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朋友没有怀疑唐怀怀是不是真心的,也是出于朋友的立场,友情提醒而已。
而唐怀怀装无辜装纯情也是有一定技巧的。
首先她离开墉城也有好几年时间了,这几年足以让人淡忘掉一些事,比如她当初和贺川之间那些暧昧,其次她现在已经嫁人了,也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开始,意味着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
唐怀怀现在有家庭,也有老公,那贺川对于她来说也就是过去式,即便再见也是朋友,好歹认识这么多年,知根知底的,要是把关系闹太僵也不好。
朋友也就没有怀疑,也顺着她的话感慨了一句:“对,多少有点可惜,她才二十出头吧,刚毕业没多久,哎,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只能说她命不好。”
“不过就算命好,她跟贺川也不太可能的了。”
朋友欲言又止的,没有继续说下去,话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有什么不太可能的?贺川不是很看重她么?难道是我记错了?”
“倒也不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怕跟都说了,之前贺川和她分开之后,没过多久又谈了一个女朋友,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然后去年还是前年,程回毕业回国,被贺川知道了,贺川的心又被程回勾走了,导致贺川没结成婚,我就说这个程回是祸害,果不其然。”
唐怀怀说:“我还是不懂,你不能详细说一下么?贺川后来又找了女朋友?那是谁?”
朋友说:“我都忘记了,你早就出国了,没回来过,后面发生的那些事你都不知道,就是贺川当初和程回分开后,又认识了一个女的,那个女人是他之前大学那会的学妹,那女人帮他一起开公司,也算是帮了他不少吧,后来也在一起了,我还和那个女人吃过几次饭,不过也没那么熟。”
“后来他们在一起几年,三多点吧,快四年了,然后就出事了,他们俩办了婚礼了,但是最后还是闹掰了,没有在一起。这件事多少和程回有点关系,这些事,众所周知。”
唐怀怀和他聊了会,大概知道了这几年贺川身上发生的所有事,原来如此。
他又陆陆续续说了很多关于程回和贺川这几年的事,不过知道的也没那么多,也就大概说了下而已。
唐怀怀听着就明白了,原来这些年发生了不少事,只不过她一直在国外,没有怎么关注,所以也不知道。
现在这么一听,就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这样。
唐怀怀顺着话茬就问他:“那你知道程家把程回安置在哪里嘛?”
“怎么了?”
“毕竟认识一场,我和程究也认识的,当初她还是我的学生,念在这个情谊上,我也想去看看她,送点花之类的,她还这么小,我觉得挺可惜的。”
“是挺可惜的,我也算是看着她长大,她很小的时候就跟在贺川屁股后面跑了,以为只是关系好,她把贺川当哥哥,没想到后来,哎。这就是命。”
“但是我也不知道这事,程家那边也没办什么葬礼,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有。可能只有贺川知道程回葬在哪里。”
但是唐怀怀是不可能去问贺川的。
唐怀怀的立场和身份都不方便跑去问贺川。
更别说她是帮自己弟弟唐阙问的了。
贺川也不会说的就是了,甚至还会觉得唐怀怀可笑至极。
唐怀怀都能预料到他是什么态度的了。
就不会是什么好态度。
唐怀怀深呼吸了一口,莫名就有股厌烦了,她到底还要不要去找贺川问都成了问题。
可要是不打听清楚程回到底葬在哪里,那也没法根唐阙交代,只要想起她这个弟弟,就头疼得很,都不知道他到底被灌了什么**汤。
这个程回死就死了,死了还不让人安宁。
唐怀怀打从心底愈发厌恶起程回起来,要不是因为她,他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她以为她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是事实是她死了还不让其他人安宁。
朋友又说了句:“你是不是不太方便去找贺川问?”
唐怀怀就点头,“是呀,虽然说我就结婚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但是我和贺川之间还有一些误会没有解开,我想也不是很方便见面。”
“不会,贺川哪里是那么小气的人,而且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都是朋友,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肯定都不记得了,也不会计较了。这样帮,我帮你约贺川出来,咱们也好久没聚了,问你和他顺便聊聊,解开彼此之间的误会。”
唐怀怀表露出迟疑不确定的表情,她说:“好像不太好,贺川未必会见我,我们当初闹得也不太愉快,虽然过去这么久都应该忘记了,但毕竟当初闹得那么凶,我怕他知道我在的话,不会出来见面。”
“那这样的话,我就先不跟他说,等他到了,再解释好了,都认识这么久了,还都是朋友,他肯定会理解的,放心吧,交给我。”
既然如此,唐怀怀肯定是答应的,说了句好呀。
这样坏人也就不是她来做了,这不是正合她心意。
但是朋友约贺川没有约得那么顺利了。
因为贺川直接拒绝了,说没空。
朋友还不死心,游说了几句,让贺川出来喝个酒随便聊聊,放松一下。
贺川依旧说没有时间,就把电话挂了。
唐怀怀听到这样,说:“他是不是不来?”
朋友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尖:“他可能是工作太忙了,你也知道他就是个工作狂,忙起来日夜颠倒,估计最近也是事情多,忙不过来,所以暂时出不来,要不还是等几天,我约到他再找你。”
唐怀怀说:“没关系的,他工作忙,这也是没办法的,这样吧,还是怕麻烦,而且我也住不久,能不能请你帮忙跟贺川问问,问下这件事,你跟贺川比较熟,我和他这几年生分了,这些话也不好问,我也怕他还在生我的气,所以你可以帮帮忙嘛?”
朋友迟疑了一阵:“这个我也不好说,不过你都开了这个口了,可以帮忙的话我肯定会帮你的。这样,那我帮你问问,要是有结果了我再打电话告诉你。”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那这样,我把手机号码给你,到时候麻烦你啦。”
“客气了,怀怀,咱们都是朋友。”
是朋友,可以利用的朋友而已。
唐怀怀倒是喜欢这种朋友,也不嫌多。
唐怀怀心思深着呢,只要管用,她是来者不拒的,当然了,也没有让对方察觉到哪里不对,她尽量装出一副友善的面孔出来。
……
贺川现在没时间见任何无关紧要的人,所以直接拒绝了,也没有再理会那个所谓的朋友。
贺川现在的重心都在对付叶定身上,但是墉城这边的麻烦事也多,连续不断的,温凉这会倒是没什么动静了,好像消停了,但是温凉这边消停了,不代表严津消停。
而严津这边是一直跟贺川过不去,贺川要做什么,他千方百计打听到消息也跟着一起做,似乎是故意冲着恶心贺川去的。
他也不怕亏损,财大气粗的感觉,就是跟贺川对着干。
贺川到也无所谓,既然如此,那他就拿出一部分资金跟严津耗着玩,看谁耗得过谁。
而严津也当真了,也加大了投资,开始了烧钱模式。
这烧钱烧得快,投资了一些项目,看起来势头很好,而严谨立刻扩大了公司规模,又招了不少人,打着的旗号越来越吸引外界的关注,这样也吸引了不少投资者的青睐。
贺川也在这个时候拉来了叶定,叶定要进军国内的市场,需要一个引路人,这个引路人就是贺川,他这次靠着贺川介绍和做中间人担保成功和墉城当地的企业联系上,开始了初期的接触和市场调研。
当地的一家做新能源的汽车企业接触了叶定发现还是有很大的合作空间,所以也找贺川也聊了聊,问了一些他的相关意见。
叶定是贺川介绍的,贺川自然说的是好话,这也是因为贺川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他得让叶定毫无保留信任他,他才有机会获取到更多关于叶定那些不可见人的秘密。
所以这次的合作,贺川在中间做了很大的努力,而叶定也是财大气粗,表示出对这个项目非常感兴趣,跟当地那家新能源企业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这几次见面,每次聊得都还可以,很快他们就约了见面,而这次见面时叶定亲自来墉城去见这家企业的相关负责人。
亲自跑这一趟来墉城见那家企业的相关负责人,足以可见叶定这次的诚意有多高了。
一开始这个项目自然时谈得很顺利的,反正都不缺钱,都是大佬,但是缺是是最主要的技术,但是拥有这家技术的公司又是国外的一家公司了,如果要继续开发新能源,得先购入这间公司的技术,这个费用不低的。
而严津也查到了叶定的身份之后就在想办法搞清楚他来墉城是为什么。
想查的话其实也不难,叶定也没特地隐藏自己的行踪,所以严津很快就查到了,并且还查到叶定来墉城之后见了多少人,他倒是意外,叶定居然来见了搞新能源的那家公司。
而叶定这次回来也跟贺川见了面,估计这件事也是跟贺川有关系的。
严津现在就想搞清楚叶定和贺川到底在做什么。
与此同时,警方那边又开始有行动了,而这次似乎掌握了新证据,又一次传唤了严津。
严津无可奈何的,虽然很配合去了巡捕局,但是他并不配合警方问话。
警方又问他案发那天晚上在哪里了。
严津无可奈何,这种问题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了,他也不是第一次回答了,他甚至都懒得再回答了,他笑了下,说:“巡捕先生你们是失忆了么?这种问题我都回答问过很多次了,你们也问过很多次了。”
警方说:“你端正好你的态度,我们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就行了。”
严津说:“行,但是现在你们是在审问犯人的态度么?怎么,我是嫌疑犯么?这种态度。”
严津也不是吃素的,他是有后门的,知道警方这边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的嫌疑,所以他是一点也不慌张,才敢用这种态度应付巡捕。
两个巡捕对视一眼,说:“现在是需要你配合我们调查案子,你的态度需要端正好,早点配合我们早点找出案子的真相。”
“我懂你们的意思,这些话我也听过不少了,所以我就不明白了,你们现在又找我,觉得我有嫌疑了?”
“现在是我们问你话,还是你问我们?”其中一个巡捕拍了桌子,态度严肃,声音洪亮说道。
严津说:“抱歉,是我激动了,但是我也有自己的权利需要保障,你们现在这种态度,我感觉挺不舒服的,我公司那边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处理,你们把我请来这里要我配合,那我这期间要是耽误了公事,害得公司损失利益,那这笔帐我该找谁算?就算是巡捕,更应该是讲证据。”
“我是可以配合你们办案,但是也需要你们尊重我。”
“你以为这里是在哪里,我现在跟你谈的是人命关天的案子,你就算有再多公事也要配合我们办案!”
另一个巡捕拽着情绪激动的巡捕,示意他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严津又笑了,说:“就这种素质,我也是佩服了,你们就这样还想破案,说真的,不是我质疑你们的办案能力,现在是我觉得你们能力不够,更重要的是,还不会尊重人。”
严津也不怕巡捕,他的态度说起来其实挺狂妄的,料定了巡捕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大概是怀疑他,又想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怀疑而已,也没有证据,没有证据那说什么都是白搭。
不过这也给他敲响了警钟,这件案子要是一直拖下去巡捕这边肯定会死死咬着继续深挖,他得另外想办法彻底解决这件事才能高枕无忧。
要不然也遭不住这巡捕三天两头跑来问话。
即便没有掌握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还要找他进行所谓的谈话,一次两次算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严津的耐心都用完了,也不想这么被动。
要是警方这边有什么证据,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态度了,所以严津有恃无恐,更别说惧怕巡捕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巡捕推开门进来,叫走了脾气比较冲的那个巡捕,临时换了人进来,严津还是那副态度,甚至调侃了一句:“怎么,还临时换人了,我看刚才那小哥态度不错,就是脾气冲了点,我看办案能力还不错。”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严先生,你还是好好想想,案发那天晚上你到底在哪里。”
严津嗤笑道:“你们有点意思,又问这个问题,我不是都说过了么,还是说你们的笔录没有记下。”说着又长长叹了口气,挺无奈似的,说:“说真的,你们不腻我都腻了,我刚吃还说过,案发那个晚上我在公司,在处理公事,有监控也有人证,说了这么多,怎么就不相信呢?”
“你敢保证?”
“那不能保证我说这个干嘛,你们是不是太好笑了,我都忍不住笑出声了。”严津说着就真的笑出声音来了,他是完全一点都不怕现在深处的环境,而且还挺看不起这俩办案的巡捕。
“严肃点,这里不是你开玩笑的地方。”
严津说:“绷不住,我连笑都不能笑了?着管得也太宽了。”
“严津,这里是巡捕局,你现在是有责任配合我们调查案子,你现在这个态度,可不是配合我们调查的态度。”
严津:“那你倒是说一下,我配合这么多次,你们问的问题来来去去就那几个,我也说了,不在场的证明也提供了,怎么,觉得我造假有问题?有问题你就去找证据,证明我做假,现在走也不让我走,我回答了问题还说我不配合,巡捕先生,你们是要我怎么样?”
他着态度看了就让人恼火,可这俩巡捕没有被他带进去,反而还给他倒了杯水,换了迂回的战术,说:“倒也不至于,严先生你也别生气,我们也是按照程序办事,今天请你过来肯定是有原因的,要是没有原因至于费这个劲么。”
“行了,别说这些好听的,我已经说了我有不在场证明,你们要是怀疑尽管去查,要是能查出我跟这件事有关系,我立刻给你们认罪,承认你们所安加在我身上的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
“严先生,你也不至于说这种气话,我们也是按照程序办事,你要是没有做,那也不怕配合我们调查。”
“我是不怕配合你们调查,但是我损失的时间和精力谁来给我负责?这一点你们要搞清楚,我分分钟有几百万几千万甚至是上亿的生意要谈,你们这样搞很耽误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