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崇湳面色淡淡地问,“你想如何?”
孟繁落看着容成崇湳那低垂着的目光,知道这个男人从来不懂得仰望,索性拉了个凳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八卿看着孟繁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大水都要冲了龙王庙,这个女人竟还打算促膝长谈不成?
“看得出来你的身份不想被曝光,只是若这个时候门外的人冲进来,只怕你就是不想曝也是要光的了,不如你答应我一件你力所能及的事,虽然这事情我暂时还没有想好,不过也算是你给我的报酬。”
凳子上,孟繁落翘着二郎腿,刨开了,揉碎了,软硬兼施的劝说着。
容成崇湳淡淡地又问,“若是我不许呢?”
“当然了,你要是想走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忘记告诉你了,你的毒还没有完全清除,上次你用内力就吐了血,但若是毒一旦再次深入骨髓,你可就不止吐血那么简单了……”
孟繁落说此话的时候,为了显得自己诚心实意,可谓是一脸的苦口婆心。
只是这话落在八卿的耳朵里就不同了。
这根本就是**裸的威胁!
容成崇湳看着面前那双充满着狡黠和算计的双眼,淡笑道,“为了让我许你一件事,你便如此大费周章的将人引到门外,当真是辛苦你了。”
他仍旧在笑,可是周身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以她的聪慧,门外那些人又怎能算计过她,可是她却在刚刚的时候将人领着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说白了,根本就是在给门外的人指路。
“你要是非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孟繁落承认的毫不心虚。
她确实一早便是猜出了江盈秋在打什么主意,她更是故意让江盈秋知道她的药房里面有猫腻。
“理由?”容成崇湳目光冷冷地凝视着她。
而孟繁落的理由其实很简单,此番江盈秋来到这里,根本就瞒不过容成崇湳,只怕她的身份再过不久便是被揭穿。
俗话说得好,有备方无患。
她自然要提前从他的身上打劫一张保命符才能安心。
当然,这话孟繁落不会说,她只是继续威逼利诱地道,“其实你并不亏什么,虽然我还没想好是什么事,不过你放心,此事一定会是在你的能力之内,也绝对不会让你为难,而且,只要你答应,我慷慨点一并连你的真金都抹了,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你赚。”
容成崇湳静默地看着面前这个满心算计,却又装出一脸纯良的人儿,忽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你最好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
孟繁落一把拍掉他的手,“这是自然。”
语落,她终于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只是她没有出门而是转身走到了一旁的架子上,不知道在翻找着什么。
片刻后,文房四宝便是摆在了容成崇湳的面前。
孟繁落拿着毛笔递在了容成崇湳的面前,“俗话说得好,白纸黑字方为证,空口无凭是无赖,所以就……劳烦您签个字,画个押吧?”
容成崇湳看着面前的那只毛笔,和某人白皙的手背,那始终高挂在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出现了龟裂。
八卿看着自家主子真的接过了毛笔,认真地签字画押,‘咵嚓!’一声,是他下巴砸在脚面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