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军帐之内,正有两人正在聚精会神地对弈过程之中。
两人之间的棋盘之上,黑色和白色的棋子互相之间纵横交错,结布成复杂的形势,看上去颇有章法。
有一条黑色组成的黑龙和一条白色棋子所组成的白龙,两条大龙拼死正在搏杀、
他们扭曲厮杀在一起,虽然看不见鲜血,却是杀气纵横,十分地激烈。
棋局如战场,子落,如剑出窍。
下棋,其实就如同战场上的厮杀一般,必定要追求一个将对面彻底搏杀击败。
这就是棋盘上的大道,棋盘上,只有胜者和败者。
不是胜,就是败,没有两方一起赢的说法。
而看这棋盘的显然这搏杀的十分激烈,尤其是棋盘的右上角,一黑一白两条棋子所组成的大龙正在进行着最为激烈的搏杀。
黑子所组成的黑龙显然是咄咄逼人,采取的是攻击的态势,想要彻底将白龙给绞杀。
当然白龙也自然不会任凭由黑子所组成的黑龙肆意绞杀,在不断地向着外面逃窜。
虽然看起来狼狈,但是始终有着一口活气,使得黑龙无法彻底杀灭之。
从棋局上来看的话,两人的棋力显然相差无几,此时此刻已经下到了最为激烈的时候。
在军帐中弈棋的两人也不说话,各自神色凝重的看着棋盘,眉头微皱,
他们微眯的眼睛里闪烁着精芒,显然都对于眼前的棋盘很是认真的模样。
两人一人身穿着漆黑的长袍,虽在军中,但是头上仍然戴着进贤冠,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面容俊朗,眼神深邃之极,手上所拿的是黑子,
另外一人则是穿着一身白色袍子,同样带着梁冠,手里所持着的也是白子,
白衣男子面容清隽,虽然自己所持着的白子已经险象环生,几乎完全快要被黑子彻底困杀了,脸上仍然有股从容之意。
一人穿着黑袍,手拿黑子,一人穿着白色袍子,手里拿着白子,倒是也是饶有趣味。
让人有一种错觉,棋盘上面的棋子就是两人的化身,看上去倒是很有些意思,
不一会的功夫,两人终于下完。
虽然白子右上角的大龙几次差点被困死,终究还是逃出了生天和白子的大势连成了一片,就算是黑子攻势猛烈也没有能够成功。
自然便是开始算子,计算两张哪一方的目数更多,围棋,自然比的就是双方棋子的目数了,目数更多的便是这一局棋的胜者。
两人也不落子将棋盘上的空隙给填上,就那么看着那一面棋盘心算。
不过让人感到惊讶的事情是,没过多久,似乎就已经计算完毕似的。
只是几十个呼吸的时间,其中一个身穿着一身漆黑长袍的男子就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对面的人一眼,
他长叹了一声:“文优啊,这盘棋是你赢了啊,不愧是文优,在下棋这方面你水平比我高上许多,我自叹弗如。”
那身穿着白袍的年轻书生模样的人物此刻也是算好了似的,从棋盘上收起目光,豁然望向对面的黑袍男子。
他点点头回道:“贾君过奖了,可惜了,贾君,只差了两目半啊,差一点我的大龙就要被屠灭了,幸好文和你故意松了一手啊。
这样一来,按照我们的约定,接下去我们的下一步就该由你来接上了。”
白袍的年轻书生微笑着说道,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似的。
被唤作贾君和白袍书生对弈的俊朗男子皱了皱眉头,也不在意刚才的棋局。
他转移了话题说道:“文优,你让将军如此故意冒犯张公,可真是胆子大啊,张公可是堂堂车骑将军,更是持天子节杖而来,若行专杀之权,当如何。”
白袍男子完全没有什么波动,只是淡然说道:“张温虽贵为三公,又领车骑将军假节,但是我观此人怯弱,丝毫不足为虑。
