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遥拿着给孔氏买的首饰和一罐口脂进了屋,孔氏见着这么好的首饰,立刻便板着脸说:“乱花这些钱做甚?我一把年纪了,还戴什么首饰。”
“别人府上的老太君,可都还穿金戴银呢!我娘这么年轻,自然也要戴。”
听见这话,孔氏笑得合不拢嘴,“你呀,就哄你娘我开心吧!”
“那是哄,我说的是实话。”夏遥严肃道。
“娘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和哥哥们脸上也有光不是。”夏遥冲孔氏抛了个媚 眼儿。
听到这话,孔氏垂眸思考了一下,如今女儿也跟娘家来往了,那三王府还送了年礼来,保不齐那日他们就会去三王府呢!若是到时候去了,穿戴寒酸,怕是会给女儿和外孙丢脸,便把盒子盖上,看着女儿说:“那娘亲就收下了,等晴晴大了,我就留给晴晴。”
“我以为你要留给儿媳妇儿呢?”夏遥促狭地道。
孔氏嗔怪地看着她,“都留,一人留一样。”
钗留给大儿媳,耳环留个二儿媳,镯子留给晴晴做嫁妆。
夏遥坐在床上,陪孔氏说话,不动声色地将袖子里揣着的五千两银票,塞到了孔氏的枕头下面。
她决定了,她要在祭天那日,在护国寺的后山,制造她坠崖尸骨无存的假象,从此这世上不会再有三王妃夏药,只会有大夫夏遥。
祭天的时候,一个王妃突然没了,也能给萧启那个臭老头添点儿堵。
前脚求老天保佑大齐风调雨顺,后脚死儿媳妇儿,自然是不祥和不吉利的。
她会离开皇城去其他地方,开个儿科诊所,安稳又平静的生活。
虽然这样一来,她也没有办法跟自己的理想型顾星云在一起,但是她将会是一个完完全全自由的人。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生命曾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而且,在这世上一个人也不一定就只会遇到一个心动的人,只是会有先来后到而已。
她并不是一个有什么牺牲精神的人,也不想为了心中的那一丝不舍,不忍,而放弃自己,去做另一个人,跟一个自己不喜欢,也不喜欢自己的人做什么表面夫妻。
她是自私的,但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自私有什么问题。
这五千两银子,也算是她为夏家做的最后的事。
周荷在屋内照着镜子,觉得抹上口脂的自己,比平日的自己看着气色更好了,这嘴唇也不像没擦口脂时,干得全是很深的唇纹。
她把手里捏着的口脂,放进了香樟木的妆奁里,又把头上的金钗,和耳朵上的金耳环,还有手腕上的大金镯子都取了下来,放进了妆奁里,还用小锁锁上了。
夏山买蜜饯回来了,听说女儿给孔氏和周荷都买了首饰,有些吃醋地哼了哼。
这没良心的丫头,就知道给她娘和嫂嫂买东西,半点儿没有想着她爹。
心里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拿了买的蜜饯出来给女儿和外孙吃。
在夏家吃过晚饭没多久,王府的马车就来接人了。
夏山和周荷还有喜夏晴晴将三人送到了胡同口,目送三人坐上马车走远才转身回去。
离开夏家,夏遥便又让车夫赶着车去了五柳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