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满脸都是感动的笑意,“大夫人派去的两个嬷嬷,简直是与我家小姐一见如故,不过才到了盐城,便是对我家小姐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我家小姐感动的也是拉着那两个嬷嬷的手哭了一夜,感念大夫人的思念,更是欣慰两个嬷嬷的忠心。”
那故意咬重的‘忠心’二字,直扎向江盈秋的心脏,又疼又恶心。
她现在可谓是被墨画说的心脏横蹦,僵着一张脸,笑也不是不笑更不是。
不笑,岂不是摆明了她不想让那个野种回府?
可若是笑……
她如何能笑的出来!
墨画则是顿了顿又道,“只是我家小姐说了,大夫人的心意小姐领了,如此贵重的礼物却是万万不能要的,所以这便是早早地让我送回来了。”
说话间,墨画将手里拎着的糕点和碎银子摆在了桌子上最为明显的地方。
坐在太师椅的太夫人,一看见那糕点和碎银子,脸色便是阴沉了下去。
江盈秋看着桌子上的那些糕点和碎银子,心里则是算计了起来。
这些喂狗的东西,确实是她交代那两个老嬷嬷送去的,现在看来那两个老嬷嬷也是照办了才是,那两个人可是她身边的心腹,怎么可能去了一趟盐城就成了那野种的人?
对,一定是那个野种故意挑拨离间才是!
“这便是你派人送去的东西?”一声怒斥骤然响起。
心情刚好一些的江盈秋被吼得一个激灵,抬眼望去,正瞧见太夫人正怒红着一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太夫人气的手指头都哆嗦了,指着那桌子上的糕点和碎银子,“就这些东西,喂狗只怕狗都会嫌弃,你的脑袋是进了水了?派人给三姑娘送去这些玩意儿?”
这糕点她便知是随意从街边买来的,再看那碎银子更是连府里下人的月钱都不如。
她堂堂的太师府,怎能办出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情!
越想越是生气,她恨不得一巴掌将江盈秋给活活劈死才解气。
江盈秋心虚地不知该如何解释,主要是她根本就没想到,那个野种竟然会派人将她送过去的东西再拿回来。
墨画走到太夫人的身边,轻声劝着,“我家小姐一向说礼轻情意重,大夫人能够派人去看望送礼,我家小姐已经是心怀感激,再者,此番前去盐城的两个老嬷嬷也是说了,过几日大夫人会亲自前往盐城接我们小姐回来的。”
江盈秋才刚平复的心脏又是狠狠一跳。
她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太夫人却是冷眼扫向江盈秋,“这话可是真的?”
江盈秋憋得脸都变色了,可就算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现在她也只能点头,“太夫人放心,既然……我答应了去接……便一定会亲自去接。”
太夫人听此,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墨画将孟繁落交代的话都说完了,也是不愿多呆,跟太夫人过了个礼之后,便是在下人的陪同下朝着府门外走了去。
而墨画不过前脚刚走,江盈秋后脚便是被太夫人给撵出了正厅。
憋了一肚子邪火的江盈秋顶着一张闷青的脸刚回到院子,就看见自己派出去的两个嬷嬷有说有笑地进了院子。
“你说那三姑娘真是个傻货,不但好吃好喝的供着咱们,更是给咱们添置了不少的好东西。”
“什么三姑娘,不过就是个被大夫人嫌弃的丧门的,咱们府以前就没有三姑娘,以后也更是没有。”
阳光下,那两个嬷嬷身上穿的新衣裳以及头上戴的朱钗是那样的刺眼。
直接将江盈秋那张闷青的脸扎成了墨绿!
如果说,刚刚江盈秋还猜测今日的事情是孟繁落那个野种挑拨离间的话,那么现在她便是终于相信这两个老货反水了。
不然她们身上那穿得戴得又是从哪里来的?
“来人!给我狠狠地打这两个吃里扒外的老货!”
两个嬷嬷前脚刚一进院子,便是被江盈秋的怒吼声给震住了,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呢,便是被院子里的下人们按在了长凳上。
秋园里,不断地响起两个嬷嬷的哭嚎声。
一炷香的功夫,当两个嬷嬷均是倒在血泊里,只是当她们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们竟是连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哎呀,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一道惊呼,忽然响起在了院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