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陷入了死寂的无声之中。
片刻之后,齐凌赟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已经恢复成往日威严的皇上,叹了口气说道:“你放心吧,顶撞你的那个贱人,朕已经命人处置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还替叶一鸣掖了掖被子,随后就转身离去。
他才刚走到宫门口,就撞见了笔直朝着这里来的齐铭毅。
后者上前向他见礼:“皇上!臣特意来向您请罪。”
齐凌赟身后跟着仪仗队,相较于他可谓是声势浩大,却冷冷地说:“皇叔何必如此,有罪的是冲撞皇后的宁贵人,又不是您。”
“皇上说的是,但是宁贵人终归是臣进献的,她德行败坏,就是臣鱼目混珠,是臣的不是!”齐铭毅说的诚恳,仿佛他真的就是一心一意来请罪的。
但是,齐凌赟又怎么可能真的因为宁贵人的事情迁怒他人,那不成了昏君了。
他一抬手:“皇叔起来吧,你也是被那贱人欺瞒了,朕不怪你。”
“皇上宽宏大量,臣今后必定遵循臣子本分,一定严以律己。”
这话都已经放到这里了,齐凌赟也没什么和他说话的心死了,只三两句把人打发就乘着銮驾离开了。
齐铭毅在他走后仍旧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一直到身边跟着的内侍提醒他,他才起身。
“王爷对皇上真是爱之心切啊。”内侍笑着奉承道。
而他一改刚刚的恭敬态度,眯着眼睛眼珠一滑看向那内侍,意味不明地说着:“是吗,本王到觉着皇上的身子大不如前了呢,如此孱弱还如何繁衍后嗣,兴旺大好江山呢。”
这话放在其他人嘴里都是大不敬的罪过,但是他庆王说出来,就变成了担忧皇嗣,没人敢说他的不是。
就连内侍也是收敛了巴结的心思,战战兢兢地低着头,生怕他一个不高兴,自己小命难保。
齐铭毅抬头看了一眼宫门上凤栖宫的匾额,眼中露出一丝讥笑。
“不能诞育皇嗣的中宫皇后啊,还真是有意思呢。”
中宫皇后被宁贵人顶撞,导致流产的消息很快流出了宫外。
有自家女儿和妹妹在后宫里做妃嫔的官家无不蠢蠢欲动。
自本朝圣祖皇上以来,立嗣都是立嫡立长,如今皇后失去了生育能力,这就意味着谁能够最先生下皇长子,那就是未来的太子,以后的皇上!
后宫众人和前朝朝臣们跟着一同暗流涌动。
礼部尚书李府。
李清这些日子跟着李绍左到处奔走牵线,不为别的,因为宫中除了皇后娘娘之外,位分最高的就是丽嫔。
当初皇上为了避免有高位妃子恃宠而骄欺负叶一鸣,所有进入后宫的女人全都没有给过高的位分。
所以除了皇后,丽嫔就是后宫里唯二的正经主子了。
而丽嫔的娘家又是名声不显的普通人家。
因此,身为丽嫔最坚实的后盾,李家这些日子来了不少访客,李绍左少不得和人有来有往,以免被人指瞻对他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