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也有着督隽司的眼线,而七绝临走之前还特意叮嘱了,若是孟家的三姑娘打探主子消息,便是马上通知。
结果等到现在,别说是打探了,人家就是连问的意思都是没有的。
如此,七绝就是开始为自家的主子不值了。
那孟家的三姑娘本来就不是个温柔贤淑的,现在竟是连关心人都不会……
如此女人要是真的当了他们王府的王妃……
那场面太美好,他都是不敢想的。
容成崇湳却只是摆了摆手道,“她只是太了解我了。”
七绝没太听懂这句话,可是也不敢多问,疑惑地就是又消失在了屋子里。
容成崇湳则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无声地勾了勾唇。
她所有的本事都是他教出来的。
也就是说,她越是优秀就越像他,也就更加的了解他。
所以现在哪怕其他人不知道,她也明白,他既是封锁了西北这边的消息,就是要有大的动作了。
脑海之中,忽然又是浮现出了那张熟悉的面庞。
容成崇湳于勾唇之际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本以为自己的耐心是最好的,可是现在他却是也开始迫不及待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清早,其他的大臣们就是纷纷出了府衙。
只剩下自己的孙崇仁特意来敲响了尊硕王的房门,“王爷,您可是醒了?”
其实他也是不想来的,但是不来不行啊,就算他再看不上尊硕王的作风,可今儿个好歹也是他俩组队,若是还没等出门就开始内讧,那还谈什么一致对外?
房门轻轻被打开,容成崇湳从里面走了出来。
仍旧的一席白袍,一件白色的貂裘大氅。
“孙大人早。”
孙崇仁,“……”
他哪里是早,根本就是一夜没睡!
眼下就是一看见容成崇湳他就眼晕的很,只能硬着头皮地询问着,“不知尊硕王爷今儿个究竟有什么安排?”
容成崇湳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到地方再说也不迟。”
孙崇仁,“……”
他现在总算能够理解昨儿个那些大臣们看着他的目光了。
因为现在就是他都觉得尊硕王怕是要将他给直接活埋了。
几乎是一路提心吊胆的,孙崇仁跟着容成崇湳来到了一家十分隐秘的小屋子里。
这屋子应该是曾经猎户留下来的,不过貌似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院子里满是尘土,四周更是杂乱的没眼去看。
等到跟着容成崇湳来到院子里唯一的那个房子前,孙崇仁都是没敢去推门。
他倒不怕尊硕王直接对他痛下杀手,反正他现在都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他主要是害怕这房子会不会一推门就塌了!
就在孙崇仁研究着要对面前的房子如何下手时,却见那虚掩的门自己就是开了。
容成崇湳迈步而入,孙崇仁紧跟其后。
意外的是,屋子里竟还有其他人!
几个莽撞地大汗站在屋子的各个角落,在屋子中间的凳子上,则是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身边还跟随着几个四五十岁的男人。
无论是他们的穿戴还是样貌,都不是容成人的打扮。
那年轻的男子在看见容成崇湳时,也是站了起来,“尊硕王爷。”
容成崇湳点了点头,当先坐在了男子的对面,“不知本王提议的事情,太子考虑的如何了?”
年轻男子愣了愣,下意识就是看向了旁边的孙崇仁。
孙崇仁正忙着打量着屋子里的其他人,倒是没注意到男子的目光。
半晌,男子才是收回了目光,坐下身子道,“若是没想好,今日我便不会来了。”
容成崇湳点了点头,“如此,太子殿下是打算跟本王联手了?”
男子悠悠一笑,“这是自然。”
容成崇湳也是笑了,“本王就喜欢跟有野心且聪明的人打交道。”
孙崇仁在一旁越是听着看着,就越是迷糊。
他正琢磨着坐在尊硕王爷对面的那个年轻男子到底是什么太子呢,就是见容成崇湳忽然抬头就是拍了拍他的后背。
随后就是听容成崇湳说了一句,“这位是我容成的礼部尚书。”
孙崇仁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赶紧也是要开口客套的,只是根本不等他开口,那坐在对面的男子就是笑着招了招手。
紧接着,那些站在屋子其他角落的几个大汗,就是从身后抬起了四五个大酒缸。
孙崇仁都是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呢,就是被人拉起来开始牛饮了起来。
以一敌四就不说了,关键是那些大汉喝酒真的是太可怕了,哪里用碗啊,根本就是抬着酒缸往嘴里倒,孙崇仁是个文官,一向都是斯文惯了的,眼下被这几个大汗拉着对酒缸吹,都是懵逼了。
再看向坐在一旁笑意盈盈的尊硕王,孙崇仁气的都是想骂娘了。
哪有这么喝酒的?
这是喝酒呢还是喝命呢!
谁来救救他,他现在忽然觉得死一死其实也是挺好的说……
一天的时间过的很快,下午的时候那些前去丘国觐见的大臣们就是回来了。
不出意外的,丘国的郡王也是跟他们打马虎眼。
他们嘴皮子都是磨薄了三层,人家却是根本无动于衷!
几个大臣正郁闷着呢,忽然就是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气。
等他们走进正厅一看,只见尊硕王爷仍旧坐在正厅的主位上看书呢,可是再看孙崇仁……
一张老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不说,还空举着手不停地在那自斟自饮地和空气呢。
见着了几个大臣,孙崇仁当下那就是咧嘴一笑,“来!喝!不醉不归!”
其他的几个大臣都是懵逼了。
如此的豪迈放浪,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连吃饭都细嚼慢咽的孙大人吗?
孙崇仁是真的喝多了,就是连自己在哪都是不知道了,足足是在正厅里耍了半个时辰的酒疯,才忽然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其他的几个大臣见此,赶紧你抬一条腿,我拽着一条胳膊的给抬进了屋子里。
他们一边走,一边闻着孙崇仁身上的酒气熏天,哪怕是被熏得都是有些迷糊了,愣是没敢回头质疑地看向那始终坐在主位上看书的男人。
有这么一个喝到连亲娘都不认识了的前车之鉴在这里摆着呢。
他们是哪个不想活了才敢回头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