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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应时的话落,苏长今与陆惊野几乎是同时抬头看向了他。
宋应时说的,也真是好玩。
苏长今在帷帽下的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勾了起来,“宋将军谬赞了,论绝色陆王爷还在这儿呢,本王可不敢托大。”
人在他自己手上,什么时候该不该找到还不是他说了算,非要在这儿跟他们两个虚与委蛇。
眼见着话题又扯到了他的身上,陆惊野这次却并未有什么反驳之意,宋应时的目的太明显了。
当真是放着北冥的公主不去找了,居然一门心思的想算计苏长今。
“宋将军说早了,指不定六公主福大命大,明日就能找到了。”
这番话,说的可并不算客气了。
北冥瑞雪究竟是自己逃了还是被人掳走了,众人可以说是心照不宣,毕竟无论怎样,北冥瑞雪都不可能再自己主动出现的。
“而且,贵国公主的确是才思敏捷,心思细腻,刚逃出来半天时间,就已经找到了一个隐秘的藏身之所。”
陆惊野笑着,笑意却并不达眼底。
这下,就连宋应时面上的表情,都不自觉得产生了一丝变化。
都说苏长今与陆惊野不和,无论在朝中还是在平时,能够见到两个人的争锋相对几乎是家常便饭。
从第一次见面当街掀马车,白塔寺畔两人的一较高下,到护城河两人齐齐滚落湖底,甚至是天雷引火一案……
宋应时听的话本子挺全,长安百姓甚至主动分成了两拨拥护者,他们所传言两人的关系实在不像是假的。
可现在,陆惊野怎么看都不像是跟苏长今有仇的。
宋应时算准了一切,他原本甚至以为陆惊野会帮着他一起灌酒,却唯独忽略了两人在交锋中已经建立起来了深厚的友谊。
有一个词,叫相爱相杀。
宋应时拿不准苏长今的身份,自然就摸不透陆惊野对待苏长今是什么意思。
“牧野王说的是,在下也只是觉得,此次难得有机会,若是见不上摄政王一面,当属平生之遗憾啊。”
宋应时倒也不恼,带了几分遗憾,再度给苏长今续了酒盏中的酒。
苏长今现下乐得自在,她看着陆惊野跟宋应时之间的你来我往,完全不需要自己去插嘴。
只是宋应时这话说的,实在是有几分真心,一旁早就已经有按捺不住的听众,隔着两大张桌子跟他互通有无——
“这位兄弟你算说对了,摄政王这脸,我服,这功夫,那也是真俊啊,连我们战神都讨不了好的!哈哈哈!”
那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说的真心,在此刻更是如有神助,宋应时由衷地笑了,隔着两桌隔空跟他敬了一杯酒。
那人欣然接受,宋应时回过了身子,忽然转身向着一旁的一名侍女点了点头,“你不是对摄政王仰慕已久,现下正有个敬酒的机会。”
侍女一阵惊喜,面带羞红地弯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着向苏长今走了过去。
“摄政王,奴婢在北冥就听说过您的威名,一直想着能有一个方面瞻仰的机会……”
她面带绯红,如同一个思春少女,开口间也是满满的情真意切。
当然,忽略她抬手间故意往苏长今的帷帽上掀的话。
苏长今早知道宋应时会来这么一手,她刚准备有所动作,却直接被眼前的一个巨大黑影沉重地压了上来!
这是猪飞她身上了吧,怎么这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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