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线的使用,沈红俏还特意拿了一匣子羊肠线给秦隶,叮嘱他没有了就来找她,她可以再做。
至于这制作工艺,沈红俏虽然清楚,但是无奈技术有限,在这种情况下是没办法做出消过毒的缝合羊肠线的。
所以,她也只能冒着风险把线和针交给秦隶,减少知道此事的人的数量。
而秦隶又是个医痴,在他心里,沈红俏就是自己的师父,要尊师重道。
他只以为师父是有什么特殊秘方不方便外传,能够教他缝合技巧他就很满足了,不会贪心到求人家的秘方。
因此,他是沈红俏说什么他就照着做,绝对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这会,她正监督着徒弟的徒弟,一个年轻的军医缝合伤口。
“对,就是这样,打结收尾之后就可以包扎了,你做的很好。”
能够得到她的夸奖,军医还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师祖您过奖了,您的技术才是已臻化境,徒孙还会继续努力的。”
沈红俏只觉得天雷滚滚,她还是十四岁水灵灵的小姑娘,这一声“师祖”倒是把人叫成了八十岁的老祖宗!
“呵呵,你加油吧。”她无奈地甩甩头,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和秦隶说说,让他徒弟改改这个毛病!
她一转头,就看见了目不转睛盯着这边的齐凌夜。
像是小狗见着了主人,沈红俏一蹦一跳地跑过去请安:“王爷,您怎么有空来了?”
因为跑得着急,这会她还喘着气,南疆潮热,露在外头的脖颈弧度优美地曲着,像是一只白天鹅,齐凌夜见了却是有些慌乱地撇开眼。
他错开眼去浅笑着:“就是顺路,过来视察一下,看样子你适应得很不错。”
听见这话,沈红俏小辫子要翘到天上去了。
“那是自然,王爷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外祖可是顾少卿院首,太医院这么多年都无人能出其右,我也就刚刚继承了外公的皮毛吧!”
这样子傲娇的小姑娘,让齐凌夜想伸手去捏捏那在自己视野里晃悠着挺翘小巧的鼻头。
按捺住手痒,他微微颔首:“能适应就好,接下来应该会有一场交锋,你有得忙了。”
沈红俏巴不得忙起来,忙一点的话,这日子也就不那么无聊了。
“真的吗?那我可得好好准备着!”她的兴奋,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
“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你让抱琴来告诉擎苍,本王会让他去附近的城镇上采购,金贵的药材可能有些困难,但是寻常的草药还是没问题的。”齐凌夜之所以这么说,还是因为秦隶无意中跟他说的一句话。
那就是他从不见沈红俏买什么东西,她带来的箱子倒是有好几口。
可是这几天又是麻沸汤的药材,又是金创药,还有缝合手术用的那些针线,他都不知道沈红俏从哪里倒腾出来那么多东西。
她自己还带着许多衣衫和锅碗瓢盆,用秦隶的话说,就是感觉郡主随身有一个百宝袋,里面的东西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但这话他也就在齐凌夜面前说过一次,别的时候跟其他人并不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