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有两子两女,长女谢吉早年离婚,带着孩子们住回到娘家,她工资不高,平时都得靠母亲和兄弟们的接济,才能养活孩子们。
知道小妹谢如嫁了个好人家后,她内心嫉妒,却又忍不住借着小妹的关系,和秦家搭上线。
不过谢如生前和父母兄弟姐妹的关系都不算好,大学期间勤工俭学赚来的钱都能被父母拿走,更别说工作后父母一直拿她的钱养哥哥姐姐和小弟了。
等谢如去世后,秦海阔被别有心思的谢老夫人抱回来,谢吉这个大姨时不时就会说嘲讽的话,私下里更是在孩子们面前挤兑秦海阔。
谢如生前身后,谢吉这个大姐都没占到便宜。
谢老夫人和谢意匆匆赶回家时,谢吉还抱有一丝期待。
“怎么样?不是说今天有很多客人去了秦家吗?妈,你说了我闺女要去娱乐圈的事情吗?”
谢老夫人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张嘴就是污言秽语,骂的是秦家人。
谢吉懂了,瞬间换了副嘴脸,语气刻薄,“我就说,秦家人根本看不起我们这门亲戚。当初谢如说秦家对她很好,呵呵,不过是给自己脸上贴金而已。”
谢老夫人想起三女儿生前做的那些事,又忍不住骂起来,“生来就是个讨债鬼,以前囔囔着要读书,读了个大学也没见她赚多少钱,嫁了豪门也没见她帮衬兄弟,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又是一些老生常谈的话。
谢意不断抹着额头上的汗。
他并不在乎母亲大姐大哥日子过得如何,他在乎自己的未来。
自己还年轻,回到楚市,本想有一番作为,可发生了今日的事情,他在楚市根本发展不起来。可没了秦家帮忙,他自己的水平就那样。
谢吉:“二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在擦汗?你们在秦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意不敢吭声。
等晚些时候,老二谢祥回来时,差点将玻璃杯砸到谢意头上。
“你还没进入哪家大公司,就敢偷窃公司机密,这事还被传出去,以后哪家公司敢要你?”
谢意支支吾吾不吭声。
谢吉这才知道小弟做了什么,有些埋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小弟,你这么说,都不为你的外甥外甥女考虑吗?他们还在楚市工作呢!”
谢意向来不喜欢这个一直住在娘家的大姐,怼了几句,两人吵起来。
老二谢祥脸色难看得很,去找谢老夫人,发现对方也一直在咒骂秦家人,突然就对这种生活生出绝望。
他们都是普通人,本该过普通人的生活。结果小妹嫁入豪门,给了他们通往另一种人生的机会。只是可惜小妹年轻时,他们一直在吸血,大家关系并不好。
不等他想办法修复彼此的兄妹感情,小妹就难产去世了。
这些年,大家一直都觉得可以抱上秦家这条大腿,一个个好吃懒做,工作懈怠,几乎将人生都毁了。
“早知道是这样,”谢祥喃喃,“还不如不结这门亲。”
要是没有机会通往另一种人生,他们肯定会好好工作,过好自己的日子。
这么一想,他便又开始埋怨早就去世的小妹谢如,以及妹夫,两人的孩子秦海阔。
吃晚饭的时候,谢老夫人居然振作起来,“等这件事过了风头,我们再去秦家。”
谢意脸色苍白,“可是当时秦董都那么说了。”
谢老夫人不以为然,“我们毕竟是亲家,他们要是做得太过分,有损的是他们的名声,他们可是豪门,最爱惜名声了,我们只要日子过得好,名声什么的并不重要。”
谢吉深以为然,毕竟她离婚后回到娘家,就没少受白眼,这并不影响她扒拉着几个兄弟姐妹吸血养活自己的孩子。
谢祥傍晚那会反思过,可现在听了母亲的话,过上好生活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甚至还能复盘下小弟的遭遇,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我觉得没这么巧,说不定是他们栽赃陷害。”
谢意支支吾吾,他后来也反应过来,策划书应该就是秦家人塞到他兜里的。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没证据证明被陷害了,而他的确和秦家的对头联系过。
又晚些的时候,谢蕙红着眼来找大人,期期艾艾的将小奶娃说的话告诉他们。
谢蕙的本意是描述小奶娃的刁蛮无礼,还说弟弟妹妹们都受到惊吓了。
谢老夫人再次破口大骂:“居然敢这么咒我家,给我等着瞧,改天我就告诉大家,他秦家的孙女就是这种德行!”
没人将小奶娃说的那些话当真。
两日后。
一年级生谢才手脚不干净,偷走了同桌新买的钢笔。
回到家后,他还得意的和奶奶说起了这件事。
“我们班好多人都有这个笔,他根本查不到是我拿的。”
谢才是谢祥的老来子,家里最小的孩子,谢老夫人最心疼的宝贝孙儿。
听了这话,谢老夫人不仅没怪他,还说他很聪明。
转眼到了傍晚吃晚饭的时候,谢才还没开吃,肚子就疼起来,最后疼得在地板上打滚。
“乖孙儿,你这是怎么了?”
谢老夫人赶紧让儿子开车送孙儿去医院。
一路上,谢才都捂着肚子嚎叫,到了医院时,那惨烈的叫声让大家如临大敌,以为这孩子是得了什么重病。
一段时间后,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有些一言难尽,“他什么事都没有。”
谢祥:“你确定?他都疼成这样样子了。”
医生:“检查结果没有任何问题。”
谢老夫人直接骂他是庸医,说他骗钱。
没过一会,谢才突然不喊疼了,改为喊饿。
“乖孙儿,你还有哪儿不舒服?不要怕,奶奶换个医生给你治疗。”
谢才不客气道:“我没有不舒服,你好啰嗦啊,我就是饿了!”
一家人又急急忙忙的回家。
依旧没人重视这件事。
次日清晨,谢才出门的时候,看到谢蕙正在绑辫子,手欠的将她的辫子扯开。
谢蕙:“你做什么?信不信我告诉爸爸和奶奶?”
谢才吐了吐舌头,“我是奶奶的乖孙,扯你的辫子怎么了?我就是打你,奶奶也不会怪我的!”
话音才落,他又觉得肚子疼了。
熟悉的疼痛感,疼得他直接躺在地上打滚。
谢蕙冷眼看着他打滚,以为他是在演戏,可看到他额头上的冷汗后,后知后觉想到了小奶娃说的那些话,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