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下首的沈建文横眉冷对,觉得这沈红俏也太不懂事了,不跟他见礼就算了,还堂而皇之坐到了他的上首,心里就有气。
“庆阳郡主似乎忘记了,这里还坐着你的父亲!”
阴阳怪气地说着酸话,让帐内的其他副将们听了只想发笑,怎么堂堂一个大将军,竟然还做出这种后院妇人的姿态呢。
实在是令人不齿。
沈红俏看了过去,但是神情间眉目清冷,好似并不因为他的话有什么情绪波动。
“大将军,现在是在军营,不是在大将军府中,自然讲的是军令而非家规。”
这话让人无法反驳,沈建文总不能说军令不如家规大吧!
他只能瞪着沈红俏,心里默默地想着,养这么一个女儿还真不如没养,越发觉得她是样样不如乔氏给他生的沈念香,端庄大方识大体。
沈红俏才不管你那么多,好不容易到了一个有人管着你的地方,她自然是要怎么高兴怎么来了。
是以,即便沈建文脸上再写着不高兴,她也并未多说什么,只坐在自己的小几后头等着齐凌夜的到来。
这事情仿佛一个细微的插曲一般,就这么被揭过去。
副将们开始讨论接下来的战局要如何布置。
众所周知,在沈红俏的免疫药剂的帮助之下,他们已经率先打开了局面,在敌军的援军打来之前攻占了整个大营。
以此为据点,是继续攻占下一个大营,直到南蛮边城,还是就此谈和,都是需要齐凌夜这位摄政王来拿主意的。
不过利弊相较,自然是主战的比主和的人数要多。
边城被南蛮侵犯困扰多年,每逢寒冬腊月,山中收成不好的时候,南蛮就会举军北上,攻击临近的边城。
或抢粮食、或掳妇女,总之只要是能吃的能用的,尽数都被抢去,抢不走的,他们还要破坏,房子就放一把火烧了,其他全都砸光摔烂。
也因此,南疆百姓民不聊生,根本没办法继续生产和生活。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认为只有一次性威胁到位,让那些南蛮子再也不敢随便过来抢东西,才是长久之计。
等了一会,营帐的门帘再次被掀开,齐凌夜终于走了进来。
他脚步匆匆,在快要走到自己的位置时却顿了一下,看了沈红俏一眼才落座。
“本王来迟了,抱歉让诸位久等了。”
“无妨,商议要事重要。”一群副将嬉笑着说道。
他们都只以为齐凌夜是不胜酒力,所以才会起晚了。
齐凌夜眼神游移,咳了咳之后才正式开始议事。
与此同时,在南疆大营不远处的地方,擎苍正骑在马上策马奔驰。
他怀中揣着齐凌赟的亲笔手书,是要亲手送到齐凌夜手中的,可是这一路以来,追杀他的人就来了三波。
好容易才逃出生天,他便马不停蹄地往南疆大营赶去。
可是到了这里才知道,齐凌夜早已上了前线,无奈之下,他只能稍作休息,换了一匹马继续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