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凌夜想要让秦隶给她看看,她却只说自己是吃坏了东西,要么就是劳累过度导致的,过两日就会好了。
可每每看到沈红俏吐的搜肠刮肚,齐凌夜就心疼,只想要让她现在就掉头回京城好好休息。
其实沈红俏自己也觉得奇怪,前两次南征,哪一次路上不是诸多颠簸,都没什么事情发生,偏偏这一次却如此地不舒服。
“不打紧的,兴许过几日就好了呢,我只是被庆王上次的事情弄怕了,怕这次又来一遭,皇上承受不住的。”
齐凌赟的身体,她比谁都清楚,外表看着还没什么,但是实际上底子早就虚空了。
叶一鸣的背叛和死亡来得如此突然,突然到他根本没办法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可他却什么都没说,只一如往常地上朝参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是沈红俏明白,越是这样表现得平淡,他心里承受的痛苦就越大。
偏偏她不是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没办法做出具体的治疗方案,可就算是有一个心理医生摆在齐凌赟的面前,沈红俏也估计,没办法医治他的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若是叶一鸣还在世,哪怕是被打入冷宫,失去所有荣耀,她也能成为齐凌赟的解药,可是她轰轰烈烈地去了,还是为了救齐凌夜。
这让齐凌赟的心被撕裂成了两半,对她有多爱就有多恨,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在暗自庆幸死的是叶一鸣,而非齐凌夜。
这种想法又让他产生了负罪感,让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曾经那一份真挚的感情。
齐凌夜看着沈红俏皱眉深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皇兄不会那么脆弱的,这江山暂且后继无人,他还不会轻易倒下。”
沈红俏点点头:“是了,原本是一座压在他身上的大山,现在反倒成为了他唯一的记挂。”
若不是真的为了江山百姓,沈红俏丝毫不怀疑,齐凌赟也紧跟着叶一鸣的步伐去了。
这时候,行进中的马车停了下来,齐凌夜撩开车帘看向外面问:“发生了什么事?”
擎苍在马车下单膝跪地禀告道:“王爷,前方出现了一对祖孙拦路。”
“祖孙?”沈红俏默念着,心里觉得奇怪,“这里是偏僻的官道,怎么会突然拿出现无关的人呢?”
擎苍说:“属下不知,但是有士兵让他们离开,她们说要见一见王爷。”
“见王爷?他们怎么知道阿夜在这里!?”沈红俏当即指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齐凌夜也觉得这事情不简单,便对擎苍吩咐:“你随本王去看看。”
“我也一起去。”沈红俏急急地跟上了齐凌夜,后者知道自己拦不住她,只能让她在后头跟着。
没一会,三人就来到了队伍最前面,果然看见了一对风尘仆仆地祖孙二人。
老妪的满头白发被藏在碎花布巾之下,她身边站着一个大约七八岁上下的男童,也是一身打满补丁的粗布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