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孟繁落再次迈步离开。
容成澈赶紧开口,“你又是去哪里?”
孟繁落不曾回头只是将手臂举高摆了摆手,“我得去给我男人准备盘缠了。”
容成澈听着这话都是一愣的。
如此毫无隐藏的话,就是他听着都难免有些无法接受的。
可孟繁落却是说着顺其自然,毫无任何的羞涩感。
若是其他的女子,只怕光是想想都是不敢的,更别提说出口了。
可是孟繁落就是如此的,想说就说,毫无任何的顾忌。
其实,他是真的很欣赏她的性格。
眼看着孟繁落快要走远了,容成澈也是让莫谦调转马头了。
结果还没等莫谦动,就是听见孟繁落的声音再次传来,“再等等,我家五妹妹很快就是要出来了。”
容成澈,“……”
果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莫谦看了看自家的殿下,见殿下并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又是将马头正了过来。
孟繁落绕过了孟家的巷子,脚下的步伐就是加快了不少的。
她很清楚容成崇湳的性子,若是一件事情办成了,绝对不会在那个地方呆超过三日,所以她要是想要赶在容成崇湳回来之前把东西送过去,就必须要快。
心里算计着事情,脚下的步伐不停,孟繁落一来到百草汀,就是将严彬给喊到了面前。
孟繁落将手里的信递了过去,“你赶紧去将这封信给苏家送过去,告诉苏家少爷十万火急,两日内必须要将这封信送到西北的铺子。”
严彬愣了愣,“掌柜的如此着急,可是西北那边出事了?”
孟繁落摇头,“不是,是我要给别人送些东西。”
别人?
这个别人……
严彬稍微的一反应就是明白了。
现在都城都是知道尊硕王爷带人前往西北,就是到现在还不曾回来。
所以这个别人只怕就是这位尊硕王爷了。
上次夜驰擎来的时候,他才是从夜驰擎的口中得知,原来住在隔壁的尊硕王是他们未来的姑爷,为了这事儿他跟濯坤都是兴奋了好久。
本来还想着给自家当家找姑爷呢,结果姑爷都是已经住在隔壁了。
眼下一想到是给自家的姑爷办事,严彬的腿脚就更是利索了,就是连走路都是要比平常快上了几倍的速度,几乎是一炷香的功夫,他就是把信送到了苏玉枫的手里。
苏玉枫知道这信是要送去西北的,倒是并不在意,毕竟那边有分铺。
而且他也不担心送信的速度,苏家常年都是养着一等一的信鸽,而且各地都是有苏家的驿站的,所以想要两日之内将信送到还是不成问题的。
严彬看着苏玉枫如此热情忙碌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就苏家少爷对自家当家的那份用心,只怕也就是当家的自己不知道了。
不过他想了想却还是决定保持了沉默,生怕苏玉枫在得知信是跟容成崇湳有关后私自扣下或者是故意拖延。
毕竟这边只是合作人,那边的还是亲姑爷。
这里外他还是要拎得清楚的。
而毫不知情的苏玉枫,则是很快就是将送去西北的信绑在了信鸽的腿上。
当还在孟家巷子里的容成澈看见那从天空略过的信鸽时,无声地勾了勾唇。
是西北的方向没错。
没想到孟家三姑娘的动作竟如此之快。
容成澈一边想着一边慢慢收回目光,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是从孟家走了出来。
看着那这几日都是不断在脑海里浮现着的身影,容成澈的心竟是一时说不出自己是欢喜还是可惜。
就这么透过车窗专注地看着,好似周围的一切都不再与他有关。
孟惜文跟着乔春白刚出了孟家,就是开始一步三回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人正在看着她似的。
乔春白拉过孟惜文,叮嘱着道,“今儿个咱们可是要去见那贺家夫人的,你稍微给我收敛点,别这么不着调知道不?”
孟惜文解释道,“姨娘,我总觉得好像有人看我。”
乔春白拍了一下她的脑瓜门,“你真以为你自己是仙女了?赶紧走,你今儿个可是正式见面,若是让贺家夫人久等可就不好了。”
语落,就是将孟惜文塞进了马车里。
上了马车,孟惜文却还是不死心地趴在窗户上往外望着。
就在马车行驶起的一瞬间,她猛地发现在对面的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而那马车上的人……
容成澈知道孟惜文是看见了自己的,没有回避更没有闪躲,反倒是勾唇露出了一抹笑容的。
既无法打破这改变不了的一切,倒是不如就各自安好吧。
孟惜文自是看见了那扬起的唇角的,而她的心也就是跟着疼了起来。
捂着自己的胸口,她慢慢地低下了头。
有什么东西湿润了眼睛,酸涩了喉咙。
不过很快,她便是用力地眨了眨眼睛,随后又是抬起了头。
只是这一次,她眼中闪烁着的则是从来没有过的坚定和洒脱。
她其实并不是很明白容成澈刚刚那抹笑容是什么意思的,不过在她看来,这笑就是当做一个道别也是正好的。
如此,无论是他还是她,就是都可以继续坚定地往前看了。
乔春白从来没见过孟惜文露出过这种神情,都是害怕了,“女儿啊,其实嫁人当媳妇儿也没那么悲壮的,不是每个都跟你爹似的不着调,所以你可是别露出那好像要出家的表情,姨娘我心慌啊……”
孟惜文听着这话就是笑了,枕在乔春白的肩膀上,“姨娘我没事,就是舍不得你。”
乔春白松了口气,“傻丫头,只是嫁人而已,况且贺家也是在都城的,就算你真的嫁过去了也离姨娘不远的。”
贺家不但是扎根在都城的,更是都城的大户。
贺家的夫人也是心疼极了自己的这个小儿子,今儿个不过只是见个面而已,就是将整个一家酒楼都是给包了下来。
等孟惜文跟着乔春白上了酒楼的二楼,看着那穿金戴银,一身绸缎的贺夫人,总算是明白什么叫做暴发户了。
看看人家那穿戴,再看看人家这手笔……
真是豪横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