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他将剑抽出来,看着上面沾的一些草屑和植物的汁液,反手将剑扔到了地上,毫无感情地说:“烧了。”
这一句让陆郎中惊心,他拎袍在齐铭毅面前跪下:“王爷!这里面有许多名贵难寻的草药,就算您不想送进宫,也可以散发给百姓,万不能就这么糟蹋了啊!”
他是真的心疼这些药草。
而齐铭毅只是冷眼看着他,一语不发。
“王爷做事还要你来教吗?混账东西,还不滚!”幕僚一脚把他踹到了一边,跟着齐铭毅重新往营帐走去。
跌在一边的陆郎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三车草药被烧成了灰烬。
火光冲天,映照地宫门前一片火红。
躲在聚宝阁的马车里的沈红俏,看清楚外面发生的一切之后,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齐凌夜悄悄握上她的手,默默地安慰着她。
而另一边还有一人也在茶楼上看着热闹。
“呵,真是烧的痛快啊。”沈念香凭栏而望,看着远处的火光冲天拍手叫好。
她身后站着茉莉伺候着,小心翼翼地不敢抬头,支支吾吾地提醒:“少奶奶,咱么该回府了,否则夫人又要说您了。”
沈念香瞪了她一眼:“你是我的丫鬟还是她的丫鬟?这么听她的话做什么?”
茉莉当场就跪下了,小心翼翼地赔着笑:“少奶奶,奴婢当然是您的丫鬟了,只是现在这京城里这么乱,人人自保都来不及了,您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情,夫人她一定不会帮着您,所以,所以......”
“所以我一定要珍重自身是吗?”沈念香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是是是,您说的没错。”茉莉小鸡啄米一般地点着头。
沈念香好像心情不错,施施然地回到了茶桌边上,亲手斟满了一杯清茶。
她举着茶杯对着窗户外面道:“若是这一场动乱真的能够让沈红俏身死,倒也要多谢这位庆王殿下了,呵。”
说完,她轻轻倾斜了茶杯,像是祭酒一样把茶水泼洒在地上。
这种不吉利的行为,茉莉见着心里害怕心里害怕。
她这到底是在给谁祭酒?沈红俏吗?庆王吗?还是,皇上呢?
沈念香放下手里的茶盏,用帕子擦了擦手上被溅到的水问:“前日让你给父亲送去的书信,你送到了吗?”
“是,已经送到了。”茉莉仍旧跪在地上,低着头回答。
“父亲有跟你说些什么吗?”沈念香眉心一动,瞥过眼盯着茉莉。
茉莉磕磕巴巴地回说:“老爷看了书信之后没说别的,只说让少奶奶您放心,他知道怎么做的。”
闻言,沈念香眼神中充满寒意地笑了。
“哼,他知道什么,庆王这次来势汹汹一定是早有谋划,甚至和南疆有牵扯也说不定,这个时候着急站队的,那都是死的快!瞧瞧我那公公,他就知道当个缩头乌龟暂避风头,如果我不去这么一封信告诉父亲,只怕他巴巴地就上赶着巴结庆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