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温水下去,沈红俏终于觉得自己快要冒火的喉咙舒服了些,她清了清嗓子说:“阿夜,我这是在哪里啊?”
齐凌夜把茶盏放到一边,将沈红俏拢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说:“我们回营了。”
“可...我记得,我是在丽春院啊......”
刚刚苏醒的沈红俏记忆还有些模糊,根本想不起昏倒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凌夜心疼地亲吻着她的额发:“别想了,记不起来就算了,想着反倒头疼。”
倏然,沈红俏摆了一张脸,捂着自己的喉咙呜咽:“我,我......”
看着她发红的眼眶,齐凌夜心都碎了:“怎么了,俏俏,你告诉我。”
昏睡前的记忆像是潮水一般涌入她的脑海,沈红俏眼前全都是那些旖旎的风光,但是她唯独不记得,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是谁!
“我是不是,是不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沈红俏歇斯底里地问道。
那毒药药性发作得十分厉害,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能保持些理智,但是到了后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想着捂着自己的衣服,自己不能脱,别人也不能碰她。
但是脑海里的记忆不是假的,那她到底和谁在床共赴**了呢?
这是有精神洁癖的她接受不了的事情,如果这是真的,那她只怕是要走极端了。
齐凌夜把她抱在怀里耐心地哄劝:“不是别人,那就是我,是我!”
沈红俏却觉得这是齐凌夜在安慰她。
“不是的,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无奈之下,齐凌夜只能把她从自己怀里抠出来,捧着她的脸颊逼她直视自己。
“俏俏,你看着我,那真的是我,是我!”
说完,他还扯过自己尚未换下的外袍,指着上面的点点血渍说:“真的是我。”
沈红俏像是魔怔了,痴痴地拽着他的那一角外跑,看着扎眼的红色喃喃自语:“真的是你,阿夜。”
齐凌夜还强调:“是我,除了我之外没人进过丽春院,不信可以问苗少伟,他一直把守着大门。”
沈红俏终于如释重负,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哭出了声。
“呜,是你就好,是你......”
这一声声的委屈哭诉,让齐凌夜头一次哽咽起来。
“俏俏不怕了,都过去了,我在这里呢。”他一下下地轻拂着她的后脑勺,没有丝毫的厌烦不耐。
虽然是出于被迫的情况,但是沈红俏终于是完完整整属于他的了,而且她没有后悔,她说是自己真好。
抱琴和知书二人手里端着东西站在帐篷门口,听着里面一声声“阿夜”的悲泣,心里也一阵阵地发酸。
“还好是王爷,若是换了别人,不知道王妃要......”抱琴说着,眼眶就红了。
知书义愤填膺地看着黑牢的方向,恨恨地说:“都是那个该死的边茂生!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要不是王妃需要照顾,我一早过去打死了!”
“这点不需要你担心,你觉得落进王爷手里,边茂生还有什么好过的吗?就算黑牢里的刑罚磨不死他,那还有苗郎中的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