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上前一步,态度尊敬地道:“能伺候郡主是奴婢二人的福气,临来之前太后娘娘就已经吩咐过我二人务必小心伺候,您请放心吧。”
这话明显就是故意说给沈家的老老少少听的。
此言一出,不仅脸上一直不好看的乔氏和沈念香眼神波动,就连沈建文和沈老夫人都沉着眼看向沈红俏。
她深知这就是太后娘娘故意吩咐抱琴这么说的,心里感念,拉着两个人亲亲热热地:“我呢,一向是没什么规矩的,你们也没必要在我面前郡主奴婢地叫,能省的礼节就省了吧。”
“郡主果真如同太后娘娘说的那般随和大度,奴婢敬服。”知书也随之走上前。
见过了两个宫人,沈红俏又扭过头指向院内众人:“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吧,这几位分别是我的父亲、祖母、继母、大姐、三妹和小弟。”
抱琴和知书一一拜见过,那仪态万方的端庄一下就能看出来是宫里的出来的。
因为这二人是太后娘娘赐下来的,所以就连沈建文都不敢得罪,抱着手给她们回礼。
乔氏见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阴阳怪气地说道:“哼,不就是两个丫鬟么,就算是太后娘娘身边的,那也只是奴才罢了,哪里有主子给奴才行礼的?”
这话就像是点燃了一根炮仗,沈建文正想出手,就见沈老夫人上手拧住了她的胳膊,还正好是前日被沈红俏折断的那一只。
乔氏觉痛,哀哀地哭号,沈老夫人还要一边教训她:“你个猪油蒙了心的蠢货,这两位那是普通人吗!既然是太后娘娘身边的,自然是比你这样的夫人还要多几分体面!真是那么多教训都堵不住你这张臭嘴!”
“哎哟,疼死我了!老爷,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啊!”乔氏直往沈念香身后躲。
此刻的沈念香就像是中了魔咒一般,呆愣愣地站在那儿,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沈红俏。
沈建文丝毫不搭理她的哭嚎,只向抱琴和知书告罪:“二位姑娘,多有得罪,想必一路舟车劳顿了,不如就让俏俏带着你们回屋歇息吧。”
这空档,沈红俏却忽然走上前对他说:“父亲,我那家祠一共就两间屋子,抱琴和知书是不是睡一间呢?”
这时候沈建文才想起,沈红俏还住在家祠里。
现在她被册封为庆阳郡主,虽然品级不如他,但见了他这个父亲都是不用跪拜的,家里的女眷还要尊称一声郡主,自然不能被太后娘娘知道他们把郡主扔在家祠里住。
思及此,沈建文一派大度地说:“自然是了,从前你是为了家里祈福,现在成了郡主,那还是住回葳蕤庭吧,那里地方大,想来二位姑娘住着也舒服些。”
“沈将军,其实不必麻烦了,奴婢二人在一间房挤一挤也是可以的。”抱琴拿捏着分寸,心里却在想,这大将军府上果然是如同王爷所说,都是一群拜高踩低的势利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