这一步不过是削其威信,增将军之威而已,只是一步定式为接下去做准备罢了。
张温此厮确实不足为虑,倒是他麾下的两位参军事是个人才,当然比起文优你是差远了。”
俊朗男子听出了白袍男子的调侃,只是恩了一声,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
他从之前李儒给他的情报中也知道了张温幕府中的几个人物,张温麾下虽然有几个人才,但是自然还没有让他贾诩看重的地步。
他淡淡说道:“你说的可是张温府中的参军事陶谦,孙坚这两人?这两位一人能武,一人多智,若是放在一人身上,倒确实是顶级的人才。
不过两人都太过轻佻浮躁。”
被唤作文和自然就是,武威贾氏的贾诩贾文何。被唤作文优的也不用说,就是董卓帐下第一谋士李儒李文优。
说话的两人正是董卓帐下的两大谋士同为凉州出生的顶级谋士贾诩和李儒。
若让陆天看见了两人此刻在一起谋划着,而且自己还是这两个恐怖的家伙的对手,一定会背脊发寒,这两人一个是算无遗策,用计谋从来没有一次失败过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毒士贾诩。
一个是董卓发迹路线上的总策划师,董卓背后最重要的男人,董卓谋主的李儒。
这两个玩意,随便拿一个出来都是满肚子坏水把人活活算计死的存在,此时居然凑到了一起上去了,那就简直是一加一等于三以上的存在,谁沾到这两人都要中一身毒一般。
被这两个心理无比阴暗,又智计百出的人物盯上来了,就算是不被算计死,也绝对要沾上来一堆的屎洗不掉。
贾诩此前投奔了在董卓麾下效力的同乡张济,前往河东郡投奔张济的路上还甚至曾经和陆天一起同行同行,最后到达了河东郡,和董卓相见了。
而之后贾诩很快自然得到了董卓的看重,甚至于连董卓的女婿兼董卓麾下第一谋士智囊的李儒也对他青眼相看。
毕竟贾诩这家伙实在是太聪明了,藏也藏不住。
就是锥子放在个布做的袋子里面似的,怎么拦也拦不住的。
贾诩不仅炼魂一脉上面,早就已经达到了先天宗师之境。
甚至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谁也不知道贾诩的真正水平有多么的深。
之后更加是通过研读上古兵家的兵书,熟悉兵家战阵之法,领悟出来了堪比上古兵家先贤的战阵之术黑暗奇行阵法。
连一路上作为董卓的女婿,曾经跟着董卓南征北战的李儒在战阵之道上也自愧不如,认为自己在兵家战阵之上的修为程度远远不如贾诩此人。
傻子都知道一个功力深不可测,而且达到了先天境的炼魂高手加上善于兵家战阵之道的谋士有多么高的价值。
当然李儒也是看上了这位智谋丝毫不下于他的大谋士,还将贾诩一道拉上了董卓这架正在轰隆隆前行的战车之上。
只是此前董卓前往冀州被拜为东中郎将的讨伐贼寇的时候,李儒一边派人结交张让,赵忠等中常侍,帮助董卓当上了冀州军区的汉廷总指挥官。
又是一边让董卓不要太过于露出锋芒和实力以防大汉龙廷忌惮。
贾诩当时便留在董卓的老巢也就是董卓曾经担任过河东太守的河东郡,坐镇后方,维护董卓留在河东郡之中的势力和兵马。
按照大汉龙廷的制度,郡国并行于世间,既设郡,又存在诸侯国。
一郡的太守的权力非常的大,就像是诸侯国的国王一般,可以统御郡内上上下下的军政大权。
董卓在李儒的帮助布局之下,早就有了计算。
何况他本来就是从来不甘心居于人下的人物,表面宽厚豪放的外表下面很深的野心,就趁着这个时候暗暗发展自己的势力。
在河东郡中大肆结交世家,购置土地,建设坞堡,招揽人手,训练亲信死士。
而这一切,当然是交给贾诩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