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娘娘,您都不知道俏姐她有多可怜,大冬天的也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还要被家里的庶兄庶姐挤兑欺负,现在亲娘又和大将军和离了,她在府上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啊。”
宁婉音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道。
其实这些都是她从画本子里看到的,现抄现学,不曾想也说了个七八分相似,毕竟现在的大家族里,谁家没有一些这样嫡庶之间的矛盾呢。
太后闻言竟然也对这个身世可怜的姑娘生起了同情心:“那你为何要穿着阿夜的大氅啊?”
眼见现场的话题已经被带跑偏,沈红俏也只能顺着二人给的剧本演下去:“请太后娘娘饶恕,臣女不知这大氅是王爷的所有物,只是王爷见臣女衣衫单薄才施舍给臣女穿的,并非有其他意思啊。”
说到这儿,她再次跪了下去。
当她说到“施舍”二字的时候,齐凌夜眼神闪了一下。
见她言辞恳切,太后也不忍再多加苛责,只是说:“你起来吧。”
而后又感叹:“这个沈建文,哀家还以为他为国建功立业,前些年还替他夫人请了诰命,是多磊落光明的人呢,如今看来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竟然让一个妾室做了夫人!”
“是啊,不然俏姐好好的一个将军府嫡女、大家闺秀,又怎么会落得要靠抛头露脸出卖自己的医术来赚嚼头的地步啊。”宁婉音的话更加加深了沈红俏是一位被挤兑的府中嫡女的形象。
“哼,”太后冷哼一声,“哀家看这个被扶正的妾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有手段把正室逼走,想来她教养的女儿也是不伦不类!”
不论她说什么,宁婉音都在一边起哄:“太后娘娘说的是,俏姐是真的太可怜了。”
说着,还用帕子掩面,一副痛哭的样子。
见她这般,太后忙劝道:“你身子不好,就别为了这种腌臢人伤神了,这姨娘妾室竟还惹得哀家的婉儿难过,真是该死!”
宁婉音知道她后半句是哄人的话,堂堂太后又怎么会去干涉大臣的家务事呢?
换句话说,谁家里没点子糟心的事情。
她不过为了让太后多怜惜沈红俏几分罢了,不会把她的话当真。
“多谢娘娘体恤,还请您看在俏姐如此可怜的身世上,就别计较她误穿了王爷大氅的事情了。”
宁婉音这番话的本意是帮助沈红俏开脱。
毕竟太后真计较起来,她不死也要脱层皮。
再说了,太后把云妃生的齐凌夜看得跟眼珠子似的,那是放在心尖尖上疼爱,又怎能容忍有女子如此僭越。
可是齐凌夜却不愿意沈红俏领这个情,耿直地说:“母后,大氅是儿臣让她穿的,您要责罚就罚儿臣吧。”
他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地板着脸,那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
而宁婉音听了这话,心里却是怪难受的。
看来阿夜哥哥是真的对俏姐有意,不然又岂会如此刻意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