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边露出第一沫鱼白肚。
夜幕仿佛丢盔弃甲的敌军落荒而逃。
随之而来便是一束束晨曦缓缓拉开清晨帷幕,带着清新空气与淡淡霞辉,透过轻纱似的薄薄云层降临大地,守护着世间光明。
奇特唯美且高高独立的山石上,似只有一人一袭红衣坐立在那里,红衣衣袂还有部分悬在山石边缘,随风飘飘,甚美!
但实则他怀中还有一个露出来的脑袋,有着一头乌黑秀美的长发,只是简单半扎半束,可那头发竖起来的部分却暗藏玄机。
因从上方视角看去,他分明看见了怀中女子茂密柔顺的头发中有银色的东西若隐若现。
身子僵直到动弹不得的摄政王,一宿未眠,看着那秀发略显无奈。
两脚均藏匕首也就罢了。
头发中居然也藏了东西,也不怕扎破自己脑袋。
但转念一想,她确实应该这般谨慎。
想了一夜的摄政王,看着越来越暖和的晨光,知道怀中人儿大概要醒了。
立马就想起了她几次三番抵死不认账的小心思,毕竟昨日中了药,又不知是哪种药,万一是那种毒发昏厥后就不知发生什么的药怎么办?
拿他岂不是被占了便宜还讨不到好?
甚至有可能被她倒打一耙说自己趁人之危,嗯……虽说自己也是趁人之危了,但起码守住了底线。
某些事情最好是两个人都要一起记住才行!
于是!
某邪魅狐狸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笑意……
等到顾南幽朦朦胧胧醒过来,慢慢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皙的胸膛,然这白皙的胸膛上还微微有些痕迹,似乎是……
吻痕?!
脑袋还有一丝胀痛的她,瞬间清醒无比。
昨日之事连续在她脑海中滚动。
她竟然真的克制不住扒了人家摄政王的衣袍,还饱着人家身子就啃,啃到自身都全身麻木了居然还没得逞。
她的一世英名……不,她的两世英名全毁了。
唉!
真是太可惜了!
那药就不能猛一些吗?
直接让她没头没脑扑过去,扒拉个干净,事后打死不认帐,摄政王也奈何不了她啊!
毕竟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
突然被自己可怕的第一反应惊醒的顾南幽,在理智回来之后,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清白。
她微微抬头看了眼摄政王。
不禁微微一晃眼:邪魅到极致的脸庞,如剑羽般干净利落的双眉很是平和,迷人桃花眸紧紧闭着,温润清凉薄唇轻合,应该睡得格外深沉。
摄政王说他自己是俗人!
其实……
她也是俗人一个。
对美的东西总是会不经意间多看几眼,眼前这脸庞便是如此。
终于舍得移开眼后,顾南幽小心翼翼抬起手,将摄政王从她右肩环绕到左肩的手臂轻轻挪开。
宽大袖袍移开之后,他以为能看到自己的衣裳,却发现入目的还是一片红色。摄政王竟然连同他的衣袍一同将她包裹住了,而且裹得很暖和。
没办法!
她只得再次小心翼翼将裹在身上红衣轻轻拿开,终于可以看到自己衣服时,她再次傻眼了。
难道她昏厥过后,他们还是发生了不可描述之事?
因为入目的是一件肚兜,双肩没有挡住清风的衣袍,她瞬间感到清凉,还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可她下半身貌似没有异样……
就在这时!
双肩突然被一双大手抓住,又将她重新按回了白皙的胸膛上,温暖气息紧接而至,邪魅低沉声音也随之而来。
“阿幽想逃啊?”
这忽然一下,吓得顾南幽几乎在瞬间屏住了呼吸,然后摇摇头。
她有些欲哭无泪。
她哪里想逃啊?
她只是想好好整理一下衣裳,然后转过身来再看看男色。
毕竟!
这时候不看白不看。
毕竟昨晚她淡然自若的表面被她自己亲手撕下,现在还只穿那么清爽的一小件,这时候若在装清高那就太不做作了。
至少也得等穿上衣服,离开这座山石后,再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见她摇头。
脸颊一阵发烫!
摄政王似乎不信,只是又将衣袍罩着她身子,不让春光外泄,便宜了密林中的鸟儿。
“再睡一会儿!”
说罢!
摄政王当真闭上了眼睛。
可顾南幽哪还睡得着?
两人紧挨着身子,上身还无衣物阻隔,摄政王的手还抓在她肩头。她都能听到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跳声,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摄政王这般不惊讶!
看样子,她失去意识后,两人确实发生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不然肚兜怎会松松垮垮?可能是摄政王怕她醒来后难为情,又帮她穿上了肚兜而已。
依她猜测,两人只是没办完最后一步。
想至此!
她慢慢放松了身子,随后微微侧身,伸手搂着摄政王手感极好腰肢,将头靠在他胸膛上。
事已至此,她还能逃吗?
顺其自然为好!
反正没外人时,他就是萧羽啊!
如此想,顾南幽嘴角不由得渐渐勾起了一抹笑意。
察觉到怀中人举动后,摄政王也不禁渐渐勾起了一抹笑意将她环得更紧了,嘴上故意调侃:“原来阿幽还记得昨日黄昏……或者说昨夜之事啊!”
“……”
这死狐狸,分明是在说昨日她没意识之后,那没达成最后一步的不可描述之事还不止一次。
瞬间让顾南幽觉得巨亏!
摄政王什么都看见了,而她却只看见个胸膛。
片刻之后!
天色大亮,两人起了身,顾南幽微微拢着身子,寻找自己衣裳,却发现就这么块地方,竟没有她衣裳的丝毫踪迹。
不会被风刮跑了吧?
毕竟这里这般高,微风徐徐,刮跑一件衣裳轻而易举。
却不曾料到,摄政王居然从袖袍中将她衣裳拿了出来,递到她面前。
“还热乎,赶紧穿上。”
“好!”默默点头,顾南幽面色微微动容。
窸窸窣窣一阵后,她已穿好转过身来。却发现摄政王衣袍还大敞开着,露出满是吻痕和啃咬的胸膛,那是她昨日黄昏的杰作。
“摄政王,你为何还没穿?”
不会等着她伺候吧?
摄政王静静看着良久,才认真开口:“阿幽,别担心,若不出意外,你会是本王的第一个女人,也将会是最后一个。”
顾南幽勾了勾唇角,微微点头,淡淡回答:“嗯!”
她从不担心这个。
她又不是需要依附男人而生,也不会为了儿女私情要死要活。她是这样,摄政王也必定是这般。
摄政王微微蹙眉。
似乎是不满意,他的慎重承诺只换来轻描淡写的一个“嗯”字。
“没有别的话语了?”他压低了声音。
那语气貌似在说:你在忽视本王?
她摇了摇头,目光于他直视,一字一顿道:“萧羽,我心目中的儿女私情是——势!均!力!敌!”
而非软弱无能,只一味寻求庇护。
摄政王笑了。
“有骨气,本王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