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流云还觉得只是小病小痛,却不想这一烧就烧了一天。
眼看着宁婉音高热不退,还说起了胡话,流云急急忙忙地去找林想说了这件事情。
林婉音是皇上亲封的丹阳郡主,断然不能在摄政王府里香消玉殒,不敢耽搁片刻,请示了齐凌夜的同时,将秦隶一并叫到了清芷榭。
最开始齐凌夜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因为宁婉音本就体弱多病,在宫里的时候也是这样。
可他出去了一趟回来,却被林想告知,宁婉音还在烧着。
这让齐凌夜沉了脸,脚步一转去了清芷榭。
清芷榭门口,秦隶已经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个遍,药也灌下去好几碗,可都被吐了出来,他正焦头烂额的时候,却见齐凌夜亲自过来了。
秦隶不敢嬉皮笑脸,对着来人的方向跪下认错:“微臣无能!请王爷责罚!”
满朝堂谁不知道,秦隶已经是现如今太医院最高的医疗水准的代表了,他说不行,那这个人就基本不行了。
齐凌夜冷着眼盯着他的脑袋顶:“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吗?”
“回禀王爷,丹阳郡主是邪火上浮,寻常药物根本喝不下去,灌进去又会吐出来,这要喝不进去就起不到效果,灭不了这股邪火,再这么下去,郡主会、会暴毙而亡!”秦隶现在也是进退两难,他只差剖开宁婉音的肚子把药灌下去了。
可是不论他开的药药性有多弱,她都承受不了地吐了出来。
跟在齐凌夜身后的擎苍和瑾瑜只觉得王爷的背影冷的像是隆冬的坚冰。
丹阳郡主是宁国公的独女,宁国公为国捐躯战死沙场、宁夫人因病去世之后,她就一直养在太后膝下,等于太后半个养女。
身份如此尊贵加之父辈功勋显赫的贵女,决计不能这么平白无故地死在摄政王府里的。
秦隶跪在地上,脑子却在飞速运转,他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齐凌夜的表情,就知道如果丹阳郡主真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就大事不妙了。
惜命的人到了关键时刻总会突破自己的极限,他犹豫了片刻就说:“王爷,其实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什么法子,说来听听?”齐凌夜声音如同高山上的积雪,冰寒不化。
秦隶忍不住抖了抖,然后抱着拳说:“方法就是,请、请那晚的小姐过来为丹阳郡主诊治!”
他还不知道那天晚上救了齐凌夜的是谁,但是那一手完美的缝合技术和能够止痛消除炎症的小药片却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觉得,若说这世上有谁能够救得了丹阳郡主,除了已经辞世的顾少卿之外,就只有这位神秘的小姐了。
听秦隶说要去请沈红俏过来救人,齐凌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就像是原本属于他一个人的东西忽然要跟别人一起分享了。
齐凌夜顶着一张臭脸,让秦隶拿不准他的想法,冒着生命危险,他伸长了脖子再次问:“王爷,您说是不是把那位小姐请过来看一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