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俏鬼使神差地从怀里掏出了那块玉佩,看着上头繁复的花纹发呆,心里犹犹豫豫地想,这人这么厉害,能不能帮自己呢?
摄政王府里,正在漏夜处理公文的齐凌夜接连打了两个喷嚏,一直守在书房门口的擎苍忍不住朝门内问道:“王爷,需不需要再加些炭火?”
齐凌夜伸出根手指搓了搓挺翘的鼻梁,皱着眉头说一声:“暂时不用了,你先下去吧,让瑾瑜过来守着。”
“是。”虽然不知道王爷此举是为了什么,不过擎苍只是按照吩咐换瑾瑜过来。
“王爷,属下在此。”瑾瑜一到就跪在了屋门口。
齐凌夜放下手中的公文过去,把门打开。
深夜的寒风夹杂飞雪席卷进书房,带走了一室的温暖,他却丝毫不惧寒意,站的笔挺地问门口的银甲侍卫:“怎么,这些天清芷榭那边有何动静?”
瑾瑜头一低接着说:“回王爷的话,丹阳郡主这些日子并无异常,只是时常在院子里踱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齐凌夜略微思量一下,就知道这小姑娘的心思了,他挥挥手让瑾瑜下去,自己迈出门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日见识过护食的她之后,今夜格外地想要见到那双闪亮的眼睛。
也不要人跟着,齐凌夜在深夜踏雪而行,过身之处不留下半点痕迹。
熟门熟路地翻进葳蕤庭的院墙,却发现这里的氛围有些不对劲。
到处都透着一股萧索,可是十一昨天来汇报的时候还说沈红俏跑去回春堂痛打“落水狗”,看似很开心,今天怎么就成了这样?
揭开屋顶的瓦片一看,原本还算能住人的屋子里一片狼藉,箱子柜子翻的到处都是,又好像有人刻意收拾了一下,把柜子扶起来,箱子码放在一边,可仍旧掩盖不了乱翻过的痕迹。
齐凌夜站在沈红俏的屋顶上,脸色黑的可以滴出墨。
他打了个呼哨,一个黑影迅速跪在他面前:“王爷!”
“这是怎么回事?人去哪里了?”
十一不明白这王爷大半夜不休息不干活为什么到这里来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回王爷的话,属下这正要去告知王爷的,沈二小姐被沈老夫人关进了,柴房。”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齐凌夜刚刚滴得出墨水的脸色更加沉郁,周身散发出来的威压让十一直不起腰来。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下一瞬却喷出一口鲜血,十一知道,这是被王爷霸道的内力震伤了静脉,即便不知道自己犯错在何处,他仍旧双膝跪地求饶:“王爷,属下知错了!”
“回去领十鞭子,让十二过来替你的位置!”齐凌夜连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十一,趁着夜色又奔赴他口中的柴房。
大将军府的柴房是整个将军府除了家祠以外最偏僻的地方,一边连着下人用的厨房,另一边连着马棚。
光是走进一点都能闻到那股子难以驱散的马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