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闻那一句‘别欺人太甚’,显然已有了退缩之意。
想来是这几天,吃了颗上好的丹药,把脑子补好了,知道自己不是陈越对手了。
可陈越却没打算给他自我救赎的机会。
寒月陌轻笑道:“陈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越淡淡道:“三日前,广闻在男舍楼下,当众质问我,问我究竟有什么资格,把他挑选进特别小队,我说,这是盟主的意思。他说,就算是寒盟主的意思,他可以加入,但我也未必使唤得了他。为此,东武书院弟子和极剑宗弟子,险些生了一场大规模的冲突。此事,想必很多人都听说了,盟主这边,就一点没听到吗?”
寒月陌老脸一抽,他当然听说了此事。
可他若承认听说了,刚才的发问,岂不是明知故问,显得很假?
若说没听说,那他这个盟主当得也太失败了,发生在天邙山上的剧烈冲突,他都不知道,这般耳目闭塞,还当个啥盟主?
陈越这最后一问,显然有刁难他的意思。
寒月陌微微笑道:“既然你们之间早有约定,那就按照约定来吧!”
樊王脸色一黑,道:“盟主,这是赏功大典,岂容这两个孩子肆意闹腾。”
说完,樊王冲着陈越、广闻二人凶喝道:“都给老夫下去。”
广闻闻言,赶忙要走。
陈越淡淡道:“赏功大典已经结束了。特别小队既由我统领,我岂可没有威信?与广闻这一战,免不了。除了广闻之外,其他名单上的人,也可向我发起挑战,谁若赢了,这队长之位我便让与他,今后我陈越听从他的指挥!可若是输了,或者是不敢挑战的,以后都给我乖乖听从安排!免得一**乱一队!”
“我已直言这一战是要树立威信,谁若阻拦,便是不想让我带好队伍!队伍无法令行禁止,以后出了事,可别落我头上!”
樊王脸皮一抖,这小子,是揍定广闻了?
寒月陌笑道:“陈越此言有理,作为领队之人,不可无威信。樊皇座,你看此事究竟要怎样处理呢?”
樊王哼声道:“老夫还能说什么?要打就打吧!”
广闻眼皮一颤。
“广闻,拿出你的全力!即便是输,骨气也不能丢!”樊王眯眼道。
广闻咬牙抱拳道:“弟子明白!”
唰!
广闻知道事已无可挽回,恶狠狠的目光看向陈越:“陈越,先前我的确对你有所低估,但极剑宗弟子从不认怂!来战!”
陈越点了点头:“这才有个大宗弟子的样子。我也乐于看到,你的实力够资格待在我的队伍之中。”
广闻脸皮一抽,他堂堂武王境九重的修为,还能不够资格加入特别小队?他只是不想加入而已啊!
广闻去找陈越麻烦,那是蠢。可这个蠢,却是因为他看到了这只队伍即将面临的凶险。
他不想被当做炮灰,不想死,这才要去找陈越理论,想让陈越把他的名字划掉……
但这种话,他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所以他故意挑事,想让陈越看他不爽,然后直接把他踢出队伍。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东武书院的人那么护着陈越,直接造成了两宗对峙之势,还被陈越定下了约战。
一时,骑虎难下!
到了此刻,一切已经无法收场,只有一战了!
寒月陌等人往后退了退。
完颜舒等人,则是跃下了高台。
台面上,陈越、广闻隔着五米,相对而立。
广闻一脸阴狠,右手一扬,取出高阶武王级夺风剑。
嗡!
夺风剑一扬,一层青色的剑气光柱,便将广闻笼罩在内。
**生芒!
陈越淡淡问道:“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我便出手了。”
陈越右手一抬,天炎战锤执握手中。
唰!
一步跨奔,陈越身如雷瞬一闪,眨眼到了广闻跟前!
广闻肉眼一缩,扬剑低喝:“**剑起!”
嗡!
青色剑气光柱猛烈一颤,竟是分出一股强大的风元剑气,形成一柄纯剑气所凝的旋转剑影,对着陈越的身影,怒冲而来!
陈越周身浮起一层紫色战甲,迎着风元剑气冲去!
“紫晶战甲!”
“这陈越竟然练就了紫晶战甲!这紫晶战甲,可是异化的超级防御战技啊!”
“厉害了!不愧是能够斩杀尸皇的榜首天才!”
“瞧着这声势,陈越是打算以紫晶战甲硬抗广闻的风元一剑啊!”
“紫晶战甲,防御无双,顶住风元剑气应该没有问题!”
轰!
议论声中,旋转的青色剑影,已然轰得一声,轰到了陈越跟前。
但陈越并没有以身硬抗,而是左手一拳探出,凶悍的拳劲,直接将那道青色风元剑影给轰爆了!
“这……”
“一拳之力,轰爆武王境九重巅峰的旋转剑气?”
“这陈越的肉身,也太强悍了吧!”
“恐怖如斯!”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人热血沸腾又震骇万分!
只见剑影碎散之中,陈越身形已冲至青色剑气光柱跟前,一锤抡动,直击光柱而去!
嘭!
极剑宗最强的防御剑技**生芒,当初千剑宗贲凌的风影舞杀未能动之分毫,如今,却在陈越一锤之下,瞬息光柱崩毁!
一道人影,犹如流星一般,飞出了高台,飞过了场下人群的头顶,又飞出了天邙山顶……
“广闻师兄!”
“广闻师弟!”
极剑宗的一干弟子,纷纷起身,脸色暴怒。
陈越这哪是立威,这是要杀人啊!
唰!
樊王蓦然身形一起,掌心吐出一道剑气,直轰陈越而去!
嘭!
剑气,被劫在半路,被人一掌震爆!
出手的人,正是寒月陌。
“樊皇座,你过分了!”寒月陌黑着脸道。
这不是在长老殿,而是在所有联盟的人跟前。
他一个武圣,若是让人从他背后的人出手杀了陈越,他这个武圣的面子,往哪里搁?
而且,陈越也鬼的很,一锤轰飞广闻之后,身形也朝着寒月陌这边移了移,就是防止樊王会出手,然后借用寒月陌的力量,庇护自己。
樊王暴怒道:“这陈越意图杀我弟子,老夫给他一点教训,怎就过分了!”
陈越淡淡道:“我只是在给他提个醒,在我面前狂妄无知,尚有命活。但以后遇到天阴教的人还是这般模样,那就真的有死无生了。樊皇座,以后,你没教过你这弟子的东西,我来替你教!”
“好大的口气!”樊王怒笑道,“就凭你,也配代老夫教徒?”
陈越眯眼道:“眼下所见,你樊皇座,只是教会了他剑技,却没有教会他出门带脑子。我今日重手伤了广闻,便是告诫在场诸位,莫要有心算计我,若有,我陈越必十倍还之!想要齐心对付天阴教,一些私人恩怨,诸位最好都收敛收敛!”
台下,庞通通皱眉道:“师兄,这陈越怎地忽然这般硬气了?这硬气的感觉有点狂了啊!他这是要把所有皇座都得罪了啊?”
庞通通素来也狂,而且他背景深厚,可他也不敢当着面得罪这些皇座大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