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谱,把最大的一顶营帐占了,这附近住的都是军医,凭什么他就要搞特殊!”
伴随着这阵声音,似乎还有守备官阻拦的动静:“哎哟,我的秦太医,里面是您招惹不起的主子,您就别添乱了成吗!”
“什么主子,老子的主子只有王爷一个,你还敢拦我,起开!”
沈红俏转过头去,只见那帘子撩开,后面露出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抬手扯着帘子,一副找茬的表情。
她站在原地轻笑:“呵呵,真是他乡遇故知啊,秦太医好久不见呢。”
“哟!是庆阳郡主啊!”秦隶一见是她就立马换了表情,笑嘻嘻地走上前寒暄。
“早知道是郡主您在这住着,我就不会冒冒然冲进来了啊,”说着又对守备官发难,“你也是,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是庆阳郡主住在这里呢!”
守备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说自己的主子只有摄政王一个,心里把秦隶从里到外骂了个透彻。
“好了,我这里暂时没事,秦太医与我是旧相识,你就下去吧。”还是沈红俏看他为难开口放了人。
等守备官走了,秦隶就开启了自己的狗腿模式。
“郡主娘娘,我怎么早不知道您要来呀,早知道的话那一定要张灯结彩地欢迎啊!”说着,还跑到桌子边就着上面放的粗陶碗倒了清水,端到沈红俏面前。
她被逗笑了:“我住着这营帐反而让秦太医给我倒水,是不是不太好啊?”
“诶,这有什么不好的,您的那双手是用来治病救人的,那可金贵着呢,哪里能做这种粗活,这些事情交给我来就好了!”
不得不说,秦隶狗腿起来真的是足够狗。
他一脸谄媚地搓着手看着沈红俏,搞的后者总觉得自己身上是不是挂着一只鸡,不然怎么招了这只黄鼠狼的惦记。
“秦太医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什么事的话舟车劳顿一路,我就想休息了。”就算不想休息,见着他这热切的目光她也浑身不自在的。
那秦隶一听她说要休息,立马笑眯眯地说:“不急于一时,您先休息,等您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再过来,我就先走了!”
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来:“郡主,有什么事您就叫我呗!”
这回马枪把沈红俏吓了一跳,扯着笑容敷衍:“嗯,秦太医好走。”
好容易送走了他,沈红俏也自觉有些困倦了,竟然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等到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一床柔软的褥子,而原本简陋的营帐也焕然一新。
桌上燃起了烛台,新添了茶具,还有笔墨纸砚整齐地摆放在一处,旁边也多了两把小马扎,自己坐着的就是其中之一。
简易的木床上铺上了厚厚的垫子和锦被,床头放着一张杌凳,凳子上是沈红俏用来梳妆的妆奁和镜子。
一张矮矮的仕女图屏风将营帐隔成了两半,床和杌凳是内室,桌子和凳子是外室,看起来倒也干净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