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忙劝着,“皇后娘娘千万别这么想,有奴婢和皇上相信您便够了!”
“那你说皇上若是听到这些谣言,会不会和康王一样怀疑本宫呢?”
孕妇就是容易胡思乱想,林初七也不能例外。
此刻她满脑子都是君亦寒指责她的画面,想着想着,她心里便越发委屈了。
半夏眼见情况不对,忙劝道:“皇后娘娘千万别胡思乱想,若是皇上不相信您,又岂会将京城的一切交给您呢?”
“可……”
林初七话还没说完,半夏便急着道:“皇后娘娘您再想想,即便皇上远在雁门关,可京城的大小事情哪一件又能瞒的住皇上呢?
据奴婢所知皇上的信里可从未提过关于苍梧帝的事情,这恰恰说明皇上非常信任皇后娘娘。”
“你说有道理,皇上若真怀疑本宫,定会直接杀回京城了。”林初七消瘦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
“皇后娘娘累了吧,先睡一觉,一会奴婢亲自去炖一盅参汤,好好给皇后娘娘补补。”
半夏看着林初七明显越发苍白的小脸,心疼不已。这些日子就没消停过,也真是太难为皇后娘娘了。
林初七点点头,刚合上眼便沉沉的睡着了。
她确实太累了,也撑的太辛苦了!
此时远在泰山别苑的太皇太后,已经病的有气进没气出了。
“说……哀家到底……怎么了?”太皇太后愤怒的看着边上正为她诊脉的太医,大声质问道。
太医忙惶恐的跪下,额头直冒冷汗。
“太皇太后恕罪,老臣已经尽力了,可……”
“可什么?”
“可太皇太后的病实在太怪了,老臣也束手无力啊!”
太医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他怎么就这么倒霉,被皇上丢来伺候太皇太后的凤体呢?
现在他想回京只怕是不可能了,可留在太皇太后身边,不仅捞不到半点好处,反而还要承受太皇太后的怒火,真是糟糕透顶。
太皇太后强撑着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身体竟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将手抬起来,都费力极了。
“你,你给哀家滚……哀家……不会死的……不会……”
她不想死,她还没有杀回皇宫,更没有大权在握,怎么能死在这里呢?
太医看了床上像活死人一样的太皇太后,最后还是躬身退下了。
其实他也不明白,太皇太后怎么会得这种怪病,既不会死,可活着却又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就连呼吸都困难异常,每天只能被迫躺在床上。说白了,就是生不如死!
太皇太后不甘的躺在床上,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她忙朝边上的宫人艰难道:“快,快去请……皇后……”
可那些宫人却像木头一样站在原地,根本不理会太皇太后的话。
这下太皇太后急了,她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了,所以宫人没听到。
于是她用力全力将声音提高一些,“快去……请皇……后……让她……为哀家……治病……快……”
这是太皇太后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她相信只要皇后愿意出手,就定能治好她的怪病。
可她却忘了,当初她是怎么对林初七的,又是怎么想尽办法拆散林初七和君亦寒的。
宫人们依旧像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没有任何人理会太皇太后。
而如此诡异的一幕,让太皇太后彻底慌了。
她挣扎着转过头,仔细的打量了眼房里站着的那些宫人,突然就明白什么了。
“你们是……”
其中一个宫人大着胆子道:“太皇太后猜的没错,奴婢们都是皇后娘娘派来伺候您的。
皇后娘娘说的,太皇太后身边没了何嬷嬷,想必很是不习惯吧!”
太皇太后蜡黄的脸瞬间白了,她惊恐的看着那宫人,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太皇太后放心,皇上至纯至孝,所以皇后娘娘是绝不会委屈太皇太后的。太皇太后定会长命百岁!”
宫人说完便低下头,又成一棵木头桩。
昏暗的灯光下,太皇太后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
林初七分明就是在报复她,让她活的生不如死!这样的长命百岁,她宁愿快点死了。
可这里都是林初七的人,她连求死,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此时她才真的后悔了,如果她不那么贪心,就不会弄出那么多事端来,而她也不会双手沾满鲜血。
权利真的那么重要吗?
太后太后痛苦的闭上眼睛,两行浑浊的泪水从她眼角划过——一切皆因果!
她害死了那么多人,老天爷又岂会让她活的太舒服呢?
雁门关。
流光急急忙忙走进大营内,恭敬的朝君亦寒拱手道:“属下见过皇上!”
“威远侯呢?”君亦寒急切的问道。
不知为何,他隐隐感觉到事情恐怕不妙。特别是回来的只有流光一个人,这就更加坐实了他的推断。
“回皇上话,威远侯落入北冥帝的陷阱中了……”
“该死!”
君亦寒一拳重重的打在书案上,瞬间砚台里的墨汁便溅到桌上的宣纸上,一片狼藉。
流光忙主动请缨,“请皇上准属下带一小队先锋去北冥国大营救出威远侯!”
“不必了!你去也只是白白牺牲罢了!”
“那怎么办?北冥帝可是说了,要用威远侯来逼皇上打开雁门关的城门!”
君亦寒英气的眉头下意识紧蹙,沉默了片刻后,可他却还是冷静道:“兵来仗打,水来土掩!朕又岂会被北冥帝威胁?”
流光却担忧道:“可此事若是让军中将士们知道,只怕会动摇军心。”
“不,此事不必隐瞒!出来打仗若是连这点心理承受能力也没有,又怎么可能打胜仗!”
“是,皇上。”
流光虽然不赞同皇上的做法,可皇上既然这么说,他也不好再反对了。
而且这件事情即便想瞒,恐怕也瞒不了多久。与其让大家怀疑猜测,倒不如将真相说出来。
“你退下吧,该怎么说你应该知道。”
“是。”
流光退下后,营帐内便只剩下君亦寒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