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渊见场面实在是有些混乱连忙出来喝止:“好了,好了,你们都安静些,就是让萧毅说也不能这般的七嘴八舌的乱问,就算他回答了你们这般的嘈杂也是听不明白的。”
见刘文渊出声,几个急切的人才算安静了下来。
刘文渊问道:“萧毅,这么说来,这件事情是你母亲摆平的喽。”
“想来是了,但我也是不了解我妈到底是用什么手段,她常年在外,如何找来这许多的黑衣人,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萧毅对母亲的了解这些年来实在是极少,自己想想都自觉羞愧。
刘文渊看着萧毅和陈风说道:“虽然这次好似你母亲用帮会力量解决此事,但我却不这么想,这方圆百里虽不能说是了如指掌,但我自信若有什么风吹草动,我还是能够知晓。
但我从未曾听说能有什么象今日这般庞大的势力,再说现在社会法律严明,治安良好,也不可能允许产生这样的帮会力量。
萧毅和陈风你两个多少在社会上呆过,想必那些走帮会的人是个什么下场你们还是心中有数的。”
萧毅回想当初,心中反倒有些感慨道:“是,当年一起的那些个,基本没有什么善终的,我就算很幸运了。”
陈风想了想说道:“我大哥管得严,我也没怎么混帮会,也不过就打打架而已,当初那帮人,反正现在都看不到了。”
“看看,就是吗,这个世界没有帮会的土壤,不会产生这样的帮会势力的,我看这很可能是萧毅母亲的一种手段。
想必她也知道我们用正大光明的手段无法让萧毅回转学校,她便用了这个方法。”刘文渊言到此处哈哈大笑道:“恶人更需恶人磨,那副校长自然被这个阵式吓坏了。
要不我想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下这个面子低三下四的来道歉请萧毅了。呵呵,这手段虽非光明正大,但却很有实效,萧毅你母亲很了不起。”
赵红尘吃了一惊不确定的问道:“怎么,刘师傅,您是说学校里那一切是萧毅母亲演的一出戏?”
陈风也听明白了意思惊异的问道:“那些是假的?不会吧?”
刘文渊笑呵呵的道:“应该是假的,要不这一切根本说不过去,刘素雪,听你刚才的言语我看你是知道实情的对吧?”
刘素雪也笑了笑,说道:“是,刘师傅,您猜的没有错,当初我看到车上下来的是萧毅母亲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阵势,这样的场面出现的人竟然是萧毅的母亲。
我便过去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为我们为邻多年,虽然并不清楚阿姨的工作,但我想还不至于连她是否是帮派都不清楚吧。
阿姨后来看到我,就叫我去车里等她,她办完事情后,回到车上,便和我说了这事的大致缘由。
这一切果然都是阿姨一手操办的,这些人不过是市里话剧团的演员和临时演员,服装还有这些车是阿姨和朋友四处租借来的。
呵呵,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场面还真是壮观,副校长恐怕是吓坏了,据阿姨说,那副校长简直就是磕头虫了,无论说什么都一概的应承。这不萧毅也就这般回到学校了。”刘素雪说着又笑了起来。
刘素雪说完事情原委,包括萧毅等人都很是惊叹。实在没有想到萧毅母亲竟然能够用这样的办法来解决此事,虽为怪招确是有奇效,几个人都不由得对萧毅母亲有种敬佩之感。
刘文渊思谋言道:“这个计谋虽好,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恐怕这计谋终究会被副校长识破,到那个时候,萧毅恐怕……嗯?莫非副校长向萧毅道歉的消息也是他母亲放出来的?”
刘文渊顺着计谋的思路想着,觉得这只可一时,日后如何处置?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郑盼盼和赵红尘如此之早的就得知了副校长向萧毅道歉的消息,立刻联想到计谋上来立时了然。
刘素雪灿然一笑道:“刘师傅,您真聪明,的确,这也是阿姨安排的。
副校长是个小人,留着终究会找麻烦的,阿姨就想让他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这种人最要面子,此番自己打自己耳光的事情一旦传扬开来,他势必在也无脸在这里呆下去了。
想想堂堂的副校长竟然向一个被他理直气壮开除的学生赔礼道歉,他如何还能继续在这个职位呆下去。只要他走了,萧毅也回到了学校,这件事情基本就不会在出现什么差错了。”
刘素雪说着计谋的时候,目光中却是对萧毅母亲无限的敬佩之情。
刘文渊击掌赞叹不已道:“好好,厉害,真是女中豪杰,萧毅,你有这样的母亲可是你最大的福气,才智高绝,胆大心细,佩服佩服。
我刘文渊这一生佩服的人不多,女子更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但你母亲我确实是衷心的敬佩。
真是想不到,天下泱泱,卧虎藏龙,巾帼豪杰,不让须眉。”
萧毅母亲这番作为看似胆大,实则是萧毅母亲已经看透了副校长这种人的禀性,欺软怕硬,极好面子,萧毅母亲这洞若观火的品读人性,这般细心的布局,男儿身上都实在少见。
赵红尘、郑盼盼那自是听得目瞪口呆,实在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是一个布局,一场戏。
他二人平日里对于自己的聪明常常有些浮华,而如今这么一场骗局竟然连个疑问都未曾有过,这人世间的智慧复杂,真不是他们两个凭空想象那般简单。
两人在惊骇中开始审视自己,整个人也慢慢的成熟了起来。
萧毅此时倒是另一番心境,母亲为了他竟然上演一出大戏,这真是未曾料到。
适才自己还在心中对于母亲何时成为帮会老大还深表怀疑,但内心中却又隐隐有些喜悦,好似母亲的强大让他也自觉可以高人一等。
但等到真正明白这一切是假的,都是母亲一手策划之时,心中倒是有些失落。
但这感觉相对于对母亲的感激,对母亲的钦佩,对母亲的聪慧相比,犹如荧光对太阳一般,萧毅感怀之下双目不由得有些湿润。
陈风脑筋转了半天才算将事情前后想明白,得知这一切都是假的后,失望那是在所难免,幼时的幻想再一次的被无情的现实击碎,现实的社会难道真的没有帮会成功的先例?
一时间众人转着各自的心思,整个空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叶非叶,花非花,世间真实谁又能看得清?
众人在刘文渊这里用过午餐后,刘素雪等三人自是照常上学。
学校现在已成一锅沸水,就连县城都被烫得滚开。
在经过初期的惊奇后,对于副校长的嘲笑,怒骂,象一颗颗炮弹一样飞了过去。
副校长本有心掩饰,但恢复萧毅的公告都已经张贴出去,这番就是浑身是嘴都无法自圆其说,更何况他的脸皮还没有修炼到子弹都打不穿的境地,这人可是真的做狼狈了,不久,副校长便从众人的眼中消失了。
萧毅母亲在安排好这一切后,还是让萧毅失望了,他的母亲匆忙的离开了县城返回她打拼的世界去了。
萧毅有些惆怅,母亲来得匆匆,去也忙忙,相聚时日短暂,虽化尽隔阂,但母子亲情还是未能品尝足够。萧毅对母亲思念之时便抬头看看悬挂于墙壁之上由刘文渊亲手所书: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爰有寒泉 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老苦。
睨脘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细细品读,感受着这三千多年来的母爱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