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被吓了一跳,纷纷看过来。
叶子佩冷冷的看着那使者:“让一个皇子给你弹曲,你是脸大还是不怕折寿?高傲,高傲怎么了,对着你这张脸谁不高傲点,反倒是你,明知道人家不屑搭理你还硬往前凑,你说你是不是欠?啊?!”
不少人哄笑。
风涯诧异的看了一眼叶子佩。
冥连澜表情淡漠,手指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杯壁,唇角悄然微扬。
使者脸色涨成猪肝色:“你,你是谁啊!”
冥王朝都没说什么,这女子跳出来坏他好事!
“我听闻你们王子风采逼人,让你们王子来给我跳段舞怎么了?”叶子佩抱臂冷笑,侍者欲开口,叶子佩直接怼,“怎么,不愿意?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是不是觉得在坐的诸位不配?!”
诸国都是面和心不和,谁出丑他们都愿意看。
使者怒了,拍桌而起:“荒唐!你竟然辱我王子!”
“说话要讲证据的,不然我告你坏我名声。”叶子佩见他炸毛了,抱臂嗤笑,“我分明只是想请教一下,这位使者,你说是不是啊?”
叶子佩看向冥王朝的侍者,后者略为尴尬。
使者说不过叶子佩,上前单膝下跪,怒:“康皇,此女子辱我南域,请为我王做主!”
众人纷纷不耻。
见过打不过告状的,没见过骂不过告状的。
你一介使者说不过一个女子居然还有脸去告状,难怪南域近年越来越不行了!
叶子佩眼睛瞪大,下一刻,委屈的扑到康帝面前,手一指:“皇上,这丑八怪污蔑我!还用那张丑脸吓我,啊,他还瞪我,好可怕……您一定要帮安凰作主啊!”
众人:“……”
大可不必人身攻击。
冥连澜脸上有刹那笑意闪过,只是极淡,连风涯都未发觉。
宋颜光望着叶子佩,她装害怕的痕迹明显得不能再明显,却散发着一种吸引力,十分独特,良久,他扬起温柔的笑容。
康帝有点尴尬,不过到底是当皇帝的,面对这点小事,他笑了笑,把叶子佩扶起来:“好了好了,都是小事,安凰也是小孩子心性,只想着维护客人,让大家见笑了。”
不少人以异样的目光看向冥王朝。
你家皇子需要别人维护,啧啧啧,就问你尴尬不尴尬。
“康皇……”使者怎么甘心。
康帝风轻云淡:“安凰是云项的外孙女,云项出征了,等他回来,朕会让他好好管教她的。”
使者:“……”
他怀疑康帝在威胁他。
可他没证据。
威武将军云项的威名,哪个小国不是如雷贯耳,最重要的是云项脾气爆。
要是让他知道他外孙女被欺负,那老家伙的暴脾气一起来……
使者咬牙退下:“臣知道了,只是没想到,澜皇子居然愿意躲在女子身后!”
众人目瞪口呆,这南域是头铁吧,吃了这么大的亏还要嘲讽冥连澜。
刚坐回位置的叶子佩双眸微眯,不善的盯着这使者,还真是欠啊。
冥王朝使者见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干咳两声正准备开口。
忽然,一直未发声的冥连澜站了起来,站得极其笔挺,蓝衣淡清,白绫束目,和墨发碰撞出色彩,俊容上的清冷,如今晚的月色一般,孤傲又朦胧,似乎不属于这世间,菲薄的唇瓣掀开:“连澜的琴向来雅者闻之,阁下既如此折辱,皇上,请恕连澜告退。”
“你退吧。”康帝点点头。
冥连澜杵着竹杖,一人离开!
众贵女看呆了。
好俊美,好一身傲骨!
叶子佩无比心疼,悄悄的往后退,在退到柱子后时,拔腿就去追。
“冥连澜!”叶子佩追出去居然没了人影,嘀咕一声,大长腿就是不一样,跑得还真快。
她就按回玄月宫的路线追,稍微的用一下轻功,终于在御花园把人追到了。
“冥连澜!好等等,你……”叶子佩看到了人影,大喊,忽然声音戛然而止。
冥连澜正走到桥中央,背对着她。
那背影,清冷冠绝,似谪仙临世一般,让人心生敬畏。
脑中的两道背影开始重叠……然后重合!
叶子佩僵在原地,忽然大步冲上去,把刚侧身的冥连澜肩膀扣住,压在桥上,直接亲上他的嘴!
“郡主,您……”风涯刚要感谢一下,没防备到她的举动,整个人都惊了。
啊啊啊!
两唇相接,一个炙热一个微凉。
冥连澜身子一僵,呼吸微急,十指骨节收紧,被压在桥边不知所措,如同那随风飘扬的白绫。
很柔软,很甜……
冥连澜的手正欲环上叶子佩的腰,叶子佩却忽然一抽!一把把他推开,咬牙切齿:“冥连澜!是你!原来是你!”
在那熟悉的能量传入身体,叶子佩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居然是冥连澜!!
她找遍了整个皇宫,却独独没有怀疑过他,甚至没有想到过他!
冥连澜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亏风涯及时扶住,怒目而视:“郡主,你要做什么!别以为你刚才帮了殿下就可以……”
“别装了!”叶子佩冷笑,“我知道你会武功,柔弱可怜的澜皇子!”
后面这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风涯一惊,她怎么知道?
冥连澜站好,听着她客气的称呼,心里有一股刺刺的不舒服,脸上却是一片清冷平静:“郡主如何知道?”
“我……”叶子佩一噎。
“连澜从未瞒过郡主什么。”
他会不会武功,她没问过。
他过得如何,也的确是她自己猜测出来的。
就连刚才的出头,也是她自己站出来的。
冥连澜说得不错,他从未瞒过她什么,因为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叶子佩一点点平静下来,脸色也一点点冷下来,目光尽是疏离:“你说得不错,这一次,是我自己看走眼了。”
“澜皇子,我不喜欢和心机深沉的人做朋友,从今天开始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就当从没认识过。”
冥连澜下意识伸手,却只抓住一团空气。
他立在桥上,对着叶子佩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桂花飘落到他肩头,清冷的人儿终于多了几分孤寂和不可言说的复杂情愫。
风涯:“殿下,安凰郡主……”
“我们回去。”冥连澜转身,语气孤冷。
两人背对离开,一个孤寂冷傲,一个潇洒带怒。
叶子佩回到宴席途中和一人相撞,是一名贵女,急忙道歉:“安凰郡主,对不起对不起。”
叶子佩面无表情的离开。
那名贵女望着她的背影,目光闪烁,张开手,手里有一张手帕。
正有人在弹琴,一身华衣金钗,高雅大气,琴声十分悦耳。
“让父皇见笑了。”弹完后,女子站起来,委身一笑。
康帝目光欣赏:“不愧是朕的大女儿,赏!”
大公主温婉一笑,退到一边。
宴席算已到尾声,所有人都站起来散步,或去御花园赏花。
叶子佩倒了一杯酒,正准备喝,一个宫女偷偷跑到七公主旁边说了两句什么,七公主大声惊呼:“你说什么?安凰和大驸马私会?!”
这一句话,瞬间将还没走的众人吸引了回来。
是刚才那个安凰郡主吗?
大公主的脸色顿时一僵。
“贱婢,你可不要瞎说!京城谁不知道,大姐和大驸马琴瑟和鸣夫妻恩爱!”七公主大骂着。
宫女委屈道:“奴婢是亲眼所见,就是刚刚,在假山后面,安凰郡主还送了大驸马手绢。”
什么?!
还送了手绢?!
众人惊了,纷纷准备看好戏。
叶子佩脸色微变,想起刚才与自己相撞的贵女,抬头看向七公主,目光极冷。
七公主得意洋洋:“安凰,你快和大姐解释一下啊。”
“安凰,这话是真是假?”大公主终于坐不住了,上前一步,厉声质问。
刚才叶子佩不在席上,大驸马也不在。
叶子佩皱眉:“大公主……”
“大驸马回来了!”七公主眼睛一亮,“大驸马,你袖子里是什么!”
刚私会回来的大驸马心一虚,想往后躲。
七公主不由分说的往他怀里一摸,抽出一张手绢!上面绣着兰花。
“云雾绸,天啊,安凰,我记得没错的话,父皇前两天刚赏了一匹云雾绸吧。”七公主幸灾乐祸。
大公主的脸色彻底变了!
云雾绸极其珍贵,此刻出现在大驸马身上,发生了什么已经昭然若揭!
宋颜光上前一步,温柔的打圆场:“云雾绸虽珍贵,却也有十几匹,这手绢不一定就是郡主的。”
叶子佩感谢的看了一眼宋颜光。
“宋颜光,这话说得你自己信吗?”七公主嘲讽。
“不是我的。”叶子佩冷冷开口。
“除了你还能是谁?”七公主嗤笑。
大公主死死盯着叶子佩,目光像淬了毒,脸色铁青。
孤男寡女同时离席,又有贴身手绢,还用说什么。
“安凰勾引驸马,请父皇为儿臣做主!”大公主直接跪下,国宴这么大场面,她丢不起这个脸。
康帝脸色也不好看,这不是让诸国看笑话吗。
叶子佩盯着七公主:“如果我能证明不是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