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落并没有回到孟家,而是直接去了西郊的府邸。
眼看着就是要到端午了,各个城池的铺子也都是需要做一些活动的,她必须要赶在今晚前找苏玉枫将这些货都给送出去。
不过这并不妨碍青城还是及时地将消息给送到了孟繁落的耳边。
“小姐,您是没看见大夫人那脸色,啧啧啧……真的比厨房里的锅底灰还要黑上三层,现在咱们府里可是真的热闹了,前有大夫人在秋院骂,后有春琴带着老爷在南院发出各种声音,简直了。”
孟繁落听着这话就是笑了,“过日子总归是要热闹一些的。”
如此江盈秋才没有多余的经历再去祸害孟惜文。
只是没想到那个春琴也是个厉害的,竟是能一进门就跟江盈秋对着干。
这样其实也是不错的,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让她们自己撕去也总好过再去祸害其他无辜的人。
苏玉枫对孟家的事情不感兴趣,他只是繁落何时有时间,他也好将一直憋在肚子里的话给说出来。
可是孟繁落却根本没有察觉到苏玉枫的欲言又止,在跟他定下货物的数量以及送去的时间后,就是又去了库房清点货物去了。
苏玉枫,“……”
才刚张开的嘴巴只能再次合上了。
一旁站着的青城瞧见了,心中都是为苏玉枫默默点蜡的。
虽然这苏家的少爷也是不错的,但是跟自家的姑爷比就……
不过好在小姐似乎对苏家的少爷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如此姑爷也算是安全的。
只是小姐现在不知道,并不代表永远都不知道,若是小姐当真跟苏家的少爷看对眼了,那姑爷咋办啊?
姑爷啊,您可是要赶紧回来才是啊!
西北的事情得以了结,就是皇上都是派人快马加鞭的送来了慰问信。
当一群被困在西北半年之久的大臣们在打开信的一刹那,都是一个个泪奔了。
当然,他们不是激动的,而是穷的……
皇上啊,您慰问就慰问吧,能不能给点实际的啊!
如今这一群人等着回都城呢,结果却是要盘缠没盘缠,要干粮没干粮的,这是打算让他们一群人怕回主城的节奏吗?
在场的大臣们岁数都是不小了,妻儿老小的一大家子,如今好不容易了结了西北的事情,结果却因为路费的问题不能回家跟妻儿团聚,这种滋味简直是别提多酸爽了。
最主要的是!
他们还不敢给皇上写信提及此事。
开玩笑,敢跟皇上开口要银子,他们除非是不想要身上这身朝服了。
在一群大臣有苦说不出的衰脸中,唯独容成崇湳仍旧是最为淡然的那个。
一本书,一壶茶,悠然自得的不像话。
在场的大臣们看的是有火说不出,只能拼命地在心里安慰自己,尊硕王爷无妻无女上没老下没小的,就算是不着急也是情理之中。
说白了,如这种万年光棍,又如何能明白他们的归心似箭!
楚玉肴来的时候,就是看见一群大臣坐在西北衙门的厅堂里一个个哭丧着老脸。
他不屑地哼了哼,“一群没出息的,不过就是在这里呆上几日而已,至于?”
几个大臣虽然好奇楚世子怎么会出现在穷乡僻壤,可是如此一番冷嘲热讽的话,将他们心里所有的疑惑都给埋没了,只剩下了满腔无处发泄的怒火。
然!
还没等他们这怒火发出去呢,就是看见几个包裹朝着他们兜头兜脸地砸了过来。
几个大臣好奇地打开一看,这次是真的齐齐泪流满面了!
里面都是银子。
白花花的银子啊!
这次,这些大臣看一向毒舌的楚世子就顺眼多了,就是连刚刚的讥讽都不在意了。
不就是挖苦几句,讽刺几声么……
随便骂随便喷,他们还受得住!
楚玉肴则是懒得看这些人说变就变的嘴脸,冷冷地哼了哼,“别眼巴巴地看着我,要是我才不会拿银子来给你们这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废物浪费呢,这些都是惦记尊硕王的人送来的,你们也算是沾了尊硕王的光。”
几个大臣,“……”
和着他们一群有妻儿老小的人,还活的不如一个万年光棍了?
这次,大臣们再看向容成崇湳时的目光,不再是充满怨气的碎碎念了。
而是发自肺腑的羡慕嫉妒恨!
他们就是想问问,到底是谁能为了尊硕王爷一个人送来这么多的银子!
这些银子别说是回主城了,就是再从主城折腾到西北一个来回那都是够了的!
楚玉肴看着那些大臣白眼一番,“一群老没出息的。”
大臣们,“……”
无所谓!
随便讥讽,随便嘚嘚。
现在无论是怎样的言语刺激,都无法阻止他们想要知道究竟是谁送来的银子。
被万众瞩目了半天的容成崇湳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扫过一众大臣好奇的目光,淡淡地勾了勾唇,“本来打算今日就启程的,既然诸位大臣如此有兴致,不如彻夜长谈一番择日再出发也不迟。”
几个大臣听着这话差点没疯。
“尊硕王误会了,我们其实也没那么有兴致的。”
“就是的,况且尊硕王身份尊贵,您的事情又哪里是下官们能够随意打听的?”
“所以还是赶路要紧,赶路要紧……”
他们想回都城都是想的魂牵梦绕了,如今一听说要耽误行程那还得了?
话都是还没说完,人就是都忙着去收拾东西了。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正堂里直接就是安静下来了。
楚玉肴看着空空荡荡的正堂,说不佩服是假的。
从小到大只要有尊硕王叔在就是如此,只需一句话就可化解所有的问题。
“这是你女人我师父让我送来的。”走到容成崇湳的身边坐下,楚玉肴又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
容成崇湳展信大概地扫了一眼,面上淡淡的,可眼中却噙着难得的温度。
信上并没有其他的废话,无外乎就是给他送了多少的银子等等。
可就是这些只字片语,容成崇湳却还是看了许久的。
久到一旁的楚玉肴都是怀疑自己的王叔是不是不认识字了的时候,容成崇湳才将信收好抬起了头的。
“她在西北开了药铺?”
楚玉肴点了点头,“师父说了,西北贫瘠,医术上自然也不发达,与其开一些浮华的铺子,倒是不如药铺来的实际。”
容成崇湳点了点头,倒像是她能够说出来的话。
不过他若是没记错的话,她所开的铺子大致都是一路往北的,正常来说,荣成王朝的南边远要比北边富有,若当真以一个商人的角度去考虑的话,定是会选南而不是北。
难道她所开设铺子的路线还有其他的寓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