就多知道了。”
大家今日来此参加宴会,一方面是给萧北七接风,另外一方面是想要从萧北七口中探听到一些消息,知道他此行到底是为何而来。
但是,萧北七刚刚在这里的时候,却对自己此行要做的事情只字不提。就连他到底要抓什么人,他们都没有探出来。
“宣武侯,你在玉关十几年了。难得我们与侯爷十几年的交情,还得不到一个准确的消息吗?”
早知道就可以早做准备,晚知道说不定就会被萧北七打一个措手不及,抓住把柄。
梁宗申却道:“各位就不要为难本侯了。不过,本侯可以给你们提个醒,摄政王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
说完,他怕这些人继续纠缠他,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借口肚子不舒服,离开了席位。
宴会接近尾声,大家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便都各自找借口离开。
不管萧北七到玉关要抓什么人,他们背地里做下见不得光的勾当,此时都不能落下把柄到萧北七手中。
宣武侯这么多年,虽知道他们背地里的勾当,却无法奈何他们,那是因为强龙不压地头蛇。但萧北七不同,他心思缜密,且还是南燕的战神,身份又尊贵。
一旦他们背地里的勾当被萧北七抓到了把柄,那他们便再难翻身了。
另一边,萧北七和秦翘回到自己在都督府的院子。
“阿翘同意替兰羌族首领伯颜靖的夫人看病,可是有什么计划?”回房后,萧北七问秦翘。
秦翘端坐在梳妆镜前,伸手取自己头上的发誓。萧北七见状,上前替她解开发髻。
“兰羌族是玉关所有部族里最大的部族,实力也最大。萧允荣竟然来到了北边,靠我们自己的人去查,自然会慢许多。要是换成熟悉本地的人去办,一定会事半功倍。”秦翘说道。
“阿翘同我想到一处去了。若是伯颜靖没有提出想要你为其夫人诊脉一事,我也要想法子让其为我所用。”萧北七唇角微微勾着,想着智通大师说得果真没错,秦翘就是他的福星。
他将秦翘的发髻都拆散了,柔顺的青丝顺从的披散在她的肩膀上,他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帮她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