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柒有话留给神君吗?
答案是没有,从陀螺村出来在他们的面前,她就没有一句话是提到过神君的,更别说留下话了。
白虎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沉默了会儿后,神君说:“本君知道了,你回去吧!”除了这几个字就没了下文。
白虎也不乐意待下去,神君说可以走后,他二话不说就走了。
随即神君也站了起来,转身就走,临走前道:“异族降临的事情逼近,这段时间没什么大事的话,就不要过来找本君了。”
奉一指想喊住他,但是没敢喊。
待神君走后,白发老人和女子才走过来问奉一指:“君上这是怎么了?”
奉一指想说能怎么?死了夫人呗!但是他没敢说,只道:“大概是因为异族的事情压力太大了。”
二人心中有疑,但却没再问什么,站了会儿他们也走了。
他们走后,奉一指才悄悄的跟上去,随后他就看到了神君在同往寝殿的走廊尽头静静地杵着,站了很久。
奉一指犹豫了会儿才走过去,一到神君身边,他就听到神君道:“你说她会不会怨本君?”
奉一指不说话,他哪里知道?
“回上三天前,她知道了本君放弃五域的事情,她走的时候看本君的眼神很复杂。”神君没问他是不是做错了,因为他坚信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决定没有对错。
奉一指说:“那丫头是个很明事理的人,我想在这件事情上她应该不会怪你,只是难过是真的难过。毕竟五域是她出生的地方,四舍五入就是家,你放弃了五域在她眼睛应该是等同放弃了她吧!”
“本君没放弃她,不然白虎几个也不会就在下面。”而他原本是打算要彻底放弃五域的,是因为凤云柒在他才没彻底放弃。
“跟我说没用,可能她不知道呢?”奉一指叹息:“不过三小姐也真是够绝的,从白虎说的话来看,她貌似知道自己不可能活下来但还是去了,太绝然了,也没点舍不得的东西。”
她若是有很舍不得的人或物,也不会走得这么绝然了,明知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还这么的义无反顾。
奉一指这话像是一把刀扎入了神君的心口,扎得他血淋淋的。他记得凤云柒是喜欢他的,对他肯定是有好感的,即使是因为那张脸,可为何他一点也不重要?
没有什么比“我认为”然后真相揭开却变得血淋淋的事实更让人难以忍受了。
但是转而一想,凤云柒用命去救人,那些小伙伴对她这么重要,她不是也没能为他们留下来?可是与他们对比,神君只会更难过。
“早知如此,初次见面的时候,本君就不应该放过她,死在本君手里也总比被别人杀的强。”
“可你当初没动手,你们后来所有的发展,除了那个交易一切都是你在主导。说句难听的原本她可以不承受这一切的,是因为你她才走到了现在的地步,所以别人可以后悔唯有你不能。”奉一指说。
顿了顿,他又道:“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产生了后悔的情绪,我作为一个局外人可以说,你其实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在乎她。”
不是说神君不在乎凤云柒,但事实上他的在意,大多数都不源自于自己的情感,当然喜欢是有的,但是有多少奉一指他不知道。
“但是好像不一样。”神君沉默了许久后蹦出这么一句话来,“本君…好像比想象当中要在乎她,一千多年了,第一次脑袋空了。”
然后就什么情绪都没有了,等脑袋再次甜宠,他就感觉嗓子坏了,有根筋从胸腔一直拉扯着他的咽喉,死死的抓着松不开。
但是即使如此,他也没有眼泪!
奉一指听了后愣了一下,心中却莫名悲伤:“你…还是别太在乎了,我现在倒宁愿你没有比想象中在乎她的好,毕竟……”
后面的话奉一指没说出来。
人都没了,慢热的那个才发现自己爱上了,何其可悲?
奉一指没有直白的说“傻子你爱上她了”,他没有提醒,他没问神君知不知道那不仅仅是喜欢的情绪,因为在他看来此刻喜欢总比爱要来的好。
神君也没说话了,他在走廊站了许久后就拐角走进自己的寝宫当中。他脑海里总是反复的出现他与凤云柒见最后一面时,凤云柒的那个神情。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结果来,只是从这一天开始有什么变了。向来一生气就冷如冰块的神君像被磨平了棱角,变得更加猜不透了。
连一向熟悉他的奉一指也看不懂他,而似乎对凤云柒的死伤心的在记忆里也就这么一天,在这之后,神君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异族降临的时间在逼近,上三天在备战,五域也在备战而主力的准备则全部都在执裁界当中。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几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异族降临的时间。
异族一批批登录,他们撕开了空间从裂缝当中出来。一开始只是几千几千,后来就是几万几万到十几万一次,异族一登录五域,执裁界就派遣实验者全面绞杀,并在第一时间通知了五域,下达来战书。
而后五域的人就全面进入了战争的热火期,他们在和时间拉据,拖延五域沦陷了速度。
异族登录五域第二个月,上三天出现了空间裂缝,异族以同样的手段登录,开始袭击七十二座神域浮岛。在五域之后,上三天也进入了战争时期。
这战争一打,就打了三年之久,足足三年的拉锯战,上三天没打出结果,五域这边也没有。伴随着异族登录的数量渐渐增多,五域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沦陷了三个域,剩下的两域在苦苦支持着。
交手了三年,五域的人消耗得差不多了,异族占据了三域后他们就着手开始解封异族王,五域沦陷在即,而在这个时候“死”了三年的凤云柒从某座悬崖底下爬了上来。
“终于从那个该死的地方出来了,可憋死我了!”她左眼戴着一个木做的眼罩,身上穿的衣服没一件是像样的,全部都是一些奇奇怪怪东西的皮毛,人看起来也脏兮兮的,一身的黑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