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寻找皇上的下落时,无意中在雪地里发现了侍剑的尸体,全身是伤……”
威远侯只要想到那具结冰的尸体,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侍剑死了?”林初七和半夏皆是一脸吃惊,半夏更是红着眼眶含泪道:“侍剑怎么就这么死了?他明明武功很厉害……是不是搞错了?”
林初七也不相信沉稳的侍剑会出事,他可是君亦寒最信任的侍卫,跟随君亦寒多年,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可威远侯却一脸为难道:“本侯也希望侍剑没事,可侍剑的尸体是本侯亲自查验过,绝不可能弄错。”
“这么说侍剑一直陪在皇上身边,也是唯一知道皇上下落的人?”
林初七想到此,突然急切道:“那侍剑的尸体呢?可有保存好?”
流光忙抢先道:“皇后娘娘放心,属下早就嘱咐侯爷将侍剑的尸体暂时安置在义庄内,等回京里再带侍剑一起回家!”
那可是他的好兄弟,他岂能将侍剑独自留在这冰冷的雁门关!
“你做的很好,本宫现在便要去义庄!”
威远侯虽然一脸不解,可还是劝道:“皇后娘娘万万不可!您刚刚才晕倒过,现在必须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否则对龙胎极为不利!”
半夏也跟着劝道:“还请皇后娘娘为了腹中的小皇子,好好保重凤体,万不可再太过操劳!”
林初七的手不由自主放到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感受着肚子里那个无助的小生命,她最后还是乖乖躺下了。
毕竟什么都没有肚子里的宝宝重要,她不能再让肚子里的宝宝跟着她硬撑了!
“宝宝,对不起,母后不是一个好母亲,没有照顾好你,对不起……”
半夏看着自责不已的皇后娘娘,更加心酸了。
“皇后娘娘也是迫不得已,奴婢相信小皇子一定会明白皇后娘娘的难处。”
“即便他明白,可本宫确实不是一个好母亲,没有给他更好,更安定的生活,反而带着他一路颠沛流离,甚至还不知道他是否能平安生下来……”
想到此,林初七就更加自责了。她学过医,很清楚现在肚子里的宝宝需的是充足的营养,温馨宁静的生活,以及合理的胎教。
可这些她都没办法给肚子里的孩子!
因为她每天都必须面对各种各样的困难和麻烦,有时还要面对那些血淋淋的尸体,而这或许就是她的胎教吧!
所以她是一个失职的母亲,从宝宝还在她肚子里时,她就没办法给宝宝最好的生活,甚至连及格都做不到!
半夏看着自责不已的皇后,只能耐心劝道:“所以皇后娘娘现在更要保重凤体,绝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一切都要以腹中小皇子为重!”
“本宫知道了,军医开的安胎药呢?”
“奴婢这就去给您取。”半夏说完忙去取安胎药。
威远侯见林初七冷静下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好皇后娘娘以及皇后娘娘腹中的小皇子,否则他没办法向皇上交待,更没办法向自己的良心交待!
皇上可是因为他才会下落不明!
是他毁了皇后娘娘的幸福,让原本的一家三口,生生变成了孤儿寡母!
“皇后娘娘好好休息,臣这就加派人手继续寻找皇上的下落。”
“有劳表哥了!”林初七疲惫的闭上眼睛,她真的太累了。
这些日子她既要担心君亦寒的安危,又要处理朝中纷争,现在还要应付随时可能攻城的北冥帝,真的有些撑不下去了——“亦寒,你知道我们母子来雁门关了吗?”
“你到底在哪?我找不到你,我好累……”
如果君亦寒在她身边,那他一定会帮她挡住所有的麻烦和困难,让她每日都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皇后娘娘,安胎药好了。”
半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黑色药汁进来,小心的递到林初七面前。
林初七接过那碗黑色的药汁,先放到鼻尖嗅了嗅,然后皱眉一口气喝下去。
“皇后娘娘快用蜜饯压一压。”
半夏小心的递上一盘蜜饯,皇后娘娘不喜欢喝药,每次喝完药都要吃上大半盘蜜饯才觉得好一些。
林初七却推开那盘蜜饯,无力道:“不必了……”
这药再苦,也没她心里苦!
半夏想再劝劝皇后娘娘,可话到嘴边却咽下去了,因为流光朝她摇了摇头。
“皇后娘娘好好休息,奴婢就在外间候着。”
“嗯……”林初七疲惫的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的全是君亦寒。
半夏和流光从内室出来后,流光便一把紧紧抱住半夏,低声在她耳边哽咽道:“半夏,我好想你……”
哪怕此刻她就在他怀中,可他却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半夏任由流光抱着自己,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不知为何眼角却有泪水划过。
“流光……我也想你……每天都在想你……”
“对不起,半夏。如果我能早一点认清自己的内心,我们就不会白白耽误那么多时间了。”
“没关系,我们以后多的是时间……”
流光点点头,温柔的落下一吻。“半夏,往后余生都是你!”
这辈子除了半夏,社会也不可能再走进他心里,他也绝不可能再喜欢上其他女子。
因为半夏已经占据了他整颗心!
半夏含泪点点头,“我也是!”
流光痴痴的看着怀里的半夏,明明有千言万语,此刻却什么都不想说,只想这么一直抱着她——而半夏同样如此,只想安静的靠在他怀中!
或许此刻幸福的相拥,才是他们最想要的!
——“为什么这么久,你们还是没带着君亦寒的尸体来见朕?”言玉黑着脸厉声质问道。
地上跪着的黑衣人全都一脸惶恐,小声道:“回皇上话,属下们已经竭尽全力寻找君帝的下落了,可还是一无所获!”
“君帝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样!”
“属下觉得君帝极有可能已经冻死在雪地里了,只是属下们还未消找到他的尸体。”
言玉凌厉的眼神扫向其中一个黑衣人,语气阴冷道:“你觉得君亦寒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