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楼不但菜品的味道好,同样也是占据着都城最好的地段和位置。
左侧临湖,右侧挨街,此刻坐在酒楼里,无论是从哪个方向推开窗子,都是能够将都城的夜色尽收眼中。
只是相对于其他的酒楼和茶馆,同福楼的位置更是中金难求。
濯坤和严彬带着众人来到同福楼时,就看见密密麻麻的人头正在同福楼的前面拥挤着呢,其中不乏一些有钱有势的小姐和公子,更是还有些许朝中的官员可见参杂其中。
濯坤和严彬这一行人的身份也是不低,所以大家一经出现,便是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侧目和瞩目。
尤其是当大家瞧见薛儒堂和金姜一的时候,只觉得是人太多被挤出了幻觉。
不然他们怎么会瞧见都城两大传奇人物,会同时出现在一处?
一定是他们看错了才是……
严彬走在最前面,瞅着这人实在是太多了,生怕挤着了身后的众人,只能开口道,“麻烦让一让,大家让一让。”
周围还在同福楼门口排着队的人,就不那么开心了。
同样都是排队的,凭什么就要给你们让路了?
不过想是这么想,碍于那队伍里的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众人还是很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当然,其中也不乏还有看热闹的存在。
毕竟现在同福楼里面的客人早就人满为患,如他们这些一早就等在外面的人都是没有位置,又怎么会轮得到现在这些后来的?
同福楼可是跟其他的酒楼不同,想要在这里靠面子找特殊待遇是完全不存在的。
严彬和濯坤带着众人来到了同福楼的门口,就在所有人等着看热闹的注视下,却见严彬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字条。
没有人看见那字条上写了什么,众人只是瞧见当守门的小厮看过那字条之后,当即如同换了个人似的。
“原来是几位贵客来了,饭菜都是已经准备好了,几位贵客里面请。”小厮说着,满脸笑意地推开了身后一直紧闭着的大门。
众人,“……”
什么情况?
此番场景,别说是等在外面的其他人看得有些懵,就是苏莺萱都是有些毛的。
以前的她也不是没来过同福楼吃饭的,可她还从来没见过看门的小厮有如此喜笑颜开的时候。
薛儒堂和金姜一倒是没什么太多的想法,一个在汪子谦的搀扶下往里面走,一个在孟无暇的搀扶下紧跟其后。
不就是个吃饭的地方而已,又不是要王母娘娘的蟠桃会,一群没见过市面的凡夫俗子,就是读书读得太少。
楚玉肴一脸的傲娇。
既是他师父出马,必定是要震惊全场的。
他师父就是厉害。
还等在门口的众人,“……”
一个个酸得跟吃了酸李子似的。
热闹没看成不说,还闹了个满心的嫉妒羡慕恨。
同福楼的三楼天字号雅间里,孟繁落早就已经等候在其中了。
苏莺萱在看见孟繁落的瞬间,就是冲了过去,赖在孟繁落的怀里蹭来蹭去的欢,“繁落姐姐我想死你了,你都好久没有去看我了。”
孟繁落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我忙。”
孟惜文也是凑到了孟繁落的身边,不过时长能够看见自家三姐姐的她,倒是没有苏莺萱那么没有出息,只是好奇地问,“三姐姐,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能让同福楼的人那般热情?”
孟繁落就笑了,“我开出了一个让他们根本无法拒绝的价格。”
孟惜文,“……”
想她以前跟舅舅来这里吃饭的时候,随便花上个百八十两银子对于人家来说,就跟给要饭的似的。
再一想想刚刚同福楼门口小厮,那都是要把他们给送上天的态度……
这究竟得是花了多少的银子啊!
孟无暇,“……”
他还是算算究竟能坐上几品官,以后才能经得起自己三妹挥霍吧。
汪子谦,“……”
济世堂的一众大夫们,“……”
今日这一顿饭,只怕他们看一辈子的病都是赚不回来的。
人比人……
算了,别想了,不然跳楼的心都是要有了。
薛儒堂听着这话就不开心了,走到孟繁落的左边喋喋不休,“你这死丫头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我教过你的东西都拌饭吃了不成,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俭,斯以伐根而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长也,这些银子若是能够花在医术上造福百姓,那才是物尽其用。”
正拉着孟无暇说教的金姜一听了这话,眼珠子就是一瞪,紧跟着就是不甘示弱地走到了孟繁落的右边。
“少听不懂乱说的人在这里满口胡言,俭则足用,俭则寡求,俭则可以成家,俭则可以立身,虽说通篇讲究一个俭字,但想要用好这个俭,重在要看人心,若是如那种无知无能之辈,就算是再节省又有何用,倒不如将这些钱财投做学习的资本,多读书方能修身养性,富贵在心。”
薛儒堂其实年轻的时候,就是认识金姜一的,不过两个人一个学医一个学文,想法观点都是不同,所以一见面就难免要辩驳一番。
年轻时倒是血气方刚,就算是争论上一整天都可以继续喋喋不休。
但是现在两个人的岁数都是大了,为了图个清闲,索性就是谁也不招惹谁了。
但眼下听着金姜一的话,薛儒堂就觉得刺耳了。
金姜一也是个倔脾气。
想争辩?
随时奉陪!
如此,本来还想要劝说孟繁落的两个人,直接将孟繁落扒拉到了一边,再次拉开了一场针锋相对,唇枪舌战的争论。
面对如此场面,濯坤和严彬都是惊呆了。
有学问的人都是这么的与众不同吗?
反倒是济世堂的大夫们都是习惯了,当然还有就是孟无暇。
只见他们也是自然而然的分成两边,一个跟在薛儒堂的身后记着重点,一个跟着金姜一的后面背着要领。
孟惜文都是头疼了,“三姐姐,咱们究竟是出来玩儿的,还是来听课的?”
苏莺萱倒是无所谓,“我哥说了,金先生和薛老前辈的学文,可不是花钱就能听到的,说到底咱们还是赚了的。”
管他能不能听懂,反正赚到就可以了。
孟繁落早就被那两个老头荼毒的习以为常了,招呼着墨画和青城,“你们两个也无需伺候了,一起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