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幼薇笑着又道,“难道母亲忘记了早在年前的时候,在城东的那家铺子了?”
江盈秋想了想,忽然一拍自己的大腿,“我怎么没想到,是了是了,还是你聪明,若是我早些想到了,怕也就不用在太夫人面前闹个没脸了。”
孟幼薇安慰道,“现在也是不晚的,那处铺子的地理位置可是顶好的,母亲放心,女儿这就亲自给三妹妹送去。”
江盈秋本来是害怕孟幼薇在孟繁落面前要吃亏,但是又一想,以后想要让那个野种心甘情愿地给自己女儿铺路,确实是要提前让自己的女儿跟那个野种搞好关系的。
孟幼薇出了秋院,便是带着玉川来到了落院。
一进门,孟幼薇便是拉住了孟繁落的手,“真是让三妹妹委屈了,三妹妹回来如此久,我们都是没想到给三妹妹一间自己的铺子,如今还要三妹妹自己跟父亲开口,母亲现在还在秋院里自责呢。”
孟繁落看着面前那假惺惺的脸,并没有拆穿,而是也愧疚地道,“大姐姐严重了,此事也是三妹妹我考虑不周,刚刚才听闻母亲跟父亲大吵了一架。”
“三妹妹莫要自责,此事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
“大姐姐说这话就外道了,都是一家人,只要还能想着我就好。”
“三妹妹……”
“大姐姐……”
屋子里,孟繁落跟孟幼薇你来我往着。
孟幼薇本是想要在孟繁落面前卖个好,顺便急一急这个野东西的。
你不是想要铺子吗?
我偏生就不告诉你结果,让你着急。
可不想,孟繁落竟是比她还要的能说会道欲拒还迎,一番的谦让和客套,就是将孟幼薇都给磨得有些困了。
没看见孟繁落心急的模样,孟幼薇有些失望,却还是拿出了刚刚江盈秋写好的铺子转让契约。
“这间铺子在城东,位置极好,而且客源一直也是不错的,希望三妹妹喜欢才是。”孟幼薇说着,将契约递在了孟繁落的眼前。
站在孟繁落身后的墨画仔细地看了看,并未曾发现任何的不妥。
“明日三妹妹放心进宫就是,既母亲答应了,契约也是写了的,便一定不会失言。”孟幼薇说着,却是又将那地契收了起来。
孟繁落眼疾手快,一把按在了孟幼薇的手背上,“地契既然拿来了,便是就放在我这里好了,不劳烦大姐姐还要一直帮我经管了。”
意外的是,孟幼薇并没有挣扎,而是就这么笑着松开了手,“既然三妹妹想要自己保管,那便要小心收好才是。”
估计是孟幼薇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了,一直到她都是出了门了,青城仍旧愣愣地有些回不过神。
“小姐啊,孟家的大小姐这是转性了?”青城不解。
孟繁落看着手中的那张契约,“狗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青城就更想不明白了,“可是如今这契约在咱们手里,就是大小姐和大夫人想要如何,也是不可能的了啊!”
墨画也是跟着道,“那契约确实没有任何的问题。”
孟繁落就笑了,“狐狸尾巴的总是会露出来的,不过既然大夫人此番如此装得贤良淑德,咱们总是要表示表示的,青城,去,给大夫人送些咱们盐城的特产。”
没有黄鼠狼不偷鸡的。
更没有狗不吃屎的。
既然想跟她玩,那就要随时做好被添堵的准备。
玉川跟着孟幼薇出了落院,不放心地小声道,“那三姑娘还真是个狡猾的,如此把契约按在了手里,大小姐跟大夫人又该怎么办?”
孟幼薇冷冷地笑了笑,“什么契约,不过就是一张纸而已,就算她拿在手里也是毫无用处的。”
玉川不明白孟幼薇的意思,不过见孟幼薇那冷冷的笑容,心里便是七上八下的,看样子大小姐跟大夫人这次是势在必行了,可是依照三姑娘的那个性子,当真就能够让大小姐和大夫人如愿以偿吗?
孟幼薇并没有丝毫的担心,此事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就算是事后那个野东西闹上天,也休想从她母亲的手里占到一丝便宜。
而此刻带着玉川回到薇院高枕无忧的孟幼薇并不知道,同一时间,青城已经站在了秋院里。
“你这丫头怎么来了?”江盈秋打开门,满脸都是虚伪的笑容。
真的是好气哦。
明明恨死了孟繁落,现在却还要对她身边的奴才展露笑颜。
“我家小姐让我将这个给大夫人送来,说是给大夫人补气补血的。”青城说着,将手中的东西举了起来。
江盈秋看着那怼到自己眼前的竟是一盒上好的驴胶,心下正要欢喜,可是却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大对劲。
这东西,怎么看着跟刚刚给太夫人送去的那盒那么像?
“盐城的掌柜又来了?还是没走?”江盈秋试探地询问着。
青城如实道,“这东西是我家小姐临来之前,盐城掌柜们送的,我家小姐说大夫人尽管吃,落院还有很多的。”
江盈秋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她怎么能不知道,刚刚在主院的时候,太夫人之所以转变风向,就是因为那个野种将盐城掌柜送来的东西都转送给了太夫人。
她原本还在想,盐城的那些掌柜来的怎么就如此及时,现在却是……
却是那野种一早就带来的。
江盈秋现在不是好气,而是好堵!
如果不是她知道,那个野种还将她当成亲娘,她一定认为这个野种是故意的,故意给太夫人送东西堵她的心。
眼下再看看那驴胶,江盈秋吃人的心是有了。
果然是补血!补气!
有什么东西,从鼻子里流了出来,热热的,咸咸的……
青城惊叫一声,“大夫人,您怎么流血了?”
江盈秋下意识地朝着自己的鼻子摸了摸,当看见那一手血的时候,再是控制不住地双眼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
薇院里,才刚睡下的孟幼薇被挖了起来,熬着一双黑眼圈在秋院里忙碌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