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香接过来,把水袖套在了两遍胳膊上固定好。
她站到了众人面前的空地上,长袖垂落在地,一身白衣把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升华了。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沈念香是把这句话发挥得淋漓尽致了。
郑莹莹立马就命令自家的乐队班子奏乐。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乐队奏的乐竟然和沈念香的舞步正好应和上,看的人如痴如醉。
只有沈红俏知道,这看似无意的沈大小姐全都是有备而来。
谁家小姐有事没事会带着一对水袖赴宴呢?
所以说,她们的手段还是太稚嫩,根本不值一提。
却说这沈念香的水袖水墨舞,的确是宛若惊鸿,翩若游龙,一个踏步一个甩袖都尽显少女柔韧的身段。
沈红俏知道,乔氏没少在栽培沈念香这上头下功夫,给她请的都是京城里最好的师父。
而沈红俏这个名正言顺的嫡女反而被打压,顾霓裳名义上是执掌了大将军府的中馈,但实则却处处被乔氏压制。
就好像请师父这件事情上,乔氏仗着有老夫人撑腰,说什么都要从公中出钱给沈念香请最好的。
老夫人都同意了,顾霓裳也不可能不答应,不然还会被人指责善妒,不能包容妾室所出的孩子。
但是钱都给沈念香请师父了,沈红俏和沈碧琴想要再请师父就是捉襟见肘。
是以,沈红俏少年时期除了在顾霓裳的教导下识字念书之外,其实是没有跟师父学过什么才艺的。
而她这么做目的自然也不是那么单纯的。
就好像今天这支舞蹈,看似是沈念香自谦“抛砖引玉”,但是实则是打量沈红俏没有请正经先生指教过。
沈念香觉得,沈红俏就是个一无是处的酒囊饭袋,除了从外公处习得的医术之外,其它没有任何一点可以与她相提并论的。
也因此,她要在这里彻底地把沈红俏踩在脚下。
但可惜的是,她的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
一曲毕,沈念香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众人惊艳的目光,她知道这是她理所应得的,为了练好这支舞蹈,她花费了数月的时间,甚至不惜采取节食的方法来使身量轻盈,看上去更加灵动。
而她也要用这一只舞让她最深恶痛绝的沈红俏丢尽颜面!
郑莹莹抢先为她喝彩。
“香儿,你真是太棒了!不愧是大将军府的嫡女啊!”说着,还不忘向沈红俏的方向看。
这些夫人们自然注意到她挑衅的视线,心里想着这位破虏将军也是树大招风,想来是被这郑大小姐记恨上了。
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众人也不清楚,只能静观其变。
沈念香喘着粗气收势,傲慢地向沈红俏的位置扫视了一眼。
后者此时刚刚好填饱了肚子,心里正犯嘀咕,这郑国公府上的茶水点心是真的不怎么样,想来银子都花在了那块香料上头。
一想到香料,沈红俏就忍不住看向那香炉。
想来这香丸燃烧得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