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抒皱着眉怒斥道,“你干什么?没看见本少爷走不动了么?现在府里的这些下人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
管家倒是也没反驳什么,只是好脾气地在原地站着。
一直等到孟江抒骂完了,他才开口道,“既然二少爷骂完了,咱么就办正事儿吧。”
孟江抒,“……”
什么正事儿?
管家对着身后的小厮招了招手,很快,就是有几个小厮走下了台阶。
先是一个人捧着一个香炉放在了孟江抒的面前,随后又是有小厮将几捆胳膊粗细的香放在了地上。
孟江抒光是看着那堆得跟小山一样高的香,眼前就是开始发晕了。
管家则是开口又道,“三姑娘交代,二少爷回来后就是可以跪在这里给太夫人烧香了。”
孟江抒都是毛了,“这得烧到什么时候去!”
管家耐着性子的回话,“二少爷无需担忧,只要香烧完了,自然会有人来添的。”
所以……
二少爷您管烧,敞开了怀儿的烧,放心,香的问题咱们管够!
孟江抒,“……”
这是要烧死他啊!
不行,他的去找他母亲,他得找人说理去!
管家见孟江抒迈步就是要往府里面冲,赶紧对着身边的小厮示意了一眼。
几乎是顷刻之间,几个小厮就是将孟江抒又扔回到了原地。
孟江抒脚下一个没站稳,狼狈地趴在了台阶上。
管家却是冷冷地看着,“二少爷还是听三姑娘的安排才是,现在三老爷也是在孟家的,若是咱们家的事儿闹到了奉天府可就不好看了。”
孟江抒趴在地上,欲哭无泪。
可哪怕是再不想认,再不想烧,却还是任命地接过了小厮递来的香。
管家看着狼狈异常的孟江抒,心里却是痛快的很。
恶人就该如此对待的,真的是多亏了三姑娘,如此就算是太夫人天上有灵,也算是能够舒心了。
秋院里。
江盈秋在得知孟江抒回来之后连府门都是没进来,就是又坐不住了。
“该死的野种,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竟是敢如此为难自己的哥哥,果然野种就是野种,根本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江盈秋骂着叫着,可不管她如何的撒泼,都是改变不了孟江抒跪在外面的事实。
她喘息着在屋子里来回走着,可怎么想怎么都是心更疼!
“来人!”
一个丫鬟匆匆进了门,“大夫人。”
“你去落院一趟,把那个死丫头给我叫过来,就说我……”
与此同时,管家已经来到了落院,将府门口的事情一一汇报了一遍。
正吃着饭的孟繁落点了点头,“找几个人轮班看着他,时不时的叮嘱他一声,让他别睡着了才是。”
管家有些为难,“可二少爷到底是主子……”
他就是不顾及二少爷,也是还要顾及着大夫人的。
孟繁落轻声又道,“你无需撕破脸,只需告诉他香火不能断,不然若是祖母死不瞑目回来找他要香,那就是谁也管不了了。”
管家听着这话,都是禁不住狠狠一抖。
不得不说,三姑娘真的是太狠了。
这月黑风高夜深人静的,太夫人的棺椁还摆在正院里,二少爷估摸着本来就是做贼心虚,如此这一番话,只怕吓都是要吓死了。
果然,跪在府门口奔走了一天,鞋都是磨没了底的孟江抒都是困得眼睛睁不开了。
管家出来的时候,刚巧就是见孟江抒打瞌睡呢。
管家走到孟江抒的身边,将孟繁落刚刚的话如数地重复了一遍。
直接被惊醒的孟江抒别说是困意了,就是连尿意都一并给吓没了。
真的都是快要哭出来的孟江抒,又是累又是怕的,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香火,连眼睛都是不敢眨巴一下了。
孟江抒这边算是消停了,但落院却仍旧没有。
秋院的丫鬟来到了孟繁落的面前,有些急切地道,“三姑娘,大夫人病倒了。”
墨画皱了皱眉,看向了自家的小姐。
二少爷还被关在关外,大夫人却这个时候病倒了……
未免也是有些太巧了才是。
孟繁落当然也是心知肚明的,不过既江盈秋派人来了,她这个临时闺女自是要的。
不然只怕是落下不孝的口舌。
孟繁落起身拿着自己的药箱,在丫鬟的陪同下出了落院。
结果没想到刚一进秋院,就是听见了江盈秋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响着。
孟繁落推门进去,就看见江盈秋正在里屋的床榻上要死不活地来回翻动着。
床榻的旁边还站着丁叶兰和傅依云。
听闻见脚步声,江盈秋顺势回头,在看见孟繁落走到床榻边的瞬间,就是握住了她的手,“繁落啊你快是给母亲看看,为何母亲的胸口就是这么疼啊,真的是疼死我了。”
孟繁落不动声色地抬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江盈秋哭着又道,“一想到你二哥哥有家不能回,母亲这心就是更不舒服了,繁落你说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到如此地步?你二哥以后要是好了,你自然也就是好了不是吗?现在可是倒好,你二哥在外面遭罪,娘亲在这里心疼的连喘气都难受,如此你就是真的高兴了吗?”
丁叶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开口道,“三丫头啊,不是我这个当大伯娘的说你,好歹那外面跪着的可是你的亲哥哥啊。”
傅依云也是道,“你看看你把你母亲给气的,若是你母亲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又能落到什么好处?”
她们两个既然被江盈秋给找过来,自然是要帮着江盈秋说话的。
就算她们不看着跟江盈秋妯娌的面上,也要看着现在揣进她们怀里那些银子的的面子上。
孟繁落听着这话就觉得好笑。
装病逼她就范,让她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也要放过孟江抒。
不然只怕她前脚离开这里,后脚自己这两个伯娘就会将她不孝的事情宣扬出去。
果然啊,江盈秋这颗老姜还是有些辣味的。
江盈秋自是要逼的。
若是她再不逼这个野种,她的儿子就是要被这个野种给逼死了。
她倒看看,这个野种是不是真的不怕背上对母亲不孝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