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落生怕她听不懂似的,再次重复道,“天花啊,就是那种无法根治,又极容易传染的疾症。”
江盈秋在盐城掌管着好几家的药铺,如何能不知道所谓的天花是什么?
而就在她还在怀疑孟繁落这话的可信度时,只见床榻上的白布单,再次渗出了丝丝的鲜血。
孟繁落趁机悄悄后退了一步,一脚踢在了八卿的后腿的麻筋上。
八卿下意识地抽搐了起来。
孟繁落见状,惊呼道,“傻柱,你怎么也咳嗽了?可是被传染了?”
八卿死死瞪着孟繁落,只觉得杀了她才能解恨。
他哪里是咳嗽,根本就是疼的哆嗦了!
只是无论八卿究竟是为何抽搐,都是彻底打消了江盈秋心里的狐疑。
她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她得赶紧走,若是当真被传染上了天花,她,她又哪里还会有命在?
“繁落你既然忙着,娘亲就不打搅你了,娘亲这就回去休息了。”江盈秋说着就要往外走。
孟繁落眼疾手快,一把将她又拉了回来,“母亲不是说今晚要跟我住在这里吗?”
“娘,娘亲害怕打扰了你,娘亲还是走吧。”江盈秋挣扎着,奈何孟繁落那手如同个铁钳般,根本让她无法挣脱。
孟繁落则是继续跟她扯着拉锯战,“母亲刚刚不是还说这庭院有贼吗?此番母亲若是走了,旁人一旦知道了,岂不是要说我不孝?”
江盈秋都是急的快要哭了,“繁落的孝心娘亲怎能不知?再,再者……哪,哪里有什么贼人,可,可能是玉川那个死奴才看错了,对,是她看错了。”
孟繁落听此,满意了,也松开了钳制着的手。
一经得到自由的江盈秋,几乎是疯了似的就往门外跑,逃荒一般的她什么礼仪教养都是顾不得了。
玉川见此,也是没命地往外冲,半路一头撞在了柱子上,脑袋直接磕出了一个大包。
屋子里,孟繁落笑意盈盈地喊着,“母亲别急着走啊,再回来呆一会啊,女儿可是很喜欢跟母亲亲近的啊。”
院子里,江盈秋听着这好似催命的声音,跑的则是更快了,一路跑回到了偏院,这才算是喘了口气。
只是在看见同样气喘吁吁跑过来的玉川时,她想也没想扬起手就是一巴掌。
“啪——!”
玉川被打的直接倒在了地上。
江盈秋阴冷地训斥道,“不打听清楚了,便是来我这里嚼舌根,你可是想要害死我?今晚你给我在外面呆着,就算你感染了天花,也省得传染给我!”
语落,毫不留情地关上了房门。
玉川捂着红肿的面颊,眼看着房门关上不敢说话。
冰天雪地,寒风呼啸。
独自在院子里硕硕发抖的玉川想不明白,明明她应该是立功的,怎么就变成她满身的不是了?
另一边,墨画在江盈秋和玉川离开之后,也拉着青城退了出去。
药房里,终是恢复了原本的安静。
孟繁落掀开白布,面色平静地看着唇角渗着丝丝鲜血的容成崇湳,伸手拔掉了插满在他身上的银针,随后将一块软帕扔给了一旁的八卿。
“给你家主子擦擦嘴。”
八卿忍者一巴掌将孟繁落呼死的冲动,起身走到了容成崇湳的身边。
孟繁落则是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一旁安静地喝着。
一直等到她这杯茶快要喝完了,容成崇湳身上被封住的穴道才彻底被解开